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醫院的夜
醫院的夜晚,晃晃悠悠到來了,門口的便衣調查員是第一個坎,他們換班吃飯時間不到半小時,這個時間能溜出去,回來的時候只能爬窗戶了。
好在這不是什麼大醫院,只有五層樓,我的病房在三樓,可以操作的空間還是比較大的。
門外的調查員這次睡過頭了,我假裝丟垃圾叫醒他,讓其幫忙把垃圾帶下去,病床上的布袋假人已經安置妥當,用兩個飲料瓶偽裝成腦袋。
走出病房后我沒有著急離開,在廁所附近蟄伏了一段時間,看到換班便衣調查員打開病房確認無誤后回到座位我才開始行動的。
簡單偽裝了一下,混進一群老頭老太太里,騙過大門口的便衣調查員,來到通往地下一層的獨立樓梯前。
地下一層的門上掛著鐵鎖,門口附近的值班室沒有亮燈,看來醫院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剛來醫院的第三天,曾見過管理停屍間的大爺,晚上也在這看到過燈光。
現在只剩一道鐵鎖,一條黑漆漆的走廊。
「白費這麼多心思潛行出來了。」
「沒有鑰匙也不能直接破壞,今天打道回府吧。」
「那就走吧,華鳶你還愣在那幹嘛?」
「你不攔我一下,就這麼直接走了?」
「哦,也對,趴在門上看仔細看一眼再走吧,看完就走,明天找到鑰匙再說。」
我和老簿趴在玻璃上朝裡面看,老簿像是聞到了什麼,仰起頭往門縫裡湊。
「再往前聞就該穿過去了,進去了我可幫不上忙。」
「華鳶,這股味道你聞不到嗎?是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廢話,前面是停屍間,當然有屍臭味了。」
「沒那麼簡單,這股屍臭味在移動。」
「詐屍了?」
老簿的話瞬間把我的小心臟提到嗓子眼了,短暫驚恐過後,我再次貼到玻璃上,玻璃的另一側有細密的鐵網,不管死活都難以穿過。
透過網孔隱約看到兩條淡藍色的腿,詭異的是這兩條腿足足間隔了十幾個網格,推算過去起碼有三個人的距離。
「老簿,那兩條腿的主人在哪?」
「先別管了,快跑!」
在老簿說出快跑前我已經爬了半截樓梯了,老簿見狀立刻跟了上來,跑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才停下來。
「老簿你看見那兩條大藍腿的主人了?」
「沒有,我只是聞到那股屍臭味越來越近了。」
「華鳶,這次沒有找到剝靈獄的線索,只能是拿到鑰匙后再靠近一點觀察,但絕不能超過值班室範圍。」
「老簿,你也看出值班大爺不簡單了吧,正常情況下,很少會有在值班室門上和地下室門上裝鐵網的,這明顯是在提防某種怪物。」
「只用鐵網就能防住,估計是依附在屍體上的。」
那天看到的值班大爺神經兮兮的,如果那些屍體隨時可能拍鐵網,誰來也得被搞得神經衰弱,為什麼以前沒有這樣的傳聞,我來了沒幾天值班大爺就消失了?
「老簿,是因為我們把冥水帶到這裡,無意間激活了停屍間里的某個存在,讓它從簡單的控屍拍門畸變成直接襲擊。」
「華鳶,這種時候還要值班大爺的失蹤怪到自己頭上嗎?大爺有可能只是躲起來了,不一定是被某種怪物襲擊了。」
「先回去看看冥水還在嗎?我可不想中調虎離山計的是自己。」
通過窗戶翻進一樓,從側面的樓梯輕手輕腳的爬到二樓,再通過排水管道爬上三樓自己的病房,全程幾乎沒有發出噪音。
小縣城沒有夜生活,更不會有人沒事瞎溜達到醫院附近,攀爬過程應該沒有被發現。
進入病房后先檢查了冥水藏匿位置,看到做的機關沒有異常才鬆了一口氣。
門外便衣聽到動靜推門進來,這個時候我已經蹲在馬桶上假裝上大號,確認病房無異常后互道晚安退了出去。
這天晚上夢裡都是藍色大長腿,頭一次對大長腿產生厭惡感。
第二天起床眼圈黑的像熊貓,洗了把臉,借著吃早餐的時間打聽值班室在哪,停屍間值班大爺不在,很可能所有的鑰匙都在值班室。
通過醫護工作者進出值班室的空擋,看到值班室牆上有很多把鑰匙。
「老簿,鑰匙都在牆上,等會去洗衣房找身白大褂,利用醫生去吃飯的時間找機會進去,你負責幫我望風。」
「有沒有簡單點的辦法,比如晚上按下其他病房的呼叫器,多按幾個讓值班醫生護士都出來,情況緊急的時候他們可能顧不上鎖門。」
「這不如去跟我賭運氣,別人病房的呼叫器能隨便按嗎?」
「他們監控病房呼救的電腦在外面,雖然不能按其他病房的呼叫器,但是可以用呼叫警報騙他們出來。」
「華鳶,把你前兩天叫人帶過來的藍牙音響貢獻出來,偷偷藏在值班前台的某個位置,用手機遠處操作。」
「這能有啥用?看一眼電腦發現沒有呼叫警報,然後就開始找我藍牙音響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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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在病房裡操作嗎?」
「在值班室門口等著,出來人直接告訴他哪個病房有人找他,半夜腦子沒有那麼清醒,一句話就騙過去了。」
「這也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我還是有點不死心,在醫護人員都去吃飯的中午,我悄悄來到值班室門前,果然是鎖門了。
來都來了,把藍牙音響放在電腦音箱後面,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線擋著,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
老簿之所以敢這麼計劃,是因為我的病房距離值班台距離不算遠,還在藍牙連接範圍內。
醫院的夜晚再次到來,我提著水壺光明正大的走向水房,門口的便衣看了我一眼,低頭繼續寫自己的東西。
從水房回來的路上啟動了藍牙音響,第一個值班醫生出來了,我指了指最遠處的病房告訴他裡面的老人不舒服。
離近了才發現這個醫生衣冠不整,緊接著從值班室走出一個面紅耳赤的女護士,幫醫生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起去病房那邊了。
沒時間探究八卦新聞了,趕在值班室關門之前擋住房門,一個閃身進入值班室,牆上掛著大大小小數十把鑰匙,停屍間那把格外顯眼,因為那把鑰匙最老舊。
直到我提著水壺回到自己病房,值班醫護人員才一起返回值班室,整個過程非常順利,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醫院的夜晚沒有那麼黑了。
可能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