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冥水胎
相比起冥水神的遭遇,我更關心兩個肉瘤的作用,少女與寄生在她身上的肉瘤,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可能是某種寄生胎。
「老簿,你有辦法接近那兩個肉瘤嗎?這東西可能是逃出去的關鍵。」
「她看得見我,起碼是跟我上邊一個界別的存在,我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大概率也會落得個被吸收的下場。」
「你是覺得冥水對你同樣起效?」
「難說,起碼我現在看那東西感覺渾身不自在。」
「好,如果能帶回去幾瓶,那我還怕什麼借貸人呀。」
在冥水神解決弔死鬼的時候,我用銼刀磨開部分冰柱,卡住襠部的那些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用深蹲應該能坐開。
可惜弔死鬼已經全滅了,沒有能替我吸引注意力的東西,讓老簿去太危險。
「老簿,想辦法問問她肉瘤的事。」
老簿思考良久終於想出一個話題。
「冥水神,既然你把弔死鬼都收了,那這天水符還有用嗎?能否用它換我倆一條生路。」
冥水神斜著腦袋,像是聽見了笑話一樣。
「用我的東西換我放你們一條生路,我現在一樣能拿回天水符。」
「要我們的命有什麼用,餵給你這兩個寄生胎嗎?這是你和誰的孩子?」
「這是冥水的孩子,天水乾涸后,只留下了這兩個孩子,等到它們降生,天水會再次噴涌。」
沒想到老簿隨口一問,居然帶來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天水乾涸指的是什麼,從肉瘤中降生出什麼能使天水再次噴涌。
「華鳶,問是問出來了,感覺像是從一個坑掉進了另一個更大的坑。」
用老簿爭取到的時間磨開了剩餘的冰柱,這種介於凝膠和冰塊的物質生拉硬拽破不開,但是可以慢慢磨開,沒有想象的那麼無解。
如果我現在掙脫束縛,突襲那兩個冥水胎,能有幾成勝算。
腦子裡出現這個計劃的時候,已經覺得沒有勝算了,完全就是在送死,大腦想法很英武,緊抓冰牢裝樣子的雙手卻很誠實。
老簿也注意到我準備突襲的意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側身藏在身後的右手指了指冥水胎。
周圍已經沒有可供它們吸收的弔死鬼了,可為什麼再次震動起來了。
「老簿!快撤,它們可能是奔你來的。」
老簿搖了搖手,巍然不動。
「不是沖我來的,那裡面有東西,而且不止一個。」
幾個閃爍之間,兩個冥水胎膨脹到一人多高,綠色的脈絡變成了粗壯的青筋,如同老簿所說,裡面人頭攢動。
「這怎麼只有頭沒有身子呀。」
「其中有幾個頭下面掛著細繩子,難道說弔死鬼怨氣太深恐怖到反噬冥水胎。」
左邊的先破裂開,擠出的第一個腦袋我認識,是那個帶頭的弔死鬼。
我掙脫冰籠,一個箭步衝過去攀上底座,將脖子上掛著天水符戴在冥水神身上。
短短几秒,弔死鬼已經破繭而出,張開流著毒液的血盆大口直衝冥水神,手邊沒有合適的武器,我只好抓住它脖子下腸子,跳下底座拽住它。
聽見弔死鬼咬空后牙齒髮出撞擊聲的同時,我撿起了地上的工兵鏟,我感受不到拉拽感的瞬間便知道弔死鬼要回頭攻擊我。
一鏟子直接搗進它的嘴裡,牙齒都被我打飛了幾顆,雖然它現在沒有胃,被打碎的牙齒還是要往肚子里咽。
我不知道天水符對冥水神有多少價值,通過之前的對話,祈望天水符拿回去以後能有點作用。
從冥水胎里跑出來三四個飛頭蠻一樣的怪物,只抵抗那隻最凶的已經很費力了,兩隻前後夾擊根本防不住。
怪物的腸子套在我脖子上,將我吊在半空,窒息感讓我無法思考,我可能也要暫時當一回弔死鬼了。
在我即將昏迷之際,一個矮小的人影躍至半空將飛頭蠻的腸子割斷,這一下就把我摔醒了,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氣。
恍惚間我看見幾個綠色的小人在跟飛頭蠻戰鬥,它們體積雖小力量卻非常大,拽著腸子將飛頭蠻當流星錘一樣來回甩,很快便將幾個腦袋撞在一起砸在地上。
「這麼猛嗎?冥水到底有何奇效,能強化弔死鬼,還能孕育出這樣的小巨人。」
「華鳶少說幾句話吧,氣都沒喘勻。」
我的猜測沒錯,將天水符還給她果然是有用的,幾個綠色小人將飛頭蠻解決以後,回到冥水神身邊,回到了她腳下的底座里。
「華鳶,感謝你及時歸還天水符,明智之舉足以為你換得一條生路。」
「我能帶兩瓶冥水回去嗎?或者說你幫忙解凍一下外面的救援隊,讓他們回家也可以。」
「這是一個要求,請便。」
事情順利到我有點不可置信,居然讓我怎麼方便怎麼來,在她反悔之前我裝滿了所有容器。
我壓制住眼裡容不下沙子的那種氣憤,冥水神吃了幾個人,但我現在不能再惹怒她,佯裝道謝后帶上冥水迅速離開這裡。
身後傳來聲音。
「老簿,華鳶,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踩在方桌上跳回通風管道,快速爬回存放冰雕的房間,將冥水滴在他們身上,冥水沾到他們以後迅速蔓延開來,綠色的經絡遍布他們全身,不一會便開始冒熱氣。
見身體柔軟以後,將他們一個個抬到牆邊,綠色的經絡蒸發掉他們身上的冰層以後,緩慢變灰脫落。
他們全部恢復以後靠在牆邊成了我的大難題,數量眾多的救援隊無法抬出去,門外有人魚把守,經過其他地方的時候說不定會引來怪物。
獸院那邊的大門根本關不緊,聞到人味大概率會跑出來,到時候又要被前後夾擊了。
「老簿,把他們放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呀,人太多怎麼躲過門口的人魚。」
「現在只能祈禱他們別太早醒過來,看到周圍的情景,大概率是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的。」
「你們那邊沒有無痛消除記憶的方法嗎?」
「怎麼可能無痛,像這種恐怖經歷,刻進腦子裡就消不掉了,會在各種瞬間再次記起。」
「我們那邊只能靠強心理暗示,讓他們以為只是做了一場夢。」
「老簿,我可不想這樣水靈靈的出現在他們的惡夢裡。」
你找個恐怖點的面具戴上,就那個畫著血牙齒的口罩就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