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曾經的強者
「那麼說說吧，為什麼這一次不想獲得世界了，想和我共生了。」鹿夜道。
「每一次，我贏了但是最後都輸了。」黑魔道：「每一次我佔領了世界，就會遭到抹除。」
「是什麼力量抹除了你？」鹿夜非常震驚，難道說有無上力量的存在，就像雪蘭體內那個黑影說的。如果這樣就太恐怖了，那個力量或者是存在，貫穿了六個世界的生和滅，每次一萬年，那就是六萬年，它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它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黑螟看起來是真不知道：「每一次，我都被提前隔離和保存了起來，然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直到我被再次激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保存起來的，我每次都像是睡了一覺，每次都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感覺起來很合常理，黑螟畢竟是無數個微小的個體，其中一小部分被隔離和保存了起來，它們當然無法知道另外那些黑螟發生了什麼。
「只有上一次，我才知道是青黎和第一智者保存了我。」黑螟繼續說道。
「所以，你這一次為什麼做出了不同的選擇？」鹿夜說道。
「我不想再重複了。」黑螟道：「我很確信，這一次我如果再摧毀和佔領世界，我會再次陷入沉睡。而且我有預感，這次我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每一次都讓你陷入沉睡，每一次都將你保留了下來，所以你總結出了什麼，所以你想要改變。」鹿夜說道。
「不錯，或許冥冥之中，世界需要銘刻師和黑螟共生。」黑魔點點頭說道：「而且給了我們很多次機會，也不可能永遠給下去。」
「不是我們，如果上一次，不是青黎出現得太晚，銘刻師世界就不會被你摧毀，銘刻師將戰勝你成為世界真正的主宰，銘刻師的世界就不會中斷。」鹿夜說道。
「但是，那樣解釋不了為什麼我沒有被徹底抹除。」黑魔辯解道：「存在必然有存在的理由。」
「這一次，你說服了我。」鹿夜確實無法解釋，但他內心還是覺得，銘刻師才是這個世界的答案，黑螟也許是那個存在給予銘刻師的最後考驗，它可以激發人心中的慾望，它代表著貪婪和嗜血等等人性的黑暗。
只不過，他騙不了黑魔。
「你們人類有一個弱點。」銘刻師緩緩道：「那就是高一等的優越感，我不怪你，因為你也是人，你不可能脫離人的範疇而存在，所以你必然也有這樣的弱點。」
鹿夜突然發現，和這個算得上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辯論，似乎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我們還是談談接下來的問題，關於未來的話題。」鹿夜說道。
黑魔點點頭：「我們接下來面對的最大問題就是你太弱了，你天賦差而且修習銘刻之術太短，你戰勝了炎吾心，但是你距離這個世界的頂級力量還有一定距離。」
「沒錯，但你也沒必要這麼明說吧。」鹿夜無語道：「那你為什麼不選擇炎吾心，而是我。」
「你有唯一的一個優勢，你是這個世界中，算得上第一批解除精神力禁錮之人。」黑魔說道：「換種說法就是，你是先驅者，所以我選擇了你，雖然要冒很大風險，而且炎吾心其實也選擇了你。」
「那他為什麼選擇了我。」鹿夜知道，自己其實對炎吾心還不算了解，他的很多秘密，鹿夜都不知道。
「因為我和他確認你的精神力可以外放的時候，我給他看過曾經世界的那些戰鬥，那些精神力外放的銘刻師是如何戰鬥的。」黑螟說道：「兩者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如果你再有十年的時間，你將領先於最頂尖銘刻師一個層次。所以，他明白了你才是這個世界的未來，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戰勝迷石禁地之外的敵人。」
「我有一個疑問。」鹿夜問道：「迷石禁地外面那個世界，之前六次存在嗎？」
「不存在。」黑螟回答得很乾脆：「之前的六次，我醒來都是在外面那個世界中，而迷石禁地圍起來的世界，是被禁止入內的，所以你們這一次是出生在了一個小小的被隔絕的世界中。」
「所以，就是這次外面出現的新世界，讓你預感到如果再睡去就無法醒過來了。」鹿夜推測道。
「這隻其中一個原因。」黑魔想了想說道：「不過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們當務之急是讓你強大起來，至少強大到能夠在最頂尖的銘刻師獵殺下能夠逃生，要不然一切都將是徒勞。」
鹿夜微微點點頭，他很支持黑魔的看法，雖然自己在血祭中贏了炎吾心，但那是炎吾心給了他很多機會的結果。其實他和頂尖銘刻師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遇到頂級銘刻師的獵殺，很難有逃走的機會。
「如何提升？」鹿夜問道。
「銘刻之術只能慢慢提升，即便在黑螟和白螟的全力幫助下，也至少需要兩三年，你的銘刻之術才能達到目前銘刻師的頂級水平。」黑螟嘆了口氣說道：「只能提升你的精神力使用水平，關於這一點，你還有很多很多提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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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的利用嗎，你對此知道多少。」鹿夜感受著自己的精神力，比和炎吾心戰鬥的時強大了不少。的確，他對於精神力的使用，目前只是自己的體會和探索，確實存在巨大的提升空間。
「我對精神力的了解，幾乎為零，因為我只有微弱的，不可以外放的精神力。」
黑螟的回復讓鹿夜有些失望：「那你如何提升我對於精神力的使用。」
「我可以給你看些東西。」黑螟的思維開始波動，似乎在記憶的海洋中尋找著什麼東西：「過去六個世界中，那些精神力外放強者的戰鬥場景。」
鹿夜還來不及驚喜，第一個畫面就出現了。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子，赤裸著上身，身上的肌肉看起來充滿了力量，他面對的是十幾個人的圍攻。
只見高大男子一躍而起，身形突然在空中爆裂加速，一拳釘在一個敵人身上，直接將那個敵人一拳秒殺。
鹿夜看明白了，他將精神力作用在身後的大地上，所以他獲得了強大的衝擊速度，那速度甚至超越了速度奧義。
但是，他面對的敵人也是非同小可，趁著他一拳解決同伴的時機，朝他後背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按照身體的速度，那是不可能躲開的攻擊。
但是高大男子躲開了，他的身體如幽靈一般側滑了數步，不但躲開了攻擊，同時一拳轟在了偷襲之人的臉上。
鹿夜也看得很清楚，他側滑的那一下，反方向的地面有一處微微下陷，四周則是微微隆起，那是地面受到巨力的徵兆。
看來這個男子外放的精神力很強很強，鹿夜自問跟他差得太遠太遠，甚至再成長一百年都達不到這種程度。
要是沒有精神壁障的存在，這男子的精神力都可以直接轟擊在敵人身上，從而重創敵人了。只不過精神壁障不存在是不可能的，所以這男子直接利用了精神力來提升自己的身法，利用精神力的反作用力，他在戰鬥中可以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位移，也可以加速自己的身體提升自己進攻的威力。
果然，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敵人無論做出什麼樣刁鑽的偷襲，甚至使用了很多計策，都沒有對該男子造成任何傷害。這就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計策和謀划都變成了一無是處。
整個戰鬥下來，鹿夜越來越驚訝，因為他發現就算是這個男子的每一個對手，都是不弱於炎吾心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個男子的實力可以打幾十個炎吾心。
但是，鹿夜也發現了該男子精神力的弱點，那就是不能持久。因為在幾次進攻中，他最後減速了，那不是他對敵人的仁慈，而是他的精神力中止了。
看來，他的精神力屬性和自己不一樣，他屬於爆髮型的，怪不得鹿夜覺得無論如何自己的精神力也到不了這種強度。
「這種類型的精神力和我不一樣，給我看看下一種。」鹿夜說道，他也很想有這種力量，但還是要面對現實。
黑螟沒有回答，而是翻找出了第二段畫面。
這次出現的是一個女子，面對的同樣是幾十個對手。
而且這次的對手也是精神力外放者，還和馭風一族一樣，使用弓箭。
第一批弓箭很快就朝鹿夜襲來，每一支箭的速度和威力也同樣不比虛文宇等馭風一族的強者差。
女子面對數十支弓箭竟然是不閃不避，只是伸出了右手，就像是想要用手將這些箭矢阻擋一般。
然而，這些箭矢就在空中開始解體，就像是泥土遇到了水流，從前向後變成了齏粉，最後消失在空中。
緊接著，數十個敵人周圍的草木瘋狂噴吐出爆裂的火焰，敵人的反應也很快，他們似乎感受到了敵人的強大，迅速躍出火圈，朝後撤退。
然而，明明是岩石和硬土的大地，突然變成了流砂，落地就陷入，流沙齊腰。就在他們想要掙脫流砂束縛的時候，流砂又變成了岩石，牢牢限制住了他們的行動。
所有敵人就這樣被烈火吞噬，這一幕很殘忍，但這是生死的戰鬥，或者說這就是戰爭。
她的精神力在微小的尺度下很強，但是在大尺度下幾乎無效，這是鹿夜總結出的結論。
「她的精神力和我的也不一樣，看下一種。」鹿夜對黑螟說道。
這個女子的強大以及她的戰鬥方式，是鹿夜想都不敢想象的，自己外放的精神力也根本不可能到達如此程度，所以鹿夜羨慕歸羨慕，還是放棄了學習這種戰鬥方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