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做賊心虛,巨蠅之患俠士除害:
幾個人呲牙咧嘴做著怪樣,相互看了一下,臉上都顯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那馬哥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們來照顧妹子的生意,順便看看有沒有事,幫你做做。」
牛哥也套著近乎,湊上前來接上話說道:「來喝碗酒,給你送倆錢花,表示一下我們的心意。」
侯哥更是一副三爛皮臉相,將早已插在懷裡的手摸出一個骰子來,在手裡往上一拋,然後接住說道:「看到沒?我們說好了,誰輸,誰掏錢買酒。」
那苟哥因多少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收斂了一些本質上的惡行,也就沒帶出嬉皮樣來,說道:「妹子,我們今天晚上沒別的事,來你這兒賭兩把。」
白寡婦知道這些遊手好閒的鄉痞子懷裡沒有幾個銅子。但也不敢將其轟出門去,只好說道:「你們在我這裡玩行,要是喝酒的話,是要給現錢的。」
幾個人本來就想喝個賒賬酒,一聽這話心裡就有點不痛快,臉上那嬉皮相也就變成了尋釁滋事樣。斜眼的,撇嘴的,歪鼻子的;抱手,叉腰,擼袖子。一時間,表演著各種醜態,發著無聲的淫威……
白寡婦一看這些人來者不善的面孔,心裡就恐慌起來,趕緊對著自己沾點親戚的人說道:「苟哥,你不是說來賭兩把嗎?你快領著賭去吧!」
那苟哥為了平息一下,幾個賴皮哥們的情緒,一邊用手向桌子邊比劃著,一邊說道:「來,來,來……咱賭桌上見高低,願賭服輸,贏者為王。」
「呵!老苟叫板了!」「苟兄不服!」「苟弟想請客!」幾個人也都借著這話的台階,都走到了桌子邊,各自坐下,準備一決輸贏。
白寡婦開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人給解圍,自然知道該怎樣做。趕緊從櫃檯下面拿出兩個小碗,走了過去,將碗放在桌上,說道:「幾位哥哥,你們慢慢玩,我去給你準備茶水。」她轉身,就向後院走去。
幾個鄉痞子賭徒,將三個骰子放在碗內,又把另一個碗扣在上面,用雙手緊緊扣著,搖晃起來。骰子在碗發出『咔啦……』的響聲,響聲過後,碗被放在桌子上。幾個人便吆三喝四猜賭起來……
剛才發生的這一切,都被門外暗中的全無妄看在眼裡。他觀察到這些人的面孔,都是些生面孔,也就放心了。他又等了一會,看到那白寡婦端著一個茶盤兩把茶壺又走進來時,就走進了店內,說道:「來二十個炊餅,十斤醬牛肉,四罈子酒。」
白寡婦被進來的人要的東西嚇了一跳,手中的茶盤差一點落在地上,人愣在那裡。一時間,竟忘了回話……
正在賭骰子的幾個鄉痞子,也不管那碗里的骰子了,都將目光投向這個出現在門口的人。可能是橫行鄉里慣了,看不慣比自己腰杆子粗的人,每個人的眼光都帶著蔑視與不屑。跑到這裡來裝爺,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眾人的短暫不語,激怒了這段時間裡原本就處於瘋狂狀態的全無妄。他高聲喊道:「這是鬼店,還是死店?」
白寡婦眼睛看著全無妄的左胳膊,隱約聞到了一股自己男人死時,那身體上魔鬼紅頭綠蒼蠅留下的臭味。她更加驚恐起來,手中的茶盤連同茶壺、茶碗一下子就脫手,掉在了地上,『啪,嘩啦……』一通亂響,該碎的,碎了,該破的,也破了……
四個人一看,這外鄉糟漢來得正是時候。大頭鬼!今天晚上能不能喝上免費的酒,就靠你了。馬哥二話沒說,起身上前,一拳就奔面門而去。
全無妄不躲不閃,等那拳頭過來時,抬起右胳膊往外猛地一磕那來拳者的手腕,只聽『咔』的一聲,就將那拳頭劃了出去。
再看那馬哥的手腕,軟得像那寒霜打過的嫩草葉,耷拉了下去。疼得他『哎呀……』直叫喚。
三個人一看大哥吃了虧,先後起身,各自就竄了上來,是手腳並用,什麼方便,用什麼。
侯哥慣用的是甩巴掌,那手臂高高抬起,照著那張腰子臉使勁掄了下來,大有一番想給他變成饅頭臉的勁頭。
全無妄也不顧那左手臂的疼痛,抬臂一擋,不偏不倚,那手掌正打在被蛆蟲擊中的爛肉上。『啪』,響聲清脆,爛肉加污血,少量的就往四處飛去,濁臭氣味一下子就擴散開來。
再看那侯哥,由於下手太狠,手指的各個關節都被震得脫了位。疼得他左手托著右手,在地上直轉圈。
牛哥衝過來就飛起一腳。這腳踢得有水平,是不高也不低,直奔中間胯下而來,用的是蠻力,這就是那有名堂的斷子絕孫腳。
全無妄心說,你他娘的,還挺狠。他趕緊側身一讓,右手一個海底撈月,就將那踢過來的後腳跟抓在手裡,借力使勁往外一送。
再看那牛哥,本來踢向中路的腿,被那隻手生生給拽過了頭頂,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頭部後腦著地。『嘭』一聲,響得挺乾脆,人也就摔昏過去。
由於苟哥距離遠那麼兩步,只看見兩個人瞬間一傷一倒,卻沒有停止自己由上而下砸下來的拳頭,他要趁對手立足未穩之時,來個頭頂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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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無妄根本就不在乎這頭頂之拳,瞬間往下一蹲,手握鐵拳,伸臂出拳向前打去。
苟哥那拳頭在全無妄快速下蹲時,就失去了目標,由於慣性力的作用,人也就往前衝過來。下腹部正好與那拳頭相撞。『噗』,聲音有點悶,人也就雙手捂著小肚子,慢慢蹲了下去。
這一切都是在瞬時發生的,把白寡婦嚇壞了,雙手扶著桌子,體若篩糠。
全無妄看著這幫噤若寒蟬的井市之徒,也不再理會。心裡很清楚,別看一個人就這麼一下,這也夠他們休養大半年的。他來到白寡婦旁邊說道:「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白寡婦一個鄉野村婦,從未經過這種玩命打鬥大場面,膽戰心驚地看著全無妄說道:「我的店裡沒有那麼多?」
全無妄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啪』一聲拍在桌子上說道:「有多少拿多少來,爺給銀子。」
白寡婦恍然大悟,內心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麼,在金錢面前,人一下子也振作起來。能在那魔鬼紅頭綠蒼蠅魔爪下全身而退的人,似乎是至今為止,他絕對是那唯一的一個。她用手指著全無妄的胳膊,猜測著說道:「你就是那苟先生請來的道士吧?」
全無妄被問得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都是哪跟哪的事?我怎麼還成了道士呢?他畢竟他是久經江湖的老手,不會放過一點對自己有用的信息,想知道請道士的目的,就放平了語氣,矇混著說道:「我是那道士找來幫忙的,光說叫我來,也沒說給多少銀子。」
白寡婦恨透了那魔鬼紅頭綠蒼蠅,就快人快語說道:「你們明天去打那廟頭山的魔鬼紅頭綠蒼蠅,今天晚上你要的這些東西,我不要銀子。」說話間,將銀子又推給到全無妄面前。
全無妄終於知道了請道士的目的。心想,就那魔鬼紅頭綠蒼蠅,道士能把它滅了?我倒要看看,什麼道士有這麼大的本事!他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好吧!我就不客氣了。」伸手將銀子抓起來,揣到懷中。
這時,就聽後面有輕微的腳步聲,他猛然一回頭。只見那四個鄉痞子像夾尾巴狗一樣,在悄悄地往外挪步溜走……
第二天艷陽高照,風和日麗。在源江城通往苟家店的路上,走了大半宿夜路的賈義刀和白府管家苟先生,兩個人來到了那上廟頭山的荒蕪路口邊。這苟先生是受苟家店的十幾戶有錢人的委託,特意到源江城去請得賈義刀來除害。因為前些時候他隨白羽情參加豐明燁的婚禮時,在偶然的情況下,認識了賈義刀,也說起過廟頭山有個魔鬼紅頭綠蒼蠅的事。當時那賈義刀對這事還挺有興趣,準備在豐明燁婚禮后空閑時間來一趟苟家店,會一會那怪物。不曾想,又發生了萬家福被害事件。
這苟先生又是個熱心人,回到苟家店就把這事和鄉鄰說了。哪知道這些老少爺們都被這魔鬼害苦了,一天都不想等下去,是天天催他去源江城。他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為讓父老鄉親儘早地過上不再提心弔膽的日子,於昨天趕到源江城去。在包總管的同意下,這才和賈義刀一起連夜趕到這裡。
因為賈義刀對這裡的路況不熟,苟先生走到這裡就將馬停住,指著那荒蕪的蒿草說道:「就從這裡走,順著荒路一直走,走到一條河邊,過河就是廟頭山……」
殊不知,兩個人在這裡說話時,在不遠處的密林里,正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這個人就是全無妄。當他昨晚得知情況后,今天一早就從那石洞里來到從苟家店唯一到達廟頭山的地方暗中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