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獄也不過如此
計程車里。
姐姐似乎還沉浸在爸媽突然離世的悲慟中，腦袋枕在江淵的肩膀上，時不時抽泣一下。
彷彿已經相信了江淵的話，沒有再去詢問什麼。
江淵定了定神，目光看向窗外。
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路人。
低頭玩手機的青年男女；手牽手甜蜜逛街的情侶；帶著孩子的幸福一家三口。
街邊人來人往的商鋪很是熱鬧，叫賣聲、砍價聲、笑鬧聲。
歡聲笑語，入眼盡繁華。
乍一看，好像真與地球沒什麼兩樣。
誰能想到，這層美麗面紗之下的世界，是那般的驚悚、醜陋、邪惡。
大概四十多分鐘。
計程車停在了所謂的『天梯館』門口。
江悅支付了車費，兩人下了車。
江淵看著天梯館里有不少神色悲慟的人，猜測這裡應該就是殯儀館？
「小淵，走了，大伯、大舅他們應該已經來了。」
江淵點點頭跟上。
……
他猜得不錯。
這天梯館，的確就是一個類似地球殯儀館的地方。
家裡有親人逝去的，會在這裡舉行葬禮、追悼會。
區別就在於，這些逝去之人的遺體，並不會被火化，而是在葬禮結束后，獻祭給他們所信奉的神明。
天梯館的某個洗手間里，在手機上搜索著天梯館，看著有關天梯館介紹的江淵，越來越震驚。
前面還好。
說到『獻祭』，網頁上的介紹，更是直言不諱地解釋了什麼叫『獻祭』！
逝去的人，肉體和靈魂會踏上前往神明懷抱的天梯，從此常伴神明左右。
說得更實際一點就是，他們的靈魂會被製作成魂香。
他們的肉體，則會被絞成肉泥，混雜一些其它物質后，製作成肉燭。
肉燭魂香每一次燃燒，都會距離神明更近一步。
這便是所謂的『獻祭』、登『天梯』。
也是肉燭、魂香的由來！
江淵雙手捂著臉搓了搓，捂著臉的手掌後面，顫抖著吐出了一個字——
『操……』
……
這邊葬禮的習俗，有一部分和地球還是比較相似的。
比如守靈。
時間來到晚上。
關係較遠的親戚和爸媽生前的朋友們，祭拜完便相繼離開了。
只有大伯、兩個小舅會陪在這。
至於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在了。
本來還有一個爺爺的。
但是……
自己十八歲信奉儀式，他獻祭了。
到底是因為年齡到了自然死亡，還是活著的時候直接獻祭的，江淵就不知道了。
估摸著……應該不會那麼巧合自然死亡。
況且……那一盆內臟，很新鮮。
這些親戚們也沒和自己說過這件事，江淵更不敢主動去詢問。
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讓江淵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巨大質疑——
這裡，真的是一個現代繁華世界嗎？
地獄，也不過如此。
靈堂里。
江淵和姐姐兩人，一前一後，坐在兩台冰棺的中間，陪著爸媽最後一程。
同時江淵不斷在思考著如何度過難關的對策。
此時此刻，他幾乎可以百分百篤定。
如若真信奉了某個魔神，那麼會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對自己進行洗腦、甚至控制思維。
他並不知道這股神秘的力量是否真的來自於所謂的『神』，更不知道『神』是不是真的存在。
這些暫時都無需去探究，眼下最重要的是，他絕對不能去進行信奉儀式！
可要怎樣才能避免，是最讓他頭疼的。
要不……
江淵偷偷看了眼坐在前邊，胳膊埋在媽媽冰棺上，一雙傷心的眼睛正盯著媽媽遺體的姐姐身上。
姐姐很高，但也很瘦。
還是個女的。
實在不行，到時候直接拒絕，即便姐姐也陷入了癲狂，但自己將她控制住是不是就沒啥問題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突然腦海裡面浮現出了昨晚這個時候，癲狂的爸爸手持菜刀，一刀劈出一道猩紅刀氣的場面，趕忙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萬一姐姐也能整出那東西，自己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於是江淵又開始了發愁。
卻正在這時！
眼前，那神秘的字元，驟然再度浮現！
江淵一怔。
只因那字元，不再是血紅色，而是綠色。
並且顯示出的內容，也截然不同！
【恭喜成功躲過一次追殺，活過了24小時。】
【綜合計算，獎勵生存點：28】
隨著這這行綠色字元慢慢消失，一行行數值緊跟著出現！
【姓名】：江淵
【力量】：9
【耐力】：9
【神力】：0
【速度】：8
【精神】：18
【實力】：普通
【生存】：28
……
「這、這是……」
江淵用力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其實他在昨天這個時候，眼前第一次浮現【不可信奉】字元的時候就有想過，這會不會是金手指、系統、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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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天下來，僅出現過幾次，且每次出現只是提醒自己。
對於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來，似乎並沒有多少用處。
不曾想並非是這個系統無用，而是得達到標準后才能使用啊！
昨天信奉儀式，應該是達到了激活標準。
自己逃過了爸媽的追殺，活過了一天，達到了使用標準！
江淵激動了。
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這個……姑且叫做【不可信奉系統】吧，還不清楚不可信奉具體用途。
但想來，應該是能夠幫助自己強大起來，度過難關的吧？
正當江淵興奮的打算研究一下不可信奉的時候，姐姐疑惑問道：「小淵，你眼睛怎麼了？」
江淵忙將目光挪開，眼前的一行行數據字元也立馬跟著消失了。
「昨晚沒怎麼睡，這會兒眼睛有點乾澀。」
「那要不你去休息？」
江悅滿臉關切。
江淵搖了搖頭，看著冰棺里的爸媽，沉聲道：「不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盡孝，我不想缺席。」
江悅幽幽一嘆，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繼續伏在媽媽的冰棺上，淚流不止。
見姐姐不再關注自己，江淵一凝神，那消失的畫面又一次出現了。
力量、耐力、速度很好理解，就是字面意思。
精神，應該是精神強度？還是靈魂強度？
這個數值最高，足足有18點。
江淵猜測，或許與自己是穿越過來的有關。
神力，不知道是什麼。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爸爸昨天那種超自然的力量。
實力普通，這個沒啥說的。
最後的生存，應該就是活了24小時獎勵的生存點了。
這個生存點，也不知道是什麼用途。
而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
除了名字和實力之外，每一行數值下方，又冒出了一行字體。
凝目一看。
卻是有關這些數值的詳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