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九椅
翌日,晨。
陽光初露,凌月城主街兩旁所有的店家,商戶都早早的開門營業,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在門上掛起大紅燈籠,每戶門口更是掛起了鞭炮爆竹。
對於生活凌月城的人而言,幾年一次的月宮招式日比過年都要重視。月宮不僅僅是一個求式的地方,更是凌月人心中至高無上的信仰。
所以每逢招式日,凌月城便會家家戶戶掛紅燈籠,燃放爆竹,以求福澤,更是會在月宮招式結束後向月宮求要入式弟子的名單,在凌月城中公示整月,更有甚者會將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取得那些人的同名,求得福報。
凌月山下,從月宮山門正門處開始,一條浩蕩長隊直抵凌月城中,遠遠望去猶如長龍盤山,這種場景在哪裡都足以讓人驚嘆。
隊伍之中,皆是十歲左右的孩童,足足有近千名。隊伍兩旁則是自覺分開的車馬,與各方勢力組成的人牆,為孩子們開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別小看這些尚是年小的孩童,卻是各個氣勢不凡,因為能來這裡最低的標準都已經是覺醒出式種的式徒了。可以說在這裡算是聚集了盤古大陸上未來的近百年,最年輕,最優秀的一代了。
月宮方面出於安全考慮,也已經派出數十名實力強大的式者位於山路兩旁的各個隘口處,而歷年來擔任主試者的青一子也已早早的出現在山門之上。
山門下一些熟人見到青一子道人紛紛拜首作禮,這些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皇親貴胄,亦或是各大派系的頂尖實力者,青一子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可見一斑。青一子只是微微的點頭示意著,眼睛環掃著遠方長長的隊伍,似有一些憂心忡忡。
青一子望著山門上的日冕,距離開始還有一個時辰,眾師弟,徒子徒孫也絡繹來到山門處,屈伸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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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九百九十七,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一萬,訓練完成。」
日出之下,趙昊重驚呆的張著嘴巴,他終於知道扶蘇身上那些疤痕是怎麼來的,也明白了他是如何單純通過肉體修行,突破身體枷鎖極限。
扶蘇按照趙昊重得要求,展現了一次自己平時得訓練方式,就是一萬次踢腿擊石,一萬次揮拳擊石,不過這次有些不同。
趙昊重看在眼裡。
『這小鬼,怕是自虐狂吧!』
「這就是先天罡氣?」
扶蘇望著自己剛剛修鍊完的拳頭,不覺感嘆道師父傳授得這門功法厲害之處,他不論是雙腿還是雙拳,竟然沒有絲毫破損,要知道平時每次修鍊完后,拳腳之處血肉模糊都是家常便飯。
同樣沉思的還有趙昊重。
一晚時間,竟然就領會到了自己先天罡氣的入門,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由於趙昊重怕影響到扶蘇式種的覺醒,所以僅教給他『先天罡氣』初級基礎,這樣既不影響身體式種的孕育,也達到了順通扶蘇體內式氣的運行。
但這可是自己的』先天罡氣『啊!
「師父,我們出發吧。」
扶蘇搖晃著正發獃的趙昊重,他已經興奮的迫不及待了。
趙昊重欣慰的點著頭。
「別著急,你現在去早了也是沒用的,這招式儀式距離開始還要一個時辰呢,等一會聽到鞭炮聲我們再出發就不遲,來吃個包子,等會好好表現,你今天可別給我丟人呀。」
趙昊重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他有預感,自己這個徒弟或許在今日會驚艷到月宮裡的那些熟人。
扶蘇拿過一個大包子,猛的咬了一口,就氣鼓鼓的坐在旁邊。
趙昊重看著生悶氣的扶蘇,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說道。
「你還生氣了!去排隊也沒用的,你要知道月宮收弟子最低的標準你都沒有達到,就不要去和那些小屁孩去排隊了。去也沒有用。」
「那要怎麼辦呀,師父,你不是說我的力量可以嗎?」扶蘇又站起來,很是焦急。
「你要知道,月宮那些老古董可不會因為你特殊的狀況而收你入門的,不過為師自有辦法,我給你擺平。」
趙昊重擺出一副很自信的樣子,不過在扶蘇眼裡,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
「小鬼,做好準備,等會可要跟上我。」
趙昊重吃下最後一口包子,站起身來,搖晃著自己的腰身。
扶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望著窗外越來變大的太陽,又想起前天的場景,扶蘇連忙拿起水杯,猛灌了起來。
正午時分,陽氣正盛。
月宮山門城上,正呈現出一幅詭異的景象。好在所見眾人皆與式有因果,不然見到此景還以為大白天鬧鬼了。
只見那日暈之下,九把黑椅懸浮於半空,皆若空游。九椅之下,漣漪泛起層層,椅足所立之處,似水似空,唯有少數人可以隱約看見,就在那月宮山門之上,儼然出現一處巨大的高台。
再看那九椅之上,分列兩排,左右各四,已經坐上了八位道人。九椅正中央,那一尊尚未有人的龍紋鳳背椅,椅足之下,更是憑空隱現一朵巨大的荷花。
先看這八位道人,皆是身著青衫,衣著平凡間難掩其各自神采非凡,瞳泛神視,一種無上的壓迫力似乎可以代天賞罰,從高向下的俯視,讓山門處不論強者或是皇族皆無法站真直視之。
良久,才得以看清幾人樣貌。
只見左手第一把椅上,正是老早便在城門殿上巡視很久的青衣道人——青一子。青一子本是當代月宮尊者座下第一弟子,在同輩之中實力無出右者,在月宮中一般都代師行責,處理宮中事務。為人沉默寡言,面如旅鼠,瞳如鷹炬,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第二把椅上,這位道人白面如霜,發如黑墨,手持一把玉簫,舉手抬足之間似柔弱書生,人故稱之為玉書道人的-玉道子。玉道子雖然看似柔弱,骨子裡卻是鐵手腕的狠角色,在月宮中主掌賞罰,在弟子私下裡更是有著寧願得罪鼠青子,絕不與君論玉簫。
第三把椅上,則是一位道姑,頭戴混元巾,手持一拂塵,雙目緊閉,彷彿周遭的事物都與之無因果一般。人稱為-無心道人-空空子。在月宮之中很少露面,所以其實力與名號皆鮮為人知,但是氣場卻一點都不弱於他人。
第四把椅上,此人長手長足,坐在椅子上都比一般人站著還要高,整個人懶散的依靠著椅背,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位便是月宮九子的老幺,人稱不道人-游道子。主要負責整個月宮的安全,和人員管制。
目光移至右手側。
第一把椅上,此人與青一子隔座而坐,正是月宮第三人,笑道人-截天子,常以笑面示人,主管月宮的財務大權,與兩大帝國之間頗有往來,尤其是雙月帝國,曾多次想請其為雙月護國師。不過都被婉拒了,其實力玄妙不可言喻。
第二把椅上,是一位手持戒尺的長須道人,而戒尺也代表著他在月宮的主要事務,便是統籌教導月宮年輕代子弟,也是歷屆招式的主考核官。在月宮很是受人尊敬,宮內多稱為夫子,道號則是翟夫子。
第三把椅與第四把椅上,兩位道人不同其他六位,二人皆是斗笠遮面,面貌遮的隱約,叫人看不清楚。兩人如同兩座雕像,從坐在位置上便不曾動過,而這二位便是月宮最為神秘的兩位執法著,據說是專門處理見不得陽光的事情,當然著旁人也是不曾知曉,不單單是外貌不曾示人,就連法號,名字都不曾有人知道。身上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八人齊坐在山門殿上,這種場景是前所未見的,山門外很多人都不是一兩次來參加月宮招式,不過就今天這陣勢,看著就令人壓力大增,要知道這八位隨便一位都是大能級別。而今天一同出場,此等場面著實堪稱式界難得一見?
場下的各大家族,王侯富紳按耐不住,更有甚者已有跪拜在地,震撼心靈。
「八尊同現,以氣駐台,此等景象,恐怕除了月宮,再無其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