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寶物
「還有什麼寶物？」陳平安牛眼放光。
「寶物？」猢猻猴眼射出可怕視線，似乎是想把陳平安來個穿心。
「還有個全牛宴，你要不要去來一口！」猢猻沒好氣說了句。
陳平安從其他寶物的幻想中回過神，也知道了猢猻的意思，「還有危險？」他訥訥問了句。
「屁話！」猢猻抓了抓頭，「沒危險哪裡等得到孩兒草成熟，早進本猴肚子了！」
「你見過的？」陳平安對猢猻的大口氣沒在意，他只想要知道點孩兒草的信息。
猢猻齜了齜牙，似是有點懼怕但是強裝出對恐懼事物的蔑視，「我年輕的時候和其他的猴子去過，然後就回來了兩個，那倒霉蛋沒被咬死卻死在了辣條肚子里。」
他說到這裡瞥了下陳平安。「你這體型勉強夠那傢伙一頓。」
陳平安聽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上面這麼可怕？是什麼東西？」
「沒看清。」猢猻回了句。
「啥？沒看清你們怎麼死的？」陳平安瞪著牛眼不滿看著猢猻。
「你那是什麼眼神，告訴你笨牛，那玩意兒可怕得緊，我老猴能逃下來算是命大，哪裡還能管到底是什麼。」
猢猻說著躺倒地上，腿還疼站著實在難受。
「龍？」陳平安想到聽說過的最可怕生物。
「不像。」猢猻搖頭，然後陷入了追憶。
「那你們怎麼死的？總不能自己就死了吧？」
「嘿，也差不離了。」猢猻把一根草莖放到嘴裡慢慢咀嚼，這把陳平安看餓了，他也開始啃草。
「嗨，我說你就地上吃點草得了，反正餓不死，想著那東西幹嘛？」猢猻看笨牛哼哧哼哧用牙去咬露出頭的一點點草，感覺累得慌。
「我也不想啊，犀老大讓我去的。」陳平安看實在吃不到草還啃了一嘴泥有點氣餒。
「大笨牛讓你小笨牛去，你就要去啊，不去能咋的？」猢猻有點不屑。
「會被趕走。」陳平安想了想然後牛頭重重一點。
「趕走就趕走唄，有口吃的就餓不死。你看我老猴不在部落了不是照樣瀟洒。」猢猻把手擋著陽光，也似乎在欣賞自己的手。
「剛才你不是被追的掉下來了。」陳平安說了個事實。
猢猻聽到這話立刻想跳起來給這笨牛一腳，但是爬到一半又躺了下去，使不上力還是算了。「我那是逃嗎？我是不想把他們打出屎來！」
這猴子還很要面子，陳平安心裡評價，但是想想自己出了部落能去哪裡，好像哪裡都能去，但是哪裡都不敢去吧。
「我還是想去看看，不行再說，你說說你們是怎麼死的唄。」陳平安沒有放棄自己最初的想法。
猢猻瞪了他一眼，還有個活著的好吧！他沒有直接回答，像是在組織語言，就在陳平安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猢猻終於開口。
「我腿腳不方便。」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陳平安翻了翻牛眼，心想你這腿是剛剛摔的，但是他沒打斷，感覺這老猴東拉西扯是不是要進入正題了。
看笨牛沒有拆台猢猻很是滿意，他接著說，「所以我們一起去的時候我走在了最後面。」猢猻放下手，任由陽光照在自己臉上。
「我記得我們是七個猴，也是聽說了孩兒草的事才想著去看看，沒想到啊沒想到。」猢猻說完閉上眼開始搖頭。
陳平安看這老猴又要開始扯了，趕忙敲了敲蹄子。
猢猻感到身下的震動沒好氣罵了句，「你這笨牛這點耐心都沒有，想去送吃的想瘋了嗎？」
陳平安沒接茬，猢猻被這麼一打岔也回到了原路，「我們前面三個，中間兩個，我和胡六走在最後，前面三個走著走著就倒了，中間兩個本來站住的，但是被胡六撞了下然後他們也倒了。」
陳平安聽到這裡心說好傢夥，恐怕你也有份，但是他死死憋住沒吭聲。
「我和胡六嚇壞了，站著沒敢動，後來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倒下的胡一他們身上響，像是在吃他們。」說到這裡猢猻身體開始發抖。
陳平安想，這恐怖是恐怖，但是好像是中毒，「會不會是中毒了？」他還是問了出來。
「我們當時也這麼覺得，但是站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問題，然後我們就跑了，好在後來沒出什麼事。」猢猻說完看著笨牛。
「你還想去嗎？」
陳平安想了想，「如果有辦法上去的話還是想去看看。」
「你！」猢猻很生氣，他費了這麼多口舌就是因為老牛扶了他一把，難得做件好事結果偏偏碰上的是一根筋的牛。
「要去死你只管去，反正和你說了，死在那裡估計會被吃掉。」猢猻轉過頭不想看這笨牛，看了就來氣。
「行的，謝謝你了。」陳平安心想這老猴也是好意，還是感謝一番的好。
然後他邁動牛腿開始往山上走，走了兩步又停下然後轉頭看向猢猻，面上有點不好意思，「那個胡七。」
「咦，你怎麼知道我叫胡七？」猢猻很是疑惑，他心裡想自己沒有說過吧。
陳平安忍住翻牛眼的衝動，胡一到胡六，你們又去了七個，肯定是你膽子最小所以叫胡七沒毛病吧。
「那不重要，你想說啥？」猢猻又把頭轉到一邊擺了擺手，示意陳平安有什麼遺言趕緊交代。
「哪裡我能上去？」陳平安想自己爬個一丈來高的石頭就很勉強，碰上那種落差兩三丈的還不得歇菜，這貨看著不是很靠譜，但是天天爬高摸低的估計知道上去的路。
猢猻轉回頭，把陳平安從上到下從前到后看了兩遍，就在陳平安差點起雞皮疙瘩的時候他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怕疼不？」
「不怕！」陳平安搖了搖牛頭。
「能吃苦不？」猢猻又問。
這話讓陳平安想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搖頭，「我怕苦，吃辣倒不怕。」
猢猻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笨牛是覺得自己在問他草料？
瞬間他心頭火起，抬起那隻摔得最疼的腿，三條腿加一條尾巴就這麼往陳平安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