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顧主管失蹤
蘇無問撐著傘,在下著雨的夜晚,匆匆來到了顧宅跟前。
她舉起手,敲了敲門。
門後面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顧主管,你回來啦。」
開門聲響了起來,門很快便打開了。
蘇無問往前一看,光聽到聲音,卻沒瞧見人,心臟嚇得砰砰直跳。
「我在這兒呢。」這聲音又響了起來。
蘇無問低頭一瞧,有個年紀小小的家童站在跟前。
家童睜大了眼睛瞧著蘇無問。
叫錯了,這不是顧主管。
蘇無問問他:「小金,顧主管還沒回來?」
家童搖了搖頭:「沒。也沒叫人捎個口信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宅子里的人還以為他去您府上了。」
「我去窯口裡看看,說不定顧主管在那兒。你關門吧,我要走了。」
家童點了點頭:「蘇小姐路上當心。」
吱一聲,大門又關上了。
先去郎窯還是蘇窯?
郎窯更近一些。
蘇無問正往前走,前頭忽然出現了幾條人影,急匆匆地朝她這個方向趕來。
蘇無問嚇了一跳,心臟劇烈跳動。
夜深人靜,顧主管又失蹤了,這些人過來做什麼?
難道是針對她的?
「蘇小姐!蘇小姐!」
有人在喚她。
那聲音分外耳熟。
蘇無問想了想,這是方忠的聲音。
她頓時放下了心。
「忠伯伯,我在這兒!」
「蘇小姐!」
那幾個人離得近了,為首的果真是方忠,帶著幾個家奴趕了過來。
「蘇小姐,您去找顧主管,怎麼獨個兒就去了,也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可把老爺子給急壞了。」
方忠趕到了蘇無問跟前,氣喘吁吁,差點停不下步伐跑過頭去。
得虧蘇無問抓了他一把,又把他抓了回來。
方忠又接著道:「老爺子以為您就是去送送柳姑娘,很快便能回。哪知您那麼久未歸,老爺子急得臉都灰了。」
「我爹現在如何了?」
「你爹——」方忠說到這兒,轉頭一瞧,臉色一變,大為驚駭,問身後的家奴:「蘇老爺上哪兒去了?方才不是跟我們一塊兒來了嗎?」
家奴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恰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一個聲音:「方忠,方忠,等等我,你們跑得太快了。」
方忠有些汗顏……
蘇老爺子追到了近前。
「無問,我的好閨女,你在這裡啊,可讓我一頓好找。」
蘇無問迎上了她爹:「爹,你去哪裡找我了?」
「先是去了柳青娘的店裡,聽說你去找風年了,我們便去了郎窯,郎窯那兒沒人,想著你可能在風年的宅子里,就朝著這邊來了。」
蘇無問道:「這麼說,顧主管不在郎窯里?」
「不在。怎麼?他也不在家嗎?」
蘇無問搖了搖頭:「不在。」
蘇老爺子一臉驚訝:「那這孩子上哪去了?」
蘇無問陷入了沉默。
方忠在一旁道:「要不咱們去蘇家窯里瞧瞧,說不定是在那兒。」
蘇無問點了點頭,一行人打道出發直奔蘇家窯。
晚上借著酒意與柳青娘出來,走得急了,沒披件外套,這會兒晚風一吹過來,涼颼颼的,刺骨寒冷。
蘇無問打了個哆嗦。
蘇家窯很快便到了。
蘇無問上前開了門,進了裡頭,找到蠟燭,點燃了燭火,舉在手中,口中喚道:「顧主管!顧主管!」
裡頭沒人回應。
方忠與蘇老爺子幫著她一起叫喚:
「顧主管!」
「風年!」
「顧主管!」
「風年!」
仍舊沒人答應。
蘇無問搖了搖頭:「算了,顧主管應該不在這兒。」
她情緒低落,顧主管不在這兒,會在哪兒。
不在郎窯,不在蘇家窯,也不在家。
晚上還不來蘇府赴宴。
他遇上什麼事情了?怎麼突然失蹤了?
蘇無問再次開口:「我們走吧,再去別處瞧瞧。」
蘇老爺子問道:「去哪兒?」
蘇無問並不知道該去哪兒,可是不去找找他,心裡總放心不下。
她手裡持著蠟燭,迴轉身來,走到門前,伸手要去關門,忽然瞧見門上有指印,深深地陷入木板之中。
這是有人用了極大的力氣在門板上抓出來的。
指印上還有血跡,不是原本有傷,便是用力過猛,手指出血了。
蘇無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把自己的手指放上去比對了一下,這門上的手印是一隻男人的手摁出來的。
「忠伯伯,你快回蘇府,調來十名暗衛,把獵犬也牽來,再去顧主管府上,讓家童給你拿一套顧主管的衣服來,然後速回到此處。」
方忠領命,匆匆趕了回去。
蘇無問忽然喚住了他:「等等,忠伯伯,把我爹帶回去。」
蘇老爺子不肯走:「不行,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裡找風年。」
沒等蘇無問再說話,方忠已經上前,一把拉住了蘇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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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走吧,快來。」
陪著方忠一塊來的幾名家奴,一半留下守著蘇無問,另一半護送著蘇老爺子回府了。
蘇無問舉起燭火,仔細觀瞧四周圍,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
她不能一個人找,她要把手下的這些家奴都利用起來。
「你們兩個隨我在窯口裡找找線索,還有你們,去外面轉轉,看看這附近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痕迹。」
兩個人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兒,其中一個跑了回來。
「蘇小姐,蘇小姐,外頭的樹上插著一支飛鏢。」
蘇無問急忙跟著他跑了出去。
這棵樹就長在蘇家窯大門正前方石子路的左側。
樹上插著一隻飛鏢,從這高度來看,應該是顧風年拋擲出去的。
鏢上還有血跡,蘇無問用力把飛鏢拔了出來,飛鏢上的鮮血已經沾染到了樹洞里。
蘇無問與顧風年相識多年,從未見過顧風年隨身攜帶飛鏢。
因此這飛鏢大概不是他的。
那會是誰的。
為什麼是從窯口裡的方向朝外射出來的。
她看著飛鏢上的鮮血,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糟了,顧主管遭了暗算,一定是有人用飛鏢傷了他,所以才有血跡,他把飛鏢拔出來又反手射了出來。』
奇怪的是,蘇家窯里有那麼多人,顧主管要是受傷了,總會有個人跑去蘇府向她彙報。
但偏偏今天晚上蘇無問一點消息也沒收到。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傷害了顧風年的人是在蘇家窯晚上停工之後才來的。
顧風年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離開蘇家窯的人。
他會等所有工匠都走完了之後,再逐一把器具檢查一次,這才會放心離開蘇家窯。
在這個時間段,他是徹徹底底的一個人。
也只有在此期間,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帶走,而不被蘇無問發現。
也就是說,顧風年失蹤的時間並不久。
她要抓緊找到他。
方才忘了問問方忠,去蘇府送口信,說顧風年晚上無法來赴宴的那個人是誰,此人可不可靠,又是否知曉一些情況。
可現在方忠領命回去辦事了,蘇無問只能乖乖坐等他回來。
她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顧主管跟人無冤無仇,誰會針對他?
難道,對方是沖著她蘇無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