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包間

黑金夜總會並不是一個葷場子。而且裡面的小妹分兩種。

一種是可以跟客人出去的，明碼標價。

這些小妹都是從其他地方來串場的。

黑金夜總會每天都會從其他場子找一些小妹來串場。

如果是預約好的，還會特定找一些「主題小妹」過來。

另一種是不會跟客人出去的。除非……小妹自願。

這些小妹基本都是場子里的固定員工。她們主要的工作只是陪客人喝酒。

但無論哪種，黑金夜總會的小妹進入包間時，都是把手放在後面，表示她們不會脫！

至少，不會在包廂里脫！

也就是說，今天至尊888包廂里「玩」的，已經超出黑金夜總會規定的範圍了。

這種時候，作為黑金夜總會服務員的我，是有責任去告知我的領班或者經理的。

這也是黑金夜總會的規定。

服務員要監察包間里的客人或者小妹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當我進門的那一刻，已經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大胖子堵在了門口。

我知道，我可能出不去報信了。

但黑金夜總會這麼大的場子，包間里要是出事了，經理老闆也不至於不知道。

所以，我索性站在了角落，靜靜的看著。

而且包間里也輪不到我做主。這裡還有一個「管理層」——瑤瑤。

見拿話筒的人生氣，瑤瑤對那人陪笑道：「李少，實在不能再脫了。現在您玩的已經超過我們店裡的規定了。」

「李少」留著寸頭，身高不高，也不壯實，但十分蠻橫。

「草泥馬的！玩之前你怎麼不說玩不了了？拿我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玩不了了？泥踏馬的，是把我當凱子了是吧？」

「不是的，李少！」

瑤瑤連忙解釋，但她明顯有些心虛和慌張，「剛、剛才沒想到你要這麼玩！」

這個解釋十分無力，李少自然不會接受。

「泥踏馬的，我剛才沒說明白？你們一對一跟我玩，我輸了，給你們一萬。我贏了，你們脫一件衣服！這可是你們自己同意的！」

瑤瑤聽了李少這話，臉色已經不好。而李少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臉色難看。

「呵，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看骰子的時候，悄悄用小拇指翻骰子了？你們以為用這點手段就吃定我了？告訴你們，老子玩吹牛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給那個雜種吹笛子呢！」

我在一旁也聽出來了，他們剛才在用骰子玩「吹牛」。

這是一種夜場里常見的遊戲。規則也很簡單，每人一個骰盅和五顆骰子。

可以兩個人玩，也可以多個人玩。

每人搖好骰子后，猜場上1-6點的總共數量。

喊話的人可以隨便說，其他人可以叫開他。

如果點數大於等於喊話的人說的數量，那麼喊話的人贏。

反之，喊話的人輸。

這種遊戲一般是以「喝酒」為賭注的。

而夜場里的小妹，為了自己少喝酒，也有的為了讓客人多喝酒買酒，她們手上多多少少有一點「活兒」。

這種「活兒」非常低級，連千術都不算。

她們頂多在看點數的時候，把小拇指伸進骰盅里，翻下骰子的點數。

或者把骰子的點數放好后「平搖」，骰盅咣當響了幾下，但裡面的點數沒有變。

因為夜場的燈光本就昏暗，加上客人可能喝多了，或者客人的注意力可能就不在骰盅上。所以這些小妹常常得手。

當然，夜場的小妹經驗也是非常足的。

拋開出千不說，「吹牛」屬於一種心理博弈的遊戲。

夜場小妹們這種遊戲玩多了，自然知道什麼時候叫開贏得概率高。

很多男人去夜場，可能都帶著想把夜場的妹子灌醉帶走的想法。

但往往……被灌醉的是他們自己。

還有就是，夜場的小妹往往酒量不差，或者隨身帶著解酒藥。

男人真想把她們灌醉帶走……基本不太可能。

真把小妹灌醉了的。也只是小妹「自己醉了」或者自己願意被灌醉而已，並不是真被灌醉的。

話題有些扯遠。

但不得不說一句，夜場小妹們的手段雖然稱不上是「千術」，但她們也可以算是「出千」了。

我聽了李少的話，也認為李少說的可能沒錯。

這些小妹，覺得自己可以憑藉手上的「活兒」贏到李少的錢。

一把贏一萬塊！

在90年代，哪怕是已經是90年代末了，一萬塊……可以說是一筆巨款了！

怪不得，連只負責點歌，不陪客人喝酒的公主也把衣服脫了……

瑤瑤沒有反駁李少的話，而是想往外走。

「李少，我去把我們經理叫來處理這件事吧！」

「哼！」李少冷哼了一聲，「今天就算陳婉婷那個臭婊子來了，這件事也過不去！但你想走？沒門！」

李少剛說完話，門口那個西裝大胖子便完全擋住了門。

瑤瑤見自己出不去，臉上露出著急的神情，也帶著一絲怒意，對李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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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給陳經理打電話。」

說罷，她拿出了一個手機。

這年頭……手機可是個稀罕物！

「啪！」

瑤瑤剛要撥號碼，李少反手就將瑤瑤手上的手機給拍飛了。

好巧不巧的……這手機正好拍到了我身上……出於自然反應，我還把手機接住了。

不過我站在陰暗中，沒人發現這一點。

包廂里的人的注意力也都在李少和瑤瑤身上。

「李少，你想怎麼樣？！」

瑤瑤畢竟是領班。她這個年紀能做上領班，確實有些能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倒是沒有怯場。而是怒視著李少。

「呵，認賭要服輸，挨打要立正！但我李大偉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輸掉的，要麼脫，要麼把這一瓶伏特加喝了！」李少李大偉指著我拿進來的伏特加說道。

黑金夜總會有規矩，如果客人沒有指定要哪種酒，我們服務員就要給他們拿最貴的酒。

剛才那人只跟我說了要伏特加，但沒說哪種伏特加。我便拿了最貴……也是度數最高，容量最大的。

1L，60度的！

這一瓶要是下去……高低是要進醫院了。

瑤瑤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伏特加，臉色更加難看。

但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額頭上還留著血的公主，咬了咬牙，說：「李少，我跟你賭一把。要是我贏了，這件事就算了。要是我輸了，我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