第十三章 漁翁之利
幾人上了小艇慢慢駛向湖心,只見對面也有五隻遊船滿載客人往湖心而去,一艘船當先,一人負手立於船頭,氣度高華,另四隻船上的人則多著侍衛服侍。
徐天宏悄聲向徐政笑道:「小兄弟,你猜猜那人是誰?」徐政故作疑惑道:「這可奇了。」徐天宏道:「怎麼?」徐政道:「瞧那人的架勢倒不像江湖中人,若是朝廷中人,便是京中的將軍學士也不值得紅花會總舵主這般招待啊,小弟可當真猜不出。」他今ri幾番吹捧紅花會,心中已大大不願,心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哼,若不是我有任務在身,你們紅花會縱然了得,我也不會把臉來貼。」好在他們確也堪稱俠義,這心思也便一閃而過。
徐天宏聞言果然十分受用,大笑道:「徐兄弟慧眼,雖沒猜出可也沒猜錯,此人正是當今的乾隆皇帝。」徐政正自不爽,淡淡點頭道:「原來如此。」
徐天宏見他料事如神,又如此處變不驚,不覺暗暗點了點頭。
小艇靠近湖心大船,停槳不前,只見大船中陳家洛已與乾隆對飲起來,徐政遠遠瞧著,果然見陳家洛溫潤如玉,更難得統領群雄,真好個俊逸人物,只可惜此人柔仁有餘,果決不足。他對紅花會群雄印象不壞,心想若有機緣,倒是可以提點他一番。
這光景大船上已接了玉如意唱起曲兒來,小曲兒隨風送來,這邊眾人也聽得津津有味,只徐政一人心中焦躁,恨不得喊一嗓子:「打起來啊打起來!」他記得雙方在這湖上動過手,來此大半是為了一睹雙方爭鬥來了,不管他大招小招,只要『一睹』,那便歸他收為己有了。
果然,過不多時,陳家洛的書童心研打頭炮,對面出了個使判官筆的,呼呼就在大船上動上了手。徐政來了jing神,忙瞪眼觀看,只見心硯輕身功夫倒是不錯,只是年紀小,真實功夫不足,卻不是對方對手。
心硯倒也機靈,笑道:「咱們來捉迷藏吧!你抓到我算我輸,我再來抓你。」提氣跳上了旁邊小艇,對方緊追不放,跳上小艇雙筆急攻,這一來他可上了當,這船上艄公卻是十三當家銅頭鱷魚蔣四根,立時揮槳支援心硯,使雙筆的倒也機敏,避開一招,飛起身子直取蔣四根,可他又怎是紅花會十三當家的敵手。
蔣四根鐵槳入水一扳,船身立時兜轉半圈,那人哎呦一聲尚未汗畢,已撲通一聲落入水中,心硯幸災樂禍,在一旁拍手大笑。
這之後,御前侍衛龍駿又出頭比暗器,原本設定了靶子,誰知卻起了變故,龍駿毒心忽起,五枚毒蒺藜出手,全是向著心硯而去,心硯全無防備,大驚之下,險險躲開四枚,終是中了一枚在肩頭。
徐政本來正自留神龍駿打暗器的手法,這一下變故忽起,由不得他不追思劇情,對徐天宏道:「七爺,過去看看。」
徐天宏見心硯受傷,正有此意,命舟子蕩舟過去,一同查看心硯傷口,徐政向連鑲一努嘴道:「我這位朋友尤善解毒,請她看看吧。」心硯道:「你們放心,我痛也不痛,只是癢得厲害。」眾人都是一驚,聽得連鑲會解,一齊向她望來。
連鑲狠狠瞪了徐政一眼,她身世凄涼,浪跡江湖要全靠自己,便養成了一副潑辣脾氣,又和紅花會的人沒什麼交情,上前假意查看了兩眼,沒好氣道:「沒救了。」
眾人又吃了一驚,依舊看向徐政,徐政只好裝模作樣又看了一番,站直身子道:「嗯,沒救了。」眾人直翻白眼,若不是看在徐天宏面上,就要破口大罵了。
徐天宏臉sè也不好看,徐政渾不在意,望向大船,淡淡說道:「須得擒住放暗器的主兒,他身上必有解藥。」
徐天宏總算聽到了一句靠譜話,忙吩咐道:「快去請三當家。」不多時,趙半山坐船劃到,他也先過來瞧心研傷口,到底人家辦事利索,起下毒蒺藜,取了一顆藥丸餵給心研,徐天宏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誰知趙半山轉過身來道:「沒救了。」心硯聽著一連三人不約而同得此結論,終於垮下臉來,一顆葯也險些噴了出來。
趙半山心慈仁厚,立刻趕上大船請戰,龍駿應聲出戰,徐政正要看他二人手段,只見趙半山左手一揚,右手一揮,打出三隻金錢鏢,三隻袖箭,頭一低,背後又shè出一枝背弩,眨眼功夫,竟連出七件暗器,龍駿也是十分了得,驚疑之下,雙手連揚,一時之間,二人毒蒺藜、飛蝗石、鐵蓮子、菩提子飛來飛去,叮叮噹噹,快如急雨,煞是好看。
終於趙半山打出獨門回龍壁,龍駿從未見過,一個失神,已被隨後而至的兩粒菩提子打中穴道,癱跪船頭。
乾隆一方飛出一人仗劍來救,無塵道長也挺劍跳出,這場才是今晚的重頭戲,只見那人一手達摩劍jing妙絕倫,無塵追魂奪命劍中夾著連環迷蹤腿,揮灑自如,兔走鶻落,一直將那人壓著打。
徐政在一旁怔怔觀望,猶如電腦存儲一般,及至二人罷戰,徐政這邊也已存儲完畢,他閉上眼睛,那人的九招達摩劍,無塵道長的九招追魂奪命劍及十五招連環迷蹤腿已深刻腦海,化為己有。
群雄跟龍駿索要解藥,龍駿不知好歹,推說留在běijing沒帶出來,陳家洛不好公然強留,吩咐道:「放了他吧。」眾人一聽大急,徐政一笑,在龍駿身上又摸出兩枚毒蒺藜,拉開龍駿胸前衣襟,噗噗噗,在他胸口連戳三下,打了六個小洞,取過酒來,鉗住他鼻孔在他嘴裡連灌幾杯,龍駿毒后加酒,發作得更急,咬緊牙關從袋裡摸出三包葯來,顫聲說道:「紅sè的內服,黑sè的吸毒,白sè的收口。」話剛說完,人已昏了過去。
徐政依法給心硯治傷,知道呆在此處再無所獲,便扶起心硯告辭先回去了,徐天宏對他微笑點頭,目光中滿是嘉許之意。
這一晚徐政在馬家客房,閉目將所學太極玄功、太極劍、亂環訣、yin陽訣、暗器手法、九招追魂奪命劍、十五招連環迷蹤腿及九招達摩劍一一回思一遍,猛的睜開眼睛試練一遍,只覺說不出的舒暢趁手。
單是大成的太極門功夫他便有膽跟徐天宏及以下的當家一較高下,今ri又學得書劍第一高手無塵的數招絕技而至大成,想來足矣在這個世界闖蕩了。
他推開窗戶遙望星漢,輕呼了一口氣,打醬油的ri子,該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