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谷子

再次上路，幾人先駕雲飛行了一段。

這一次，不需要關小刀閉上眼睛，關小刀也沒有暈車暈船的感覺。

心道：孫悟空說給我打通了什麼經，看來是管用啦。

他們飛得好高，已經超過了雲層。

關小刀畢竟是個孩子，早把低落的情緒忘掉了，邊飛邊興奮地往下看。

但見腳下全是雲彩，偶爾沒有雲彩的地方，依稀可見山川河流，也會看到城市的輪廓。

心道：這和坐飛機也沒有什麼兩樣啊。

又飛了一程，看到腳下是一群山。

幾人便按落雲頭，到了陸上，重新上了馬。

關小刀問：

「這是哪裡？」

關羽告訴他：

「這裡是雲夢山，是鬼谷子待的地方。」

關小刀邊走邊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鬼谷子的記憶。

可惜，除了知道他教出了不少有名的弟子，實在沒有更多的信息。

孫勝靈見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想著什麼，只道他寂寞，說道：

「你這小孩，是不是感到寂寞？

「告訴你啊，做神仙什麼都好，就是有時難免寂寞啦。

「便是我，也最怕寂寞呢。」

關小刀不高興：

「你叫我小孩，你多大？哼！」

孫勝靈聽了一樂：

「我多大？我是唐朝時出生的，你自己算算吧。」

關小刀一時說不大清楚唐朝距今多少年，但知道一定很長很長，卻又不服氣：

「光歲數大有什麼用？你知道鬼谷子么？」

孫勝靈頗為驕傲：

「怎麼不知道？」

「知道怎麼不給我講講？」

「你也沒讓我講啊。」

關小刀故意氣他：

「你不是神仙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想什麼？」

孫勝靈沒法回答啦：

「你……好吧，我便跟你說說這鬼谷子。」

當下，清了清嗓子，徐徐說道：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家姓趙的和一家姓周的，他們是鄰居。

「趙家經商，周家務農，兩家關係可好啦。

「後來，趙家經商破產了，周家便慷慨接濟。

「趙家十分感激，許諾將女兒許配給周家……」

關小刀給打斷了：

「什麼周家趙家的，這跟鬼谷子有什麼關係啊？」

孫勝靈不高興了：

「怎麼沒關係？你急什麼？這不得一點兒一點兒地講嗎？」

關小刀道：

「好吧，那你接著講吧。」

孫勝靈繼續講道：

「剛才說趙家答應把女兒許配給周家。

「可是，後來，周家父母相繼去世，家裡變窮了。

「趙家一見，又後悔了，決定不把女兒嫁給周家啦……」

關小刀道：

「這趙家做得不對啊。」

孫勝靈道：

「誰說不是呢。

「周家公子一看人家反悔了，連氣帶恨，結果就病死啦。

「那個趙家女兒倒是挺好，趕到周家公子墳前，這個哭呀，竟哭昏了過去。

「恍惚中，好像覺得周家公子要求她把墳前的一株稻穀帶回家去。

「趙家女兒醒了后，見身邊的確有一株稻穀，便真的帶回去，做飯給吃了……

「你猜怎麼著？」

關小刀想了想道：

「一定是中毒死了！」

孫勝靈「呵呵」一笑：

「你猜錯啦。

「那趙家女兒吃了稻穀，懷孕啦。

「生下一個男孩，成了一個聰明的男子漢，這就是鬼谷子。」

關小刀不信：

「這個肯定是你瞎編的！」

「才不是呢。」孫勝靈道，「有的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周倉笑道：

「小聖講的是一種說法。我還聽過另一個說法呢。」

「還有另一個說法？」孫勝靈忙道，「快說來聽聽。」

周倉道：

「好啊。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雲夢山地區老長時間不下雨，到處缺水。

「有一個善良的農夫，叫慶隆，便四處尋找水源。

「結果，在一個乾涸的水池中救了一條小金魚，這條小金魚現出了人身……

「小刀同學再猜猜，她是誰？」

關小刀聽說過鯉魚跳龍門的故事，猜道：

「她一定是龍王的女兒！」

周倉點點頭：

「這回猜對啦。她果然是東海龍王的女兒。」

接著講道：

「好心的慶隆請求小龍女解救遭受旱災的鄉親。

「小龍女為了感謝慶隆救了她，便自作主張，偷偷鑽了一個『海眼』，想把海水引入雲夢山區……」

關小刀心想：這龍王的女兒不僅心眼好，還挺有能耐呢。

周倉道：

「可是，很不幸啊，被龍王發現啦，那龍王懲罰了小龍女和農夫慶隆。

「唉，兩個人都死啦。

「小龍女化成了山中的龍泉，慶隆化成了保護泉水的山脊……」

關小刀邊聽邊想：

這講了半天，還沒有講到鬼谷子呢，看來，這個說法也挺曲折的呢。

果然，周倉繼續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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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許多年，小龍女的精魂投胎在都城朝歌南面王家莊的王員外家，取名瑞霞。

「又有一年遇到乾旱，王家三頃土地種下的穀子，只結了一株谷穗。

「瑞霞吃了這谷穗，不久就懷孕了……」

關小刀心道：這次這個一定就是鬼谷子了。

聽周倉講道：

「可是，她因未婚有孕而被趕出了家門。

「無家可歸的瑞霞在雲夢山的洞中生下了一個男孩。

「因為是吃谷穗而生子，便為小孩取名為鬼谷子……

「這便是我聽說的鬼谷子的另一個來歷。」

關小刀叨咕著：

「鬼谷子，鬼谷子……這也不像個人名啊。」

周倉道：

「哦，對了，他本名叫作王詡，乃是靈都大法師轉世呢。」

關小刀點點頭：

「這個倒是可信。那鬼谷子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是神仙投胎呢？」

關羽見他們說得熱鬧，也來了興緻，插話道：

「不管什麼來歷吧，這個鬼谷子的確聰明無比，稱得上曠世奇人。

「他每天在山上看書、打坐、修道，不與世人來往，過著與世隔絕的十分清苦的生活。

「他的學問可太淵博了，簡直無人能及。

「這麼說吧，什麼數學啊，兵學啊，遊學啊，法學啊……就沒有他不精通的。

「小世孫，你說這個人是不是非常厲害？」

關小刀使勁點了點頭。

這一段故事，聽得關小刀十分滿足，也感慨萬千：

看來還是老師說得對，天欲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而自己常常偷懶，又想處處強於別人，可不是痴心妄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