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魔法之路
耶魯格·梵因，幽冥主宰手下的第一戰將，三起三落，擔任這次幽冥大軍的總指揮。
他雖墮入幽冥，卻並未擁抱邪能；他雖捨棄人身，卻仍守望著魔法。
要聊他的故事，就要從魔法學史上的「至暗時刻」開始說起...
璀璨魔法時代末期，傳奇大魔導師卡桑德繼承了友人瓦洛亞的遺志，首次提出了「超凡」的概念，「序列」誕生，也為魔法學界帶來了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
「魔法，是神明的謊言！」
瓦洛亞的這句話，伴隨著無數序列者的誕生，就像是跗骨的詛咒一般，化作了籠罩整個魔法界五百年的黑暗陰影。
耶魯格就是生在這個年代，也是在無數次的嘗試后敗給了絕望的現實，心中的不甘與痛苦讓他投身於幽冥，渴望找尋到屬於魔法的前路。
他失敗了，邪能是絕望的黑暗，也註定不會誕生出希望的黎明！
可他也成功了，他親眼見證了第五賢者打散了「至暗時刻」的陰雲，只可惜自己...
卻是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這就是耶魯格的一生，充滿了矛盾與戲劇性，也是那個時代多數魔法師的人生縮影。
沒錯，雖然耶魯格看起來不像，但人家以前確實是正兒八經的法師，還是在「真理協會」註冊過的！
四米多高的鎧甲突兀地衝進戰場，那上百斤的骨刺法杖還未施法，只是輕輕一揮，猙獰的鎚頭帶起強風，就足以將普通的士兵掀翻在地。
實際上在第五賢者之前，魔法師的法杖大多還是正常的「樹枝子」或手杖造型，最多頂端加點特殊形狀或寶石之類的。
但在第五賢者之後，大家的畫風就開始逐漸隨心所欲起來了，主要也是由他本人帶了個壞頭：
三十六輪熾天使恆星太陽圓環！
第五賢者的「法杖」，打架特效拉滿，帥氣逼人，不然人家怎麼能拐到二十八個漂亮老婆呢？
所以你再看耶魯格的骨錘法杖，好歹還是個棍子形狀，就將就著用吧！
一手魔法，一錘邪能，耶魯格的率軍突進無人可擋，幾乎瞬間就將聯盟和月影帝國的第一道防線撕碎！
而更糟糕的是，尚未完工的第二道防線，也在他的接連進攻下，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同一時間，西北防線的戰事也漸漸變得不妙。
安滿薩接到耶魯格的命令，親自帶領著邪能巫師，驅使惡鬼和幽靈，向著弗拉基米爾等人發起猛攻。
相比較於耶魯格，安滿薩已經徹底拋棄了魔法，也放棄最後一絲了人性，他對邪能的掌控甚至比耶魯格還要強。
這也讓他更加認可了這條道路的正確。
天道酬勤，一份付出一份收穫，這難道不應該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公平正確的事嗎？
強大的邪能在安滿薩掌心凝聚，那幽綠色的光芒點燃了周圍的灰霧，讓外面的弗拉基米爾等人都忍不住吃驚於這股力量的邪惡。
來自幽冥地獄深處，由無數墮落的靈魂中最痛苦最絕望的情緒所化，被魔法學界除名的禁忌之物，竟然妄想在這裡擊敗魔法，奪取屬於真理的王座。
任何一名魔導師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溯源聖堂」傳奇大魔導師弗拉基米爾，也自然如是！
沒有任何猶豫，弗拉基米爾立刻接受了對方的挑戰，從鮮血王座上起身，金色的翼蛇法杖懸浮他身旁。
不死者軍團受到感召，停下動作恭敬地跪在道路兩旁，數不清數量的紅色蝙蝠從王座中飛出，匯聚到空中鋪出一條血色道路。
他就這麼優雅地走在上邊，一步一步來到了戰場之上，一步一步來到了灰霧之中，一步一步來到了安滿薩面前！
「哦！可憐的孩子...」
安滿薩搖搖頭，燃燒著邪能的右眼冷冷地打量著上方的弗拉基米爾，「看看你，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弗拉基米爾冷哼一聲，握上了手邊的翼蛇法杖，低下頭不屑地俯視著對方，開口說道：
「我聞行路者畏難而思退，不見棄者言道阻而怨淺！」
人話：你不行別怪路不平，菜，就多練！
聽著對方話語里毫不掩飾的嘲諷，安滿薩氣得咆哮一聲，揮手一指，龐大的邪能如同巨蟒般張開大口，向著天上的弗拉基米爾咬去。
而弗拉基米爾也絲毫不懼，在被邪能擊中前的瞬間，身體化為一團黑色的蝙蝠繞開巨蟒，尖嘯著向地上的安滿薩衝去。
「哼，又是討人厭的吸血鬼！」
安滿薩抬起手，幽綠色的屏障出現在他面前，將那刺耳的音波魔法盡數擋下，同時地上燃起一圈邪焰，將那些蝙蝠從周圍盡數逼退。
然而，弗拉基米爾的攻擊並沒有到此為止，他的身形還未重聚，便有無數血液從地面升起，血族的看家本領，三道鮮血魔法也隨之釋放。
「鮮血魔法·血輪月」！
「鮮血魔法·荊棘刺籠」！
「鮮血魔法·心臟予奪」！
明晃晃的輪刃如同殘月從血池中升起，在空氣中化為一道血線，向著安滿薩的脖頸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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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安滿薩周圍的地面，荊棘的種子從土壤中發芽，藤蔓化作一柄柄帶刺的長槍射向中央，就像囚籠般將安滿薩穿刺在原地。
血液在安滿薩異化的身體里沸騰流竄，本該乾枯的心臟卻忽然強而有力地跳動起來。
他感覺全身的鮮血在其中匯聚膨脹，隨著遠處恢復人身的弗拉基米爾一揮手，便「砰」的一聲衝破胸膛，在對方手裡形成一顆晶瑩剔透的血液心臟！
因為大部分血族都是喜歡避世的「家裡蹲」，所以世人對他們能力的理解大多停留在一知半解。
血族能夠躲避大部分物理攻擊的「化蝠法術」，可並不是一個用來逃跑的魔法，而是專門用來將他們發動「鮮血魔法」的媒介——
血液！
散布在戰場周圍來製造有利的施法環境，而一旦目標吸入散布在空氣中血霧，那就會被他們引爆感染，徹底喪失戰鬥的能力。
安滿薩當然是和血族交過手，也知道血族的路數，但他為何會再次中招呢？
首先，是弗拉基米爾動作太快了！
哪怕是傳奇大魔導師，哪怕是「鮮血魔法」本身就難以提防，但弗拉基米爾本身的強大也大大超乎了安滿薩的預料。
其次，就是他並不需要在意這種程度的傷勢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天才！該死的長生種！到底是憑什麼？」
邪能修復了安滿薩破碎的心臟，也讓嫉妒和不甘填滿了他的胸膛。
傳奇，始終是凡俗眾生難以打破的一道界限，而不幸的是，安滿薩並沒有支持他完成跨越的天賦。
不成傳奇，作為人類的他最多也就只能活一百年左右，可好不容易才成為八階魔導師的他又怎麼願意放棄呢？
曾經的風光與榮耀，都變成了如今的枷鎖，將他的自尊與驕傲擊碎在了晉陞九階大魔導師失敗的道路上。
「魔法真是不公平呢！」
垂垂老死的他這樣想著。
他努力一生都沒能觸及到的終點，卻僅僅是天才們傳奇人生的開端，卻僅僅只是巨龍們成年的標誌！
所以他放棄了！
他擁抱了邪能，他跨越了傳奇，他是幽冥界的傳奇強者，安滿薩·德雷克，他是幽冥軍團最強大的邪能大巫師！
「你殺不死我的，歧路者！」
安滿薩從地面上浮起，風暴在他身後匯聚，透過燃燒著邪能的雙眼，他盯著前方的弗拉基米爾，展開雙臂，
「你看見這股力量了嗎？魔法它做的到嗎？這才是唯一正確的真理之路啊！」
「哼！」
回應他的，依舊是弗拉基米爾一聲不屑的冷哼。
背後的披風自動解下，露出他那身優雅貴氣的藍灰色禮服，還有胸前閃閃發亮的傳奇大魔導師勳章！
「迷途者，我不敢說已窺得真理，但我只想告訴你：你離那路的起點...」
弗拉基米爾右手握起法杖，對著安滿薩輕輕一指，
「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