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著膽子去扒他的衣裳
「六郎?不是說你受傷了嗎?怎麼不在家養著,來這裡喝酒?」
關切的話語令謝錚不由得動作一頓,轉頭看去,「五哥,你怎麼在這兒?」
謝琅正要開口,忽然自身側冒出一個醉鬼,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說定遠侯來了?在哪?讓他出來見我!」他一邊喊著,一邊醉眼朦朧地打量被他摟住的人。
「你……你就是謝錚,嘿!小白臉!都說你是所向披靡,我看就一張臉強!你在戰場上,怕不是靠臉……額!」
醉鬼被人單手掐著脖子,就這樣拎了起來。
他的胳膊頓時脫離了謝琅的脖子,卻五指亂抓,似乎還想扯上他。
見狀,謝錚伸手將謝琅拉到背後,隨手在醉鬼胳膊的穴位上點了一下,疼得他面部猙獰,大呼小叫。
脖子被人卡住的感覺實在難受,偏偏腳尖無法落地,醉鬼開始連聲求饒。
若依著謝錚的性子,自不會輕易了斷,可他身後站著謝琅,溫聲為醉鬼求情。
兩人是本家兄弟,一個出自長房,一個出自二房,又年紀相當,從小最是要好。
因此,謝錚將人扔在了地上。
那醉鬼經過了剛才的驚嚇,酒都醒了,意識到自己得罪了誰,臉色嚇得煞白。
「六郎,你在發熱!我送你回侯府吧?」謝琅很快就發現了謝錚的不對勁,將手覆在堂弟的額頭上。
發現滾燙得驚人,便不由分說地扯著他要離開。
可他雖有些功夫在身,卻比不得謝錚,哪怕他現在傷著還病著。
只要謝錚不想,就沒人能拽動他分毫。
一時間,似乎頂層的目光都彙集過來,落在兄弟倆身上。
這兄弟二人身量相仿,容貌相較起來更是彼此不遑多讓,亦都天資不俗。
可打小,只要兄弟倆在一處,就一定會被人比較,做哥哥的似乎永遠都比不上弟弟。
謝琅忽視著那些如芒在刺的目光,溫聲開口。
「六郎,你……莫不是跟弟妹吵架了?若不想回去,不如隨我回安南伯府?」
謝錚搖了搖頭,他輕輕一拂,便推開謝琅,「堂兄不必管我,自回家去吧,我一會兒就走。」
他重新坐下,似乎有所察覺,帶著警告的目光掃視一圈。
頓時,那些看向兄弟倆的視線連忙收回,連半句私語都不敢有。
「好吧,」謝琅有些無奈,臉上重新露出一貫溫和的笑意,叮囑幾句后,他向樓下走去。
大概仍是對堂弟放心不下,他並未立刻返回安南伯府,而是吩咐一聲,讓馬車向定遠侯府駛去。
侯府之內,喝過了葯的紀明昭正打算休息。
下人前來回稟,說是伯府的五爺來訪,她心中驚疑,來到了前廳。
看到謝琅,她快步迎上來,「怎麼了?你怎麼這會兒來了?」
「我在豐樂樓見到六郎,他一個人似乎在喝悶酒,但他身上有傷,又發了熱,我放心不下,來告訴你一聲。」
謝琅溫聲答著。
紀明昭看著他,微微皺眉,「就為了這個?」
「嗯。」他低聲應道。
紀明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輕笑出聲,「好,我知道了,多謝五堂兄特意前來告知。」
言罷,再不多看他一眼,轉身向後院歸去。
片刻之後,房媽媽出現在謝琅面前,低低開口,「五爺,剛才夫人吩咐說,時候已經不早了,請五爺不必麻煩,直接從府上的門回那院便是。」
謝琅答應一聲。
他由房媽媽領著,一路穿過後院,來到一處本該鎖著的門前。
此刻,門鎖已經打開,穿過這道門,就可以從定遠侯府去到安南伯府。
「勞煩幫我謝謝她。」邁過門檻,謝琅溫聲說道。
房媽媽沒有答話,只將手裡的燈籠遞給他,隨即將門關閉。
謝琅站在門的這邊,聽著門重新鎖好,目光透過牆上的花窗向後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離開。
與此同時,侯府的馬車出了門,前往豐樂樓接人。
房媽媽回到後院,看見紀明昭正坐在床上發獃,「夫人,已經問過了,說是二姑娘去了靜思居,不知為何又被趕回去了。」
紀明昭沒有回應。
房媽媽瞧著她此時的模樣,在心裡嘆了口氣。
正打算退下去時,紀明昭的聲音幽幽傳來,「他說什麼了?」
「五爺讓老奴幫忙謝過夫人。」
「果然……是這一句。」紀明昭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又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從容。
「一會兒侯爺回來,還要勞煩媽媽多幫我盯著些,受傷之人最怕發熱,得有人照看才行。」
藥力漸漸湧上來,紀明昭的聲音開始變輕。
房媽媽連忙上前扶住她,將她在床上安頓好,看著主子的睡顏,輕輕答應一聲。
「夫人放心,一切有老奴在呢。」
——
紀蕪才剛剛睡著,就被人從床上薅了起來。
瞧著房媽媽那張臉,她心中生出不安。
正要詢問時,聽到她冰冷的語氣傳來,「侯爺發了熱,身邊得有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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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紀蕪的臉上露出訝然來。
想到自己是被謝錚攆回來的,她訥訥出聲,「恐怕不妥吧?」
倒不是她知難而退,實在是侯爺病著,她過去定然添堵,不利於養病。
「既是二姑娘自個兒惹了侯爺,當然得你自己想法子哄好,難不成姑娘要讓夫人親自去伺候,幫你在侯爺跟前說好話?」
「當然不是!」
聽房媽媽提到嫡姐,紀蕪趕忙穿衣,心懷忐忑地再次來到靜思居。
卻沒想到不久前將她壓在榻上,親得她舌尖都麻的人,這會兒周身酒氣縈繞、面色通紅的躺在那裡,雙目緊閉。
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葯正在爐子上煮著,一會兒你記得給侯爺喂下去,該如何伺候人,應當不用我來教你吧?」
房媽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紀蕪收回目光,輕輕答應一聲。
待她離去后,這才緩步上前,試探著開口,「侯爺……姐夫?」
喚了兩聲,都不見那雙好看的鳳眸睜開瞪她,紀蕪稍稍鬆了口氣。
暈過去,那就好辦多了。
她坐到床邊的腳踏上,哪怕離得並不近,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滾燙感。
「怎麼病成這樣還喝酒啊?真是不愛惜身體,還要不要孩子了……」
小聲嘀咕著,紀蕪起身弄了幾條涼帕子,幫謝錚降溫用。
接連換過幾條帕子后,她看到有汗水順著他的臉頰、鬢間不斷向頸部滑落。
要不了多久,就會將中衣汗濕。
想到他身上的猙獰傷口,若是沾上汗水,定會格外疼痛。
紀蕪小心地看了一眼謝錚,確定他還暈著,便大著膽子去扒他的衣裳。
然而,才剛看到那結實漂亮的胸膛,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