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說眾神
我與神明畫押，奈何隊友麻瓜！
你又不是關二爺，學什麼義釋曹孟德啊！
這下好了，你放的人，但軍令狀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所以到底有沒有人來給我求個情啊？
眼見【波濤】的刀越磨越快，埃里希頭上的冷汗也是越冒越多。
至於為什麼不跑？
被捆得跟個粽子一樣的埃里希表示：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一唾沫一個釘，跑什麼？跑得了嗎！
「有什麼遺言要留嗎？」
【波濤】磨好了刀，蹲到埃里希面前拔了他一根頭髮，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
這叫吹毛立斷！
等下也叫殺人不見血！
埃里希艱難地轉過頭，從下往上看了眼【波濤】，一臉嚴肅地說道：
「藍白條果然很澀！」
【波濤】眨眨眼，用手輕輕扯了下泳衣的肩帶，帶起一陣「波濤洶湧」，
「真是無趣又沒品的遺言，余很失望！」
隨後對著埃里希一刀斬下！
「那我這又不是沙灘泳池，你就單穿個泳衣在這裡晃呀晃的，難道還不讓人說了？」
扯下身上被斬斷的繩索，埃里希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走到吧台上給自己倒了杯果汁壓驚。
還記得「末日戰場」更新后的第一條規矩嗎？
玩家之間不得互相傷害，也不得動用神力對遊戲中的任何一方進行報復！
埃里希的腦袋輸給【波濤】又怎麼樣？
祂又不能動手取走，不然這就違反了這條規則，也會讓遊戲變得無趣，這正是神明最不能接受的一環。
再者說，林萊恩作為凡人展示了風度和氣節，那作為「只傲不嬌」的神明【波濤】，祂難道會連一個凡人都比不過嗎？
輸了就是輸了，
余認了！
更何況...
【波濤】似乎心情不錯，伸手搶過埃里希喝了一半的果汁，坐在酒池旁一飲而盡，笑道：
「余之前已明言：你的頭顱早就是余的掌中之物，若是有朝一日等得了心怡的美酒，當邀你共同品鑒一番！」
「啊！有這回事嗎？」
埃里希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頭給你了？
【波濤】笑了笑，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伸進池面，柔美而靈動的雙足好似在水底優雅地撥動著琴弦，聽得水波也忍不住輕輕蕩漾。
「自然是有的...這是你的第一個問題，也是余的第一個回答。」
「不是，這怎麼就第一個問題了？」
埃里希不滿地抗議道：「我還沒開始問呢，你這多少是有點耍賴了。」
【波濤】可不管，祂一向就是這種隨（蠻）心（不）所（講）欲（理）的神明。
所作所為，全憑祂自己的心情！
看著【波濤】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埃里希也是深知這群女神都不是什麼講理的傢伙，也就【黎明】才是真愛，所以開口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什麼是「神」？」
「哦，居然是這個問題？」
這一問似乎有些出乎【波濤】的預料，將祂的記憶拉到了遙遠的過去，祂想起了一個有趣至極的人，也讓「愉悅」的情緒在眼底綻放。
埃里希搬著個小凳子坐到還未回神的【波濤】旁邊，一手托著腮補充道：
「快點說，你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應該不會隨便拽兩句似是而非的東西打發我吧？」
這個問題困擾埃里希很久了，也問過很多關係不錯的神明，但大多是答非所問，或著諱莫如深。
【黎明】和【榮耀】一問起來就是「說了你也不懂」，【豐饒】則表示「水太深孩子你把握不住」！
而好大哥【貪婪】更完蛋，一提就開始「憶天國往昔崢嶸歲月稠」，至於二哥【戰災】，
「我不道啊，我一個剛誕生『不久』的新神你問我啊？」
所以埃里希就瞄上了【波濤】，而對方也果然沒讓他失望，禁忌與隱諱似乎從不存在這位神明的身上。
祂一向如此，從未有過顧忌和束縛，向埃里希揭開了這關於世間最大辛密之一——「神」的面紗。
「萬物起始之始名為「混沌」，有神自「混沌」而出，誕生於天地誕生之前，也就是說...」
「先有眾神，後有凡俗萬界？」埃里希眼神一凝。
「沒錯！」
【波濤】點點頭，繼續說道：「不是「混沌」演化了萬物，而是「神」塑造了萬物！神明就是「存在」的基石，是八維錨定「現實」的一切。」
「如果沒有【秩序】，世界便會陷入混亂；如果沒有【黎明】，那世間便不會有光；如果沒有【豐饒】，所有的生命都會凋零枯萎...」
欣賞著埃里希由驚訝到震撼，再到麻木的表情，【波濤】繞到他身後，抬手摟著他的脖頸，耳鬢廝磨，輕聲說道：
「你問余何為「神」？余的回答是：全知而無不知，全能而無不能！非賴信仰而生，而是信仰自祂而起。「神」對「人」，無所求；「人」對「神」，不可離！這，就是「神」！明白了嗎，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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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明白了，
我已經逐漸理解了一切！
埃里希深吸一口氣，久久不能從【波濤】的回答里回神。
他知道對方不屑說謊，而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作為現實主義者，埃里希設想過「神」的位格會很高，並做過最壞的估計，但沒想到會這麼高！
不是神明手握控制台，而是這群傢伙就是控制台本身，還是構成整個現界的最底層「邏輯代碼」！
這打個鎚子啊！
這真是...
真是...
太有挑戰性了！
策劃很吊嗎？設計師很牛嗎？
作為「玩家」的我，就來教教你們怎麼玩這個遊戲，而且一定會是我贏！
埃里希迅速恢復過來，臉色如常，帶著名為「愉悅」的情緒，就像【波濤】眼底的一樣。
「我的第三個問題是...」
不等埃里希開口，整個人就被【波濤】按在身下，一根食指輕輕點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先別問了，埃里希...我可愛的魚兒，我鍾愛的酒杯，先來一次「極樂」吧！」
哈？
不等埃里希反應，他就感受到了【波濤】的洶湧和狂野，嘴裡也被塞了某塊帶著鹹味的布料。
「我呸～你先等下！」
埃里希死死抵著【波濤】的肩膀，就像一個在海浪中無助掙扎的弱小「姑娘」，
「我們怎麼突然進到這種情節了？要不算了吧，畢竟我也是有家室的男人了。」
「所以你不行？」
【波濤】皺起眉頭，伸手扒開埃里希隱藏在深處幾根白髮，「你不是傳奇嗎？這就到歲數了？看來【黎明】又偷工減料了...」
「誒誒誒！你把剛才的話給我收回去！」
埃里希現在很生氣。
男人不能說不行，這個大家懂得都懂！
而老了就意味著要放手退位，這他更忍不了，我還計劃將來去「末日戰場」上兜兜風呢！
對上【波濤】的眼神，埃里希心一橫，從空間戒指里掏了瓶包裝奇怪的飲料一飲而盡。
「他喵的，我願意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