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她用我的所有去愛一個陌生人
三花貓,神態很恬靜的趴在女子膝上卧著。
陳皮一把將它抱下丟開:「好不容易都送走了,你這哪裡來的短毛小畜生搶我的人。」
聽聽,這橘子皮都死過一回的人還這般霸道。
江南念捏了一把摟住她不放陳皮的臉,嗔道:「小橘子,你和它計較什麼?」
吃醋吃到這個份上,江南念真是啼笑皆非。
偽裝成解花花的系統一爪子撓了過去:「就是,我這麼可愛的一隻貓咪,這粗魯無禮的盜墓賊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陳皮冷笑一聲,一腳踢過去:「誰家貓會說話?什麼旮旯里來的妖怪還差不多,沒燒死你就不錯了。」
江南念示意它趕緊有事說事:「你不好好待著,來我這裡做甚?」
陳皮表示他絕對在一隻貓臉上看見了諂媚的表情。
系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開心的道:「宿主大大,我是你的超級小粉絲,我就想和你貼貼…」
原是那會在青銅門裡,江南念放出了似她一樣的女子。
順便把獻祭之前和她做過交易的一個萌蠢小系統找了過來塞入那女子的腦海里。
一是為了引出主系統,二是為了測驗一下分身的可行性。
目前看來,結果不盡人意。
瞧著江南月一門心思的跟著張麒麟跑,為他生為他死,那點可憐的攻略指數是一點不見長。
江南念都快被她氣死了。
系統趕緊詢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江南念指著不遠處的女子,輕慢交代:「按照主系統的指示,看看她會怎麼選擇。別的不用插手,事成之後我給你絕對的自由。」
系統立馬就答應了:「好嘞!」
它早就想擺脫主系統的壓迫和剝削了,如今大好機會在它面前,怎麼著都要抓住好時機。
就比如說當牛做馬的沒日沒夜的加班,資本家還不給你發工資。
試問,這誰能忍!
而這裡只剩年齡面對於二月紅他們來說算小的陳皮陪伴著她。
陳皮逃難到漢口時,只是一個在浙江地方生長的小少年而已。
桀驁的外表,惡劣的脾氣,都只是他的偽裝。
因著江南念似一道光出現在他面前,一路帶著他前行。
她的溫柔強行剝開他如扎人仙人掌外面層層的刺,他被迫露出了柔軟的內心。
可那個撩撥他的女子,卻沒事人一樣離開,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張星月眼中,可有可無。
他沒有張祈山那般好的家世,沒有追隨他忠心不二的族人。
他沒有師傅二月紅那般好本事、好唱腔好身段好顏色。
也沒有齊鐵嘴能靠手藝過活,能屈能伸哄著她。
亦沒有解九那般財可通天,溫柔小意的待她。
陳皮,有的只是一把子力氣,一股服輸的心氣。
他總是惡聲惡氣,害怕張星月看不到他,嫌棄他一無所有。
同門都走了,以前嫌棄她花心的那股勁兒好似一下子就沒了。
看著江南念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的故人前行,她也沒有多開心的意思。
陳皮想盡辦法在他離開之前,哄哄她。
江南念始終都是懨懨的,談不上多開心。
陳皮問:「你不開心?」
她答:「沒有。」
「姐姐說謊,我也快離開了。以後,就剩你一人了。」
「無妨。」
「可是,我希望姐姐能開心一點。」
江南念眼眸水潤,故而其中失落的神色異常明晰:「小橘子,當時你見到她,開心嗎?」
陳皮忽然緊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嘴邊親了親。
他低笑著:「剛開始,我以為她是姐姐。很開心,後來發現她和突然出現的張家人一樣。很憤怒,想要殺了她。」
「可我忍著,想要看看她到底是誰,想要利用你的身份做什麼。」
張星月該活得自由自在,他不希望她刻意壓抑自己的慾望,隱藏真實的自己。
陳皮看似不在意,卻又什麼都明白。
這種感覺令江南念時常覺得割裂,被無形的枷鎖束縛著。
陳皮希望她活得自由一些,更自由一些,就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她想去做什麼,那就去做。
陳皮低低道:「姐姐,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不知!」她撫摸著她腿上他的臉,含糊不清地答。
陳皮的回答還是出乎江南念的意料:「小花每年支付黑瞎子大筆費用留意你的行蹤,他沒說過我無意間猜到了。」
「你能騙過別人,你確定能騙過他嗎?」
「解小花、無小狗小時候對小月亮的好,我們有目共睹。」
他繼續親吻她的手指,低聲說:「姐姐,不要讓自己後悔。」
那天,一向話不多的陳皮躺在她的膝上說了很多很多。
她從來沒有發現陳皮原來這麼為她著想。
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了解自己。
陳皮走之前,定定的看著女子。
「姐姐,你還欠我一次故地重遊。那年的荷花好香好香,我一直記得。」他摟住女子的腰身,把臉埋進她懷裡,悶著聲道。
江南念落下一吻在他額心,微微一笑:「嗯,姐姐答應你。」
空蕩蕩的空間只剩她一人了,如同她的心一樣空。
江南念聯繫了隨她去了青銅門的小張廚師,沒有被送走的人。
「夫人,你好了?」
「嗯,好了。」
「接收到你留下來的暗號,原本屬於你和族長的勢力都隱藏了起來。我們沒有干涉他們的一切行動,靜待你的歸來。」
「你做的很好,告訴他們。你們自由了,以後想做什麼都可以。」
「以後,沒有本家外家,沒有什麼族長和夫人了。」
張家已經隨著新舊時代的更替,沒有左右世界走向的力量了。
張麒麟已經走了,她來給張家人自由之路。
小張廚師聞言怔怔,頓了頓才點頭道:「好,我會去安排。之後我會回到香港張海客那裡,夫人有需要隨時可召喚我。」
夫人,我永遠聽命於你。
江南念笑笑,沒有多說。
她乘坐飛機去了國外,遊玩了一段時間,回了國。
坐上解語臣的車回到齊恆在北京的家時。
江南念有一種宛如回到了長沙小香堂的感覺。
一個人悠閑懶散了幾日,才給無二白髮去了電話。
「無二白,是我。」
電話那邊的人手指緊了緊:「你是為了小九爺回來?」
江南念漫不經心一笑:「算是吧,還小時候的人情。」
「嗯,有什麼需要說。不用客氣,那邊的房子有我的人手。」
江南念隨意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在管家的提醒下,過了好幾日才去見解語臣。
一身粉色衣衫的解語臣坐在西府海棠樹下,含笑望來。
解語臣感覺她和之前在沙漠遇見的女子有些不一樣。
直到她輕輕道了一句:「小花現在還害怕嗎?有沒有覺得長大了,其實也是一件不太開心的事情。」
解語花放下茶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小花,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解語臣一怔,他似想說些什麽,最後卻咽了下去,只是問道:「小月亮,你回來了?」
她抿唇一笑,聲音寵溺又無奈:「嗯,之前處理一點事情。」
「沙漠那個人不是你,對嗎?」
雖然,他也覺得那個女子很似爺爺照片里的夫人。
可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試探了她很多次,她好似忘記了曾經那些。
片刻后,解語臣輕聲囁嚅道:「還走嗎?」
江南念吹拂過手心的西府海棠:「她出現的時候我不會出現,再等等吧。」
「好,我等你回家。」
江南念笑著嘆息一聲,不再回答。
之後,她去處理了小孩們的事情。
放出了江南月,補上了這些天的一些記憶就離開了。
等再次相見的時候,跟著張麒麟進了張家古樓。
她來帶故人離開。
霍仙姑在死之前,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南月身後的女子。
江南念:「小仙姑,你老了…」
「你來接我了…」霍仙姑伸出的手又無力的落下,張星月曾經送給她的碧玉手鐲碎了一地。
姐姐,好久不見。
我老了,姐姐還是如初見那般,真讓人羨慕啊!
原來,你曾經嘲笑我和佛爺交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到頭來,她還不是一樣生老病死,逃不過。
佛爺,求長生,想要姐姐成為他的張夫人。
我啊,我只是想要霍家在我手上走得更遠一點…
可人死如燈滅,一切都來不及安排了。
到頭來不過四個字,天命難違。
江南念沒有和她交代什麼,直接送她離開。
之後,她冷漠的看著江南月在主系統的蠱惑下利用她的血去拯救張麒麟。
這一刻,她對她起了殺心。
江南月屬於她的一部分,卻不能代表她江南念。
江南月用的是她的血,用她的所有去愛著一個陌生人。
蠢貨,你認錯了人,報恩也找錯了人。
就似從前的她一般,有眼無珠。
江南念摸著自己的手腕,感受到力量在流逝。
極為淡漠的臉陰沉了下來,眸中是極深的苦澀和一點似有若無的恨意。
江南月,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倒是希望你得償所願,可不要鏡花水月如大夢一場才好呢!
題外話:根據寶子們的疑問,作一個簡單的作答。
另外一本的女主,不是江南月,就是咱們的小月亮,往下看…
想要為愛發電,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