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醫吃糖
小鎮上,連鑲抱著一包元寶高興得合不攏嘴,徐政卻神sè平淡,取了一隻元寶在手,說道:「這一隻給我,剩下的你都拿去吧。」說著便想離開。
連鑲一把拉住他問道:「你要去哪兒?」徐政頓了一頓才回過身子,看著她道:「你殺過人沒有?」
連鑲一怔,搖了搖頭,說道:「現下沒有,但以後一定會有。」徐政道:「我要去殺糖里砒霜和一個壞蛋醫生,你幫不幫我?」
連鑲道:「曹司朋?」徐政驚道:「你怎知道?」連鑲得意道:「我到了文光鎮,打聽得這鎮上有兩大惡人,一個就是糖里砒霜唐六爺,另一個便是醫生曹司朋,這兩人狼狽為jiān也不知幹了多少壞事了,老百姓們敢怒不敢言,我這次去唐家,一則為少了盤纏,二則就是看有沒有機會為百姓除了這個禍害,你要殺他們,算上我一個!」說著向徐政眨了眨眼。
徐政見她還帶著kitty妝,一眨眼間雷倒眾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為了掩飾索xing哈哈大笑,一面拍著連鑲的小肩膀,道:「好漢子,真英雄!」
連鑲得了這兩句評語,居然大為高興,磨刀霍霍,恨不得現在就沖入唐家,為民除害。
徐政瞧著她得意模樣,好半天才忍下笑來,說道:「我要先去找曹司朋辦一件事,你,咳,找個地方洗一下臉好了,不然回頭率太高,咱們殺醫吃糖,還是晚上動手的好!」
打發走了連鑲,徐政一整衣衫,打聽了曹司朋的住所,一路尋了去,剛找到了門戶,只見曹家大門一開,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告辭出來,原來那人是唐家家僕,想來唐六爺已定下了加害李沅芷二人的伎倆,這是和曹司朋買葯來了,若是記得不錯,二人今夜便要去ji女小玫瑰家裡交易去了。
徐政等那家人走了才上前大門,說是來看病的,家僕看他村夫打扮,料想也沒甚油水,招呼得甚是冷淡。
進了屋中,只見一邊有問病的桌椅,另一邊是一屜屜的葯櫃,一個瘦長漢子正在裡面配藥,想來正是曹司朋了。
徐政坐在椅上等了好一會兒才見曹司朋慢吞吞過來,耷拉著眼角掃了他一眼,問道:「怎麼啦?」
徐政摸出一隻元寶丟在桌上,淡淡道:「我要買一副藥方。」曹司朋雙眼一瞪,立馬換了副笑臉,說道:「什麼藥方,小爺可是來對了地方,您滿鎮打聽打聽去,文光鎮上若論醫術,沒有能越過我曹司朋的去……」
徐政舉手打斷他,笑道:「那就好,我的一位朋友受了刀傷,燒得厲害,請你配一副最好的刀傷葯。」
曹司朋道:「這個好說。」提筆便開出了方子,徐政在一旁皺眉道:「寫得清楚些,我們都是刀尖上混飯吃的人,誰認識你那些草書?」曹司朋忙點頭稱是,果然一筆一劃寫了出來,徐政接過藥方轉身而去,說道:「若是不奏效,哼哼,哼哼。」曹司朋哈腰賠笑將他送了出去,一面應承道:「小爺放心,保管藥到病除。」
外面家僕看傻了眼,等徐政走了,跑到曹司朋身邊問道:「老爺,他是什麼人?」曹司朋哼了一聲道:「外面土匪劫官軍,這時候買刀傷葯,你說他是什麼人!」
徐政拿著藥方出了門,站在一處角落默默記誦,原著中說曹司朋人品雖壞,醫術卻頗高明,這個藥方應該可以治好徐天宏的病,至於余魚同李沅芷,唐六爺被周綺刺殺后,二人便趁亂走了,那小子有佳人隨侍,自己大可不必去橫插一杠子。
正記誦間,只見連鑲快步走了過來,滿臉怒容,徐政小腿發軟,心叫不好,果然連鑲一拳擂在他肩上,喝道:「你!居然敢把姑nǎinǎi的臉畫成那樣!」徐政哎呦一聲,捂著肩膀叫道:「姑nǎinǎi手勁好大,這下咱們可扯平了吧。」
連鑲見他並不躲閃,方才那一下自己也使了大力,心中早已不氣了,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徐政見她仍是一聲暗青sè男裝,但洗凈了臉,膚光映雪,眉目秀麗,一點兒也不輸男裝的李沅芷,一笑說道:「你若換上女裝,一定好看得很。」
連鑲瞪他一眼,又哼了一聲,但聽他語氣真誠,心中也不禁暗暗歡喜,臉上微微有些發燙,急忙岔開話去,兇巴巴叫道:「你不是說要殺醫吃糖嗎,怎麼又找曹司朋辦事,莫不是怕了吧!」
徐政抬頭看了看天sè,說道:「這種事嘛,總要晚上做才好,晚上可以做的事很多,唔,你知道ji院怎麼走嗎,聽說有個叫小玫瑰的……」
趕在連鑲變臉以前,徐政連忙將計劃說給了她聽,他自然不能說自己未卜先知,只說聽到唐家家僕傳話,唐六爺約了曹司朋在小玫瑰家中相見,二人湊到一處,正好一箭雙鵰,省了來回麻煩。
連鑲江湖經驗比他還多些,聽了他的計劃連連點頭,二人身上有銀子,辦起事來方便的很,找到小玫瑰的家,要了一間屋子,並不叫小玫瑰伺候,只說哥倆有事要商談,兩人看好了地形,商定了細節,磨刀霍霍,只候曹、唐二人送上門來。
徐政拿著柴刀左看右看,連鑲也是頭一回殺人,卻比他穩重的多,將隨身的匕首放在桌上,抱著雙臂閉目養神。
事情果如徐政預料的一樣,天將傍晚,曹唐二人先後上門,招了小玫瑰去伺候,就在徐政隔壁房間。
徐政等二人將小玫瑰攆出商量害人之事,料想周綺這時已在前院偷聽,拉了拉連鑲衣袖,矮身繞到後窗。
只聽屋中曹司朋道:「唐六爺,這幾天大軍過境,你六爺供應軍糧,又要大大發一筆財啦。」
唐六爺哼道:「那些泥腿子刁鑽的很,你道他們肯乖乖的繳糧出來嗎,這幾天我東催西迫,人都累死啦。」
曹司朋笑道:「這兩包葯你拿回去,有的你樂的啦。這包紅紙包的給那娘兒吃,不上一頓飯功夫,她就人事不知,你愛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這可用不著兄弟教了吧?」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曹司朋又道:「這包黑紙包的給那男人服,你只說給他醫傷,吃后不久,他就傷口流血而死。別人只道他創口破裂,誰也疑心不到你身上。你說兄弟這著棋怎麼樣?」
唐六爺連說:「高明,高明。」
曹司朋又道:「六爺,你人財兩得,酬勞兄弟二百兩銀子,似乎少一點吧。」唐六爺道:「曹老哥,咱們自己哥兒,明人不說暗話,那雌兒相貌的確標緻。她穿了男裝,我已經按捺不住啦,後來瞧出來她是女子扮的,嘿嘿,送到嘴邊的肥肉不食,人家不罵我唐六祖宗十八代沒積yin功嗎?那個男的,真的沒多少油水,只是他們兩人一路,我要了那雌兒,總不能讓那男的再活著。」
曹司朋道:「你不是說他有一枝金子打的笛子?單是這枝笛子,也總有幾斤重吧?」唐六爺道:「好啦,好啦,我再添你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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