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個字讓大清太子為我做針線(1)
胤礽終究還是沒忍住,眼角低垂,不屑的瞥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胤禔,
隨即仰頭,眼神中帶著滿滿孺慕之情,「兒子明白,定會量力而行,不叫皇阿瑪憂心。」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看向底下跪著的一片人,
「都起來吧。」
「老大騎射練的不錯,今日優勝,實至名歸,這寶弓合該是你的。」
從身後小太監舉著的托盤中拿過那彩頭寶弓,親手遞給胤禔,「日後還當好好練習,切記不可懈怠。」
「是,兒子謹記。」
胤禔雙手接過這張期待已久的寶弓,心中卻早已不復初時的激動。
寶弓又如何,比起皇阿瑪私庫里的寶貝,這一張弓又算得了什麼?
「太子爺不愧是萬歲爺親自教養長大的,一身氣度已盡顯儲君之風範。」
「大阿哥不愧為萬歲爺長子,穩重勇武,頗似萬歲爺當年啊。」
「太子爺聰敏仁孝,年紀雖小,卻已有儲君之儀,大阿哥健壯赤誠,勇武不凡,實乃大清之福、萬民之福。」
……
「哈哈哈哈。」聽著四周八旗子弟,侍衛統領們的話,康熙心情甚好的大笑兩聲,大手一揮,「賞!」
「多謝皇上!」
一番恩賞過後,有小太監來報佟國維到了,
康熙就帶人回了乾清宮,留下胤礽、胤禔二人面面相覷。
一時間,沉默四起,氣氛變得詭異,
半響后,胤褆率先咬牙開口,「你竟敢故意給爺挖坑?枉你還是太子,這等小人手段……」
「是大哥你自己蠢,皇阿瑪就在不遠處的高台上,難道還真以為聽不到你我的針鋒相對?」
胤礽不屑的瞥了眼氣沖沖的胤禔,「嘖,只長歲數,不長腦子。」
「你!」胤褆氣急敗壞喊道。
「孤聽得到,大哥不必大喊大叫的,白白讓那些奴才們看了笑話。」
胤礽一邊說,一邊把悄摸摸往外探頭的毓敏按回衣襟里,
「大哥這樣看著孤作甚?難道還想要跟孤動手不成?」
「哼。」胤禔沒好氣地重重哼了一聲,眼中的厲色收斂了些許,咬牙切齒道:「您是太子,我不過一光頭阿哥,如何敢?」
「倒是難得從大哥口中聽到這樣有道理的話,」胤礽一揚下巴,語氣驕矜,
「平日里因你虛長几歲,許多事孤讓也便讓了,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肖想便可肖想得了的。」
胤褆的怒火顯然已經衝到了腦門,死死瞪著眼盯著他,緊握的拳頭已然揚起,
在他徹底憋不住的前一刻,胤礽適時後撤一步,語調拉長,
「得了,孤言盡於此,大哥可好好想想,日後見到孤記得恭謹著些,畢竟……天地君親師這個道理,相信大哥也懂。」
說完便不再理會胤褆,轉身邁著步子回了毓慶宮。
胤褆緊緊盯著他小小的背影,眸中閃過暗芒,
「太、子!」
「都是皇阿瑪的兒子,皇阿瑪怎就只能看見他保成一個,難道就只他太子一人是親生的,爺是賃的不成?」
「該死的!不過牙沒長齊的小兒,還敢在爺面前說那些勞什子的『天地君親師』」
「儲君?哼!」
底下跪著的一眾太監們聽著這些以下犯上,咒罵太子的話,紛紛嚇得發抖,但又不敢開口勸阻,
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看的胤褆心中更是窩火,抬腳就踹了過來,
「滾,都給爺滾!」
「嗻、嗻、嗻,奴才等告退!」
小太監們忙連滾帶爬的一溜煙跑出殿內,
剛關上房門,裡面緊跟著就傳出一陣瓷器落地的聲響,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忙遣人去延禧宮尋惠嬪娘娘。
另一邊,胤礽一回到毓慶宮,便揮退了奴才們,自己窩在書桌前狂笑,
「哈哈哈哈你沒看到老大那張臉……哈哈哈都綠了哈哈哈!」
毓敏熟練的從他懷中跳出,爬到書桌上,面對他白了一眼,
「你收斂些,就不怕傳到康、皇上耳中,受罰?」
「皇阿瑪才不會因這點子小事遷怒於孤呢!再說了,孤又沒做錯什麼。」
胤礽梗著脖子,下巴微揚,一臉「孤天下第一對」的欠揍模樣,
「你這法子,還算得用,不過到底還是小道,孤看老大還頗為不服,下次爭取再想個好,最後能徹底打壓下老大。」
看的她十分牙癢,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終究還是沒忍住伸到他面前,
「做甚?」胤礽盯著她的動作。
毓敏握成拳的手一頓,猛然攤開手掌,「袖口裂開了。」
「不是今日才換的新的?怎麼這麼快就壞了?」
「況且你不是一直躲在孤懷中,怎麼會?」
「本座如何得知?怕不是你底下那群奴才陽奉陰違,拿些次等布料來糊弄你。」
她還納悶怎麼好好的袖口就開線了呢,她明明什麼也沒做。
「他們敢?」胤礽怒呵一聲,起身拎起手邊的鞭子,作勢就要出去找人,
「哎哎哎,本座不過隨口一說,」毓敏連忙攔住他,「你別激動!」
「哼,孤還沒碰上過膽敢糊弄孤的奴才,簡直找死。」
「淡定、淡定!本座真的就只是隨口一說,沒準是在校場哪裡劃到了也不一定。」
不能這麼沒良心,毓敏看著身邊那些連夜趕製好的小巧精緻的碗筷茶杯,小太監們也不容易
「那孤再讓人去給做些新的衣裳。」
「慢著。」毓敏再次攔住他。
胤礽停住腳步,回神疑惑問道:「又怎麼了?」
依照康熙那掌控欲極強且多疑的性子,昨日小太子命人給她打造杯碗筷子后,定是傳到了他耳中,
雖然是打著太子想玩人形布偶的旗號,那人形布偶的衣服也穿到了她身上,
但堂堂一個太子,三天兩頭讓底下奴才給一制衣,像什麼樣子?
「你確定要去?」
「屆時恐怕宮中就會傳出太子像個小格格一樣,喜歡玩布偶,還讓繡房給布偶做了許多衣裳。」
胤礽轉了轉眼珠,顯然也明白宮中流言蜚語的威力,但仍舊昂著頭不屑道:
「他們敢?誰若是亂嚼舌根,孤砍了他們。」
毓敏丟過去了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的神情徒然一頓,掩飾性輕咳一聲,「咳,不過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