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再次重見齊海峰
冷雲天無情的話讓楚欣然眸光一怔.她沒想到現實如此的冷雲天會冷情到這種地步.「我終於理解了冷夜寒所說的父親定義.原來你果然是這樣性情殘冷的一個人.」
楚欣然知道自己現在這麼想真的有些矯情.可是她無法理解.冷雲天會在兩個孫女之間形成對比和不同的選擇.
聽到楚欣然說這樣的話.冷雲天冷冷的一笑.「你也需要一個孩子留在身邊.而我只想選擇更加有優勢的那一個.廢話少說.你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也不會在對你客氣了.」
冷雲天說完.就掛斷了通話.楚欣然手握著手機好半天.她不明白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她.已經被人逼入到了角落裡.還要沒完沒了的激進非要一竿子打盡.
這一夜.楚欣然徹夜無眠.她幾次三番的從貓眼裡向外望去.看著冷夜寒的房門.真的很想去敲響那道門.可是想了想又放棄了.
「他若是真的可以和冷雲天相抗.也不會發生當初那樣的事.」楚欣然嘆了口氣.神色落寞哀傷的又走了回來.坐在地上頭靠著牆看向窗外.「難道真的要離開么.朵拉.這樣做的話……媽咪真的很對不起你.但是……」
不放手.只能讓局面弄得越來越僵.「唯一的辦法就是暫時離開.至少可以讓冷雲天放鬆一些警惕.日後在找合適的時間把她偷偷帶走.」楚欣然心裡如是打算.她沒有辦法.只好在心裡對朵拉說一聲抱歉.
……
天色微亮.冷夜寒不放心楚欣然.走出來按響了她的門鈴.可是反覆按了好多次.都沒有聽到裡面有人回應.冷夜寒的心不免咯噔一下.「這個丫頭.該不會蠢到自己去找了吧..」
心思於此.冷夜寒試圖像昨天那樣推門而入.卻沒想到他一推門還真打開了.不過眼前看到的只是空蕩蕩的房子外加地桌上的一封信和昨天的那個手機.
冷夜寒拿起信拆開看著裡面的內容.他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激動和複雜.「傻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為什麼你又狠心的一聲不響再次離我而去..」
冷夜寒想到過楚欣然會做這樣的舉動.只是他沒想到楚欣然的舉動會做的這麼快.這一宿他其實也沒有睡覺.始終在聽著對面的聲音.中途接聽過一個電話.也許楚欣然就是那個時候離開的.所以冷夜寒才會不知道.
信的內容十分簡單.楚欣然說她決定留下朵拉.帶朵汐去一個適合治療的地方.這些都是楚欣然的借口.冷夜寒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惡.」他憤怒的揉爛了信.狠狠地丟在地上.
冷夜寒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冷雲天打來了電話和楚欣然說過什麼.不然她也不會連夜離開這裡消失不見.冷夜寒再一次自責懊惱.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全天下最傻最笨的傻瓜.昨天幹嘛不把手機一併帶走.
想那些已經都沒用了.冷夜寒當務之急是要處理眼前的混亂局面.
對於楚欣然的悄聲離開.冷夜寒知道毫無目的的茫然尋找只會是徒勞枉然.他現在最應該做的還是去監視冷雲天.只要能夠把朵拉從他那裡帶出來.也許楚欣然自己就出現了.
冷夜寒始終堅信.楚欣然不會輕易放棄找回朵拉的.說不定她是故意離開讓冷雲天誤以為真.但是在暗地裡一直默默的關注著冷家人的一舉一動.
……
傍晚的海風吹在身上.讓楚欣然感到一絲絲涼意.
抬頭看著當初齊海峰舉辦畫展的會所.回想著那時候冷夜寒故意做出的背叛.再聯想到現在所面臨的窘境.楚欣然心碎欲絕.她真的很後悔義無反顧的回到了C市.如果不回來這裡.現在也不會被冷雲天搶走朵拉.
「媽咪……」
一個甜甜糯糯的聲音傳來.楚欣然下意識的轉身看去.看到的除了牽著她衣擺跟著走的朵汐之外.還有不遠處的一家三口遊客.
「原來不是朵拉在叫媽咪……」楚欣然神情落寞的低下頭.朵汐那張小臉兒和朵拉一模一樣.除了她作為媽咪的可以分得出.一般人只看的話是難以分辨的.
看著眼前的朵汐.楚欣然難免會想起朵拉.她不知道現在孩子在冷雲天那個不太溫柔的爺爺身邊會怎樣.可以想象得到的是朵拉一定在哭喊著要媽咪.
「朵拉……朵拉……」楚欣然內心痛苦的一遍遍呼喊著女兒的名字.她蹲下.身緊緊地抱住朵汐.輕撫著她被海風吹起的頭髮.「朵汐.是不是很想姐姐.」
朵汐一臉茫然的看著楚欣然.她還無法理解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從小一起相伴長大的姐姐現在不見了.沒有朵拉整天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她和媽咪感覺十分寂寞.
朵汐輕輕拍著楚欣然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安撫著媽咪的情緒.被女兒的小手輕柔的撫摸著.楚欣然隱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
「楚欣然.是……是你嗎.」
多麼熟悉的聲音.讓楚欣然心頭一陣激蕩.「齊……老師.」帶著心中疑問.楚欣然抬頭看去.果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剛剛回國再次來到這裡準備畫展的齊海峰.
見到齊海峰.楚欣然詫異至極.「齊老師.真的是你啊..」明明已經眼見為實.可是楚欣然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齊海峰看著獨自一人抱著女兒痛哭的楚欣然.心中各種紛雜的心緒無法說得清.「我在義大利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的交換學習的初定時間結束.那邊決定臨時延長半年時間.所以我回國辦理一下相關事宜並且應邀參加畫展.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你.」
齊海峰的話讓楚欣然心頭刺痛.她知道在齊海峰的心裡是怎樣認為自己的.現在又看到她這麼落寞哭泣的模樣.心中應該會有許多疑問吧.
「齊老師.我……總之……一言難盡……」楚欣然不知道應該怎樣解釋.她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表述內心的繁亂感情.
……
夜幕已深.齊海峰目前位於海濱的住處.
楚欣然大致的環視了圈齊海峰的新居所.據她所知這裡不是齊海峰當初的房子.看樣子他應該只是為了畫展方便才會臨時住在海濱的.
「齊老師是不是因為很快就要離開.所以處理了以前的房子.」尷尬之下的楚欣然.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了.只好硬著頭皮努力找尋話題.
齊海峰端來兩杯熱牛奶放在楚欣然的面前.又給朵汐拿來了好吃的蛋糕.「原來的房子空閑時間太久了.我就托學院里的朋友幫忙轉賣了.這個公寓是臨時居住的.等到應邀參加的畫展結束之後我會再去義大利.新房子可能會在確定回國不再離開之後準備吧.」
齊海峰的話.讓楚欣然聽出一點點苗頭.她不確定是不是這樣.想要開口問問齊海峰話里的意思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打算結婚.可是話到嘴邊又忍住給咽了回去.
齊海峰看了眼一聲不響吃東西的朵汐.身為教育學畢業的他學習過兒童心理學.多少還是能夠感受到朵汐與其他孩子的不同之處.
「朵汐……太過安靜了.這點你知道吧.」齊海峰拐著玩兒問楚欣然.
楚欣然看了眼只顧著吃東西的朵汐.看起來她跟著在外漂了一天餓壞了.心頭一緊眼眶變得有些濕潤.「朵汐是選擇性緘默症兒童.已經有三年多了.」
聽聞楚欣然這樣說.齊海峰的心裡感覺很不舒服.這麼小的孩子患了那樣的病症.他無法說得心裡是怎樣的潮起雲涌.「四年了.我一直以為你和冷夜寒的關係融通幸福.卻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齊海峰忍不住嘆了口氣.
齊海峰的話讓楚欣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局面.
「你不想讓冷夜寒找到么.也許你們兩個人去面對.勝算會更大一些.」齊海峰打破相處時僵持無聲的局面.並且他也認為楚欣然應該那樣做.
「我……不想連累他……」楚欣然雙手緊緊地攥著衣擺.雖說虎毒不食子.可是她見到過冷雲天之後.就再也不相信這樣的話了.
看著楚欣然那一臉痛苦為難又糾結的模樣.齊海峰沒有再刻意讓楚欣然堅持什麼.「好吧.那你就先帶著孩子安心的住在我這裡.餘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
齊海峰的主動收留.讓楚欣然眼淚隱忍不住的滑落下來.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齊海峰照顧了.儘管過去四年.情況依舊如此.
「齊老師如果需要什麼助手.我可以幫你打下手的.」楚欣然不想讓齊海峰白白的照顧她們母女.至少也得用點兒勞動作為回報.
齊海峰苦笑了下.「你是我的學生.照顧你是我作為老師的義務.儘管你已經畢業四年了.可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更加不會讓你來為我做工.」
聽聞這話.楚欣然更加感動無法控制激動的情緒了.見她如此.齊海峰故意使了一個顏色告訴楚欣然.要多注意朵汐的感覺.雖然她不說話.可是不代表心裡沒有或者不受影響.
接受到訊號.楚欣然連忙擦掉眼淚硬擠出一絲笑.
「我曾經看到過有關戴維娜的宣傳.就算你不承認那個是你.但是作為你的授業恩師……呵.我自己這樣自誇了.」
說到這兒.齊海峰微微笑了下.「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頻繁的換畫風.我依然可以感覺得到戴維娜就是楚欣然.現實證明我猜測得沒錯.事實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