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與「神」
修女比不比奧里恩這個教宗能喝，我們不知道，但希維婭確實是比埃里希能喝，就算是以前的埃里希也是一樣。
這麼多年，埃里希從來沒見希維婭喝醉過，這一方面，是因為人家平日喜歡小酌兩瓶怡怡情，另一面就要歸結到精靈的體質上了。
長生種，還喜歡鑽原始森林，身體抗性那是沒得說，看似纖細的身材下，隱藏著遠超成年男子的肌肉密度，而且甚至比大部分獸人更盛一籌。
就算被埃里希認為「香香軟軟」的希維婭，想赤手空拳打死個人也不是問題，不然怎麼經得起工作上的高強度壓榨？
所以，什麼獸人強嗶～精靈，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真要算起來，其實是獸人這邊比較危險，畢竟精靈...
可是實實在在的女權社會！
這不只是簡單地體現在社會地位上的女尊男卑，比如經常有長得帥的小哥被精靈大姐姐調戲，男性要乖乖在家裡照顧家事這些。
她們的女權，更多的是指因為生理差異而導致的能力強弱，並且切實地體現在社會責任和身份認知上。
眾所周知，埃里希沒廢掉奴隸制之前，大陸上被拐賣的精靈大部分是男性。
是的，和那些買個奴隸就是精靈公主的小說不同，能被拐賣的大部分都是男精靈。
因為你要知道，在一個女權社會下培養出來的王室公主，她所受到的教育以及她的自尊，是絕不會允許她活著被人這樣羞辱。
精靈內部也是如此，女精靈才是主要勞動力和社會責任者，而男精靈在極端條件下是會被看做是維持種族繁衍的工具的。
所以這就在聯盟內部引申出一個很大的問題：
「讓我們的男人下礦場，你以為我們女精靈都死絕了嗎？」
這話是當初動員勞動力去北境建設時，瑪莎拿出來懟埃里希的話。
本來去幫魔族重建就有怨氣，你還想讓我們柔弱（對女性來說）的男精靈去干這種重體力活？
我不懟你，我都不好意思回精靈那邊說自己是個女人，罵都能被她們罵死的！
埃里希嘴角一抽，伸出手試著安撫住瑪莎的情緒，「我親愛的女士，我希望你不要再有這種刻板的性別歧視，要知道，你們的男精靈，在身體素質上其實是比人類男性要強...」
「這是身體素質的問題嗎？」
瑪莎敲著桌子，面容嚴肅地強調道：「這是一個社會層面的問題，而且北境是個什麼情況，我們精靈也講女士優先的！」
那埃里希為什麼一定要讓男精靈去北境挖礦呢？
因為男女混住不合適，而且他也不想只是因為性別問題，就要單獨給這些勞工牛馬再修宿舍或是公廁什麼的，有個大通鋪住著就不錯了，剛好聚在一起暖和，還省點煤炭費。
所以要不說埃里希老爺心善，管吃管住管發工資，還要為他們考慮這麼多，就...
挺需要一個路燈的！
總之，精靈就是這麼個奇奇怪怪的社會結構，現在一想，忽悠雷納德這小子娶了個精靈老婆，也不知道是幫他還是害他...
和有時間想東想西的埃里希不同，跟在他身後的希維婭則是心亂如麻，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這幾年來，埃里希的身體每況愈下，作為助理的希維婭自然是感受最直觀的人，他知道埃里希怕是堅持不了太久。
連尼祿也是經常說，埃里希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迹了。
但是今天，埃里希的狀態好得嚇人！
他的脊背不再彎下，黑色的眼睛凌厲有神，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身上的死氣與頹廢消失不見，只剩一如當年的激情與昂揚。
不僅如此，埃里希甚至連脾氣都好了很多，心平氣和地聽著眾將領的作戰計劃，偶爾也會出聲跟著討論兩句，在嚴肅中又留有一絲詼諧。
埃里希是的確要死了，尼祿說不出準確的時間，只是在最後一次治療結束時，對著他深深鞠了一躬，
「我向你致敬，偉大的傳奇！」
黑色的詛咒之蛇已經爬滿了埃里希的脖頸，他的左手沒了知覺，只好老老實實地垂在身體一側。
但即便如此，即便是從緹婭娜嘴裡知道了一個確切的死期，埃里希的臉上也依舊維持著微笑。
「謝謝你，緹婭娜，時間是夠用的，所以我沒什麼好惋惜的。」
「真的嗎？」
緹婭娜一手托腮，「汝可是個名為傳奇之人，保底有一百八十年的壽命，就甘心在這個年紀死掉嗎？」
「什麼甘不甘心的？」
埃里希微笑著，甚至有閑心擺弄起桌上的花束，
「歐若拉的任務已經完成，而生命的本身並沒有目的，我不過是來這個世界漫步的閑散人，哪有什麼遺憾呢？」
緹婭娜眨了眨眼，化身為蘿莉形態趴到桌上，血紅色的瞳孔打量著埃里希，
「汝與孤之子還未登上聯盟的大位，他可是汝的血脈，汝不想親眼看看那一天嗎？」
「哈哈哈！」
埃里希笑著搖搖頭，「達里安想做什麼是他自己的事，況且聯盟的位置從來沒有留給誰的說法，血脈的王朝於文明不過是無可奈何的糟粕，終究要被捨棄的。」
「孤再次收回之前的話。」
緹婭娜抱著膝蓋，就這麼蹲坐在埃里希面前，直視著他的雙眼，表情變得嚴肅。
「汝有成神的資質，埃里希，真可惜你不是我的勇者，我也無法賜予你我的「神恩」！」
緹婭娜完全有能力救埃里希，但祂沒有，因為歐若拉也沒有救。
「那到底怎麼樣才能成為「神」呢？」
埃里希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而這次緹婭娜也沒有迴避。
「「神」是自混沌而起，是和你們不同層次的存在，你們不能成為我們，但可以無限靠近。畢竟「神」，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了「人」！」
「那最靠近的人是誰？他又做到了什麼地步？」
緹婭娜歪著頭想了想，伸出食指輕輕點在自己的唇邊，「是一名探究魔法本源之人，但他放棄了。」
「什麼意思？」埃里希皺起眉頭。
「就是字面的意思。」
緹婭娜站起身，白嫩的小腳在辦公桌上踩出一串淺淺的足印，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完備，那人已經與神無異，並似乎還想要再進一步。對此，眾神觀禮，雖是意外但卻亦是期待，然而就在最後一刻，那人卻放棄了。」
緹婭娜的嘴角發出一聲輕笑，「也算是個愚弄了神明的有趣之人吧！」
「那他這麼做的原因...」
「「神」不知道！」
緹婭娜搖搖頭坐到桌邊，似乎是這番回憶讓祂有些欣喜，便將腳伸到埃里希懷裡輕踩起來。
「所以從古至今，人成不了神，而神也成不了人，如果有朝一日你有了這個機會，你會怎麼做？」
「等有那天再說吧！」
埃里希擺擺手，順便將緹婭娜的小腳擋了回去，從兜里拿出一封黑金色的請柬。
感知到上面的氣息，緹婭娜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那是神明對事物最高的讚賞——愉悅！
「真沒想到你會有這種東西？歐若拉那個婊子真是的，這次終於輪到她被人耍了。」
「別說這種話，就是簡單的私交，我對歐若拉女神大人是忠心耿耿啊！」
埃里希將請柬推到緹婭娜面前，「所以你願不願意幫我個小忙，我想...」
震驚，凝重，最後是極致的愉悅！
緹婭娜坐在埃里希腿上，臉上帶著和身材不符的嬌媚姿態，用手輕輕撫摸著埃里希的臉，
「哦，埃里希，你真是讓我覺得欣喜，要不要做我的床伴？」
埃里希面色一黑，二話不說，抓起這個蘿莉神就丟了出去，
「你他喵給老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