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風雲突變
鹿呦呦提著豬頭肉和羊肉湯回來的時候,面剛好上桌。
看到顧北塵和嚴致遠已經喝上了,不禁笑道:「怎麼吃個面還喝上酒了啊,來,給你們買的下酒菜。」
讓麵館老闆拿來了一個大碗,把兩斤豬頭肉擺出來給顧北塵他們下酒。
而羊肉湯她直接跟姬夢璃分了,把清湯麵倒入羊肉湯中,就變成了一碗羊肉佔一半的羊肉湯麵。
這吃法,把老闆都驚住了。
這幾個客人著實有些古怪,大早上喝酒不說,吃面還有自己的一套。
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姬夢璃和鹿呦呦,嚴致遠也是有點愣神。
在他的想象之中,像姬夢璃和鹿呦呦這樣的仙子,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怎麼會自己去買羊肉湯,再把麵館的面拌著一起吃呢?
甚至,還買了兩斤豬頭肉給他們下酒。
就……
和他的刻板印象一點都不一樣。
再看對面坐著的顧北塵,面上來之後,也不急著喝酒了,拿起筷子就開始嗦面,吃的非常香。
他想了想,也是拿起筷子開始嗦面。
顧前輩說的沒錯,面還是得上來就吃,這會功夫就已經有點坨了,口感有所減弱。
吃完了面,兩人就著那份豬頭肉,在這麵館里喝了一個時辰的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多是顧北塵提個話茬,嚴致遠接一段。
酒過三巡,嚴致遠明顯放鬆了不少,不像一開始那樣緊繃端著了。
畢竟是修行者,嚴致遠的酒量還是比陳慶之要好不少的。
平日這會,已經要去桌子下邊找陳慶之了。
「我家有個女兒,今年剛滿一歲,我打算給他找個識字先生,我看你字寫的不錯,明年想請你教孩子識字寫字,不知你可否願意?」顧北塵看著嚴致遠問道。
嚴致遠微微一愣后,連忙點頭道:「樂意效勞,能夠教小姐識字,是我的榮幸。」
「好,那等她什麼時候能握的住筆了,我便來你店裡找你。」顧北塵點頭。
嚴致遠道:「您隨時差遣個下人來通知我一聲就行。」
「好。」顧北塵點頭,再和嚴致遠喝了一杯,這場早酒便算是結束了。
目送顧北塵一行離開三巷后,嚴致遠方才轉身向著自己的字畫鋪走去,沒走兩步便踉蹌著往一旁倒去。
好在麵館老闆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攙住他,笑著搖頭道:「嚴老闆,還是我扶你回去吧,怎麼一大早就喝成這樣。」
他剛剛可是看在眼裡的,那位公子哥喝的一點都不比嚴致遠少,可走的時候,人家臉上不見一絲醉意,依舊是來時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們雖然佔了最好的桌子一早上,可嚴致遠結賬的時候直接給了一兩銀子。
吃個面,哪能花得到一兩銀子,能抵得上他們這麵館一早上的生意了。
老闆自然要客客氣氣地把這位財神爺送回店裡去。
字畫鋪的生意瞅著一天比一天好,原本一臉頹喪的嚴致遠,現在臉上每天紅光煥發。
以前天天守在門口攬客,現在都是坐在店裡等生意上門,生意比以前好得多。
而且每天來的人看著都很體面,一個個仙風道骨的。
現在三巷都在傳,嚴致遠這仙真的修成了,短短几個月眼看著就返老還童,變得年輕了不少。
每天上門的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些修仙者。
這消息傳開后,來找他買字畫的人就更多了。
而且現在嚴致遠也不畫名人仿畫了,而是以自己的名義作畫寫字,就按名人字畫的價格賣。
就這,還是有人買單。
一幅字畫,能賣的起十兩銀子,據說有幾幅畫還要上百兩銀子。
……
「你真準備讓嚴致遠來教瑤瑤識字?」回去的路上,姬夢璃問道。
「沒錯,嚴致遠的字還是不錯的,讓他給瑤瑤啟蒙識字,我覺得挺合適的。」顧北塵笑著點頭:「免得你到時候著急上火,雞飛狗跳。」
「也好,要讓她們拿筆寫字,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姬夢璃點頭,並未堅持要自己教。
其實這段時間她已經察覺到,易瑤上課不夠認真和專註,或許是因為平日太過親昵熟悉,她也不怎麼害怕她這個娘親。
識字這種事情,請個先生來,或許效果還要更好一些。
外面歲月靜好,皇宮裡此時已經亂成一團。
禁軍封鎖了皇城,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今日早朝臨時取消,眾大臣在皇城前面面相覷,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宰相和六部主官員奉命入宮,面見聖上之後,皆是心情沉重,被暫時留在宮中負責處理事務。
昨夜,太子殿下於東宮突然暴斃,陛下前往東宮之後,急火攻心,突然病倒。
一夜之間,皇宮就變了天。
「父皇,事情已經發生了,請您寬心,藍山國還需要您來主持,您要儘快好起來才行。」床榻旁,齊依雲紅著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齊銘。
昨夜她也是一晚沒睡,東宮傳來慘叫的時候,她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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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終究還是出現了。
從她知曉龐瑞之死的真相之後,她便有些擔心太子齊陽焱是否也會遭受同樣的事情。
她讓人調查過龐瑞,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和太子脫不了干係,只是當事人都已經死完了,所以並無直接的證據。
三個月過去了,太子明顯消瘦了不少,看來惡鬼索命,也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本以為此事已經過去了,不曾想在大年夜,那邪祟竟是來到了東宮,索走了太子的性命。
皇宮裡請了四位聖人境強者,竟是無一能夠進入東宮,做出任何有效應對。
慘叫聲直到天明方才結束,齊銘親自帶人進了東宮,隨後是被抬出來的。
太醫一番急救之後,方才蘇醒過來。
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封鎖東宮,同時將太子的屍首給處理了,秘不發喪,只說是太監打架。
齊依雲膽子不小,可終究還是沒敢進東宮看一眼。
太子齊陽焱和她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當年他們娘親,也就是第一任皇後生齊陽焱時難產而死,所以他們姐弟自幼感情不錯,頗得陛下寵愛。
齊依雲以前沒少管教齊陽焱。
不過後來父皇立齊陽焱為太子,有太子太傅教學,又有太子伴讀陪讀,她也就不怎麼再管他了。
可沒想到這太子伴讀,相府二公子,竟是一身惡習,還把涉世不深的太子直接帶進了深淵。
有段時間太子頻繁出宮,用的理由便是與龐瑞去遊覽山水,增長見識,此事還得到了太子太傅的讚譽。
結果龐瑞帶著太子出宮,哪是去遊覽山水,增長見識,根本就是去作惡。
惡鬼索命,連太清閣都無能為力,哪怕身為太子,最終也是落得一個被凌遲的下場。
聽聞消息的時候,齊依雲也是悲痛欲絕,畢竟在她的記憶之中,齊陽焱還是那個會害怕打雷的孩子。
不過當她想明白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心思單純的弟弟,而是手染眾多無辜女子性命的魔鬼之後,悲慟感便被洗刷了大半。
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哪怕他是太子,終究還是被惡鬼索命了。
可眼下的問題在於,親眼看到了太子慘狀的父皇,因為悲慟過度倒下了。
太子暴斃,皇帝倒下,現在藍山國皇室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齊依雲跪坐在床邊,看著臉色灰白,情緒陰鬱的父皇,心痛無比。
今天她已經失去了弟弟,現在只能祈求父皇能夠安然無事。
太醫來了一撥又一撥,可為齊銘把脈之後,皆是嘆氣搖頭,不敢下藥,也不敢多說。
好在宮中現在不缺修仙者,有一位修仙者拿了一顆混元丹給齊銘服下,讓他的狀態有所提振,氣色恢復了幾分,眼中也是重新有了幾分神采。
不過齊銘的狀態依舊十分虛弱,先前和龐瀚等一眾大臣簡單交代了幾句,臉上便已經有了疲態。
六部大臣被屏退,身為宰相的龐瀚和吏部尚書錢廣被留了下來。
而齊依雲這位長公主,也被留下。
「依雲,朕無妨,你不必過於擔心。」齊銘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齊依雲扒著床邊的手,虛弱地寬慰道。
「嗯。」齊依雲咬著下嘴唇點頭。
齊銘的目光轉向了跪在床邊的龐瀚和錢廣,開口道:「兩位愛卿,太子暴斃,如今東宮空缺,你們說朕應該讓哪一位皇子入主東宮啊?」
皇帝語氣虛弱,目光有些渾濁,可跪在那裡的龐瀚和錢廣聞言,身體皆是一顫。
沉默了一會,龐瀚方才開口道:「太子之位茲事體大,我們不敢亂言,陛下聖明,想來心中已有人選。」
「呵,你倒是圓滑。」齊銘冷笑一聲。
「不敢……」龐瀚的腦袋低的更深了,身體微微發顫。
今晨突然被召入宮,聽聞太子暴斃,陛下暈厥的消息后,他已經猜到了多半是惡鬼索命。
太子久居宮中,極少出宮,一般出宮也是由身為太子伴讀的龐瑞作陪。
而龐瑞是惡鬼索命中死的第一個金陵城紈絝,隨後三個月,惡鬼索命之事在金陵城中就未斷過。
他也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會落到太子的身上。
那唯一的解釋,便是太子出宮之時,與龐瑞一道做了惡,引得天怒人怨,方才會被惡鬼索命。
倘若真是如此,他身為龐瑞的爹,罪責難逃。
當初太子伴讀的職位,也是他千方百計給龐瑞謀取的。
他和一眾門生,曾在齊銘面前誇下海口,稱讚龐瑞如何品行兼優,勤學刻苦。
龐瀚此刻已然汗流浹背。
他唯一慶幸的,便是齊銘如今被氣得半身不遂,靠著丹藥續命,指不定何時便會咽氣。
他作為當朝宰相,權傾朝野,門生無數。
在此多事之秋,齊銘想要動他,就得考慮局勢動蕩的問題了。
太子死了,齊銘又倒下了,他現在必須要立刻立下新的太子,把局面控制下來。
否則一旦齊銘也暴斃,太子未立,藍山國恐怕很快便會陷入紛爭之中,甚至是戰爭。
當前的局面,必須要有他這個宰相來維持穩定,保障朝堂局勢的穩定。
不過眼下要立哪一個皇子為太子,的確也夠讓齊銘頭疼的。
二皇子今年十一歲,為淑貴妃所生,淑貴妃出身豫國公府,娘家勢大,在朝中和軍中都頗有權勢。
若是立二皇子為太子,豫國公定然會一家獨大,未來可能還會染指皇位。
三皇子今年方才八歲,為蕭貴妃所生,娘家倒是沒什麼來頭。
而且三皇子聰慧,頗得陛下喜愛,蕭貴妃近年也是非常得陛下寵愛。
龐瀚自然是想讓三皇子當太子,毫無根基的蕭貴妃更好調教。
若是齊銘駕崩,他或許還能撈個顧命大臣噹噹,到時候只要運作得當,這藍山國就他說了算了。
「四皇子年幼不知事,立太子只能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做選擇,對這兩位皇子,你們可有什麼評價?」齊銘又看著二人道:「錢廣,你先說。」
錢廣聞言也不敢裝聾作啞了,硬著頭皮道:「二皇子宅心仁厚,素有賢名,又飽讀詩書,胸有才華。
三皇子年紀雖小,可自幼聰慧,加以培養,日後定有大才。」
齊銘微微點頭,看向了龐瀚:「宰相,你的意思呢?」
龐瀚道:「錢尚書所言極是,二皇子確實有賢名,又有豫國公教導武功,可謂是文武雙全。
三皇子聰慧,有孝心,年紀雖小,但已明事理,說話做事頗有陛下的影子,被蕭貴妃培養的極好。」
「那你們說,朕應該立誰為太子好啊?」齊銘看著二人問道。
龐瀚和錢廣面面相覷,不敢應答。】
「下去吧,你們就在宮中待著,處理政務。明日起百官不上朝,但照常辦公,奏摺送到朕寢宮來。」齊銘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倦意。
「是。」兩人應道,然後告退。
齊銘還要批閱奏摺,這倒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讓他們一下子摸不清齊銘的狀態了。
本以為齊銘現在這狀態,可能需要他們代為批閱奏摺,方才把他們留在宮中。
兩人出了寢宮,各懷心思,也沒有太多的交流。
咳咳咳——
寢宮裡,齊銘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齊依雲連忙上前為他輕拍後背,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齊銘拿下捂嘴的絲巾,上邊一抹鮮紅的血格外醒目,被他緊緊攥進了手心。
齊依雲眼尖,已經看到了那血,眼眶頓時紅了。
「依雲啊,你說朕該立誰為太子啊?」齊銘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齊依雲忍著淚,低聲道:「父皇可是擔心兩位皇弟年幼,被立為太子之後,會被他人把持掌控?」
「陽焱我培養了十八年,雖算不上德才兼備,卻也能擔大任了。
是朕未能識人,讓龐瀚那兒子把他給帶壞了,才有今日一劫,我對比起你母后啊。」齊銘沉聲道,眼眶裡也是有淚光閃爍。
齊依雲忙道:「父皇,此事不能怪你,要怪也該怪那龐瀚,費盡心思將龐瑞塞入東宮。
知子莫若父,他為龐瑞擦了那麼多屁股,他最清楚龐瑞是什麼樣的人渣,可在他口中,卻被讚美成了德才兼備的才子。
龐瑞帶著陽焱出宮,犯下重重罪惡,其中是否有龐瀚的指使也未可知。
父皇應該先好好查一查這龐瀚,決不能就這樣讓他繼續當宰相了!」
齊銘聞言苦笑道:「依雲,現在的局面若是先辦龐瀚,可就全亂套了。
這些年朕為了平衡豫國公府和清河系,讓龐瀚逐漸坐大。
現在朕的情況朕清楚,怕是撐不了太久了,必須要先把繼位者定下來,讓朝局穩定。
若是朕還有餘力,方才能夠為他剷除一些威脅,不然只能靠他自己來做了。」
齊依云何等聰慧的人,自然能夠明白齊銘的意思,忍下眼淚,問道:「那父皇可想好要立誰為太子?」
齊銘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許久,方才長嘆了一口氣:「可惜你是女兒身,否則把這皇位傳給你,我便是現在閉眼也能瞑目了。」
「父皇!你不要說這些話,我這就派人去太清閣求取救命丹藥,定然能夠讓你恢復的。」齊依雲再度淚崩,緊緊抓著他的手道。
「沒用了,朕的身體朕自己最清楚,今日進入東宮,被怨氣侵襲,又受了驚嚇和刺激,元氣再難恢復。」齊銘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過你放心,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我會為藍山帝國選一個合適的繼位者,把皇位傳下去的。」
齊依雲重重點頭:「好,父皇放心,無論你做了什麼決定,兒臣都會支持您。兩位皇帝年幼,我便伴在他們左右,護他們長大。」
「好,好!」齊銘亦是重重點頭。
……
東市八巷。
陳府。
一直到天黑,黎珊都沒等到陳慶之回來,不禁有些慌了神。
平日這個時候,陳慶之應該已經交班到家了。
這也沒讓人回來傳個消息。
左右等不到人,黎珊還是忍不住敲開了顧府的大門,找到了顧北塵和姬夢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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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可有什麼事?」顧北塵看著一臉焦急的黎珊問道。
「我夫君今日尚未回家,不知出了何事,我想去皇宮打聽打聽,兩個孩子在家,想勞請顧先生和弟妹幫忙照看一二府邸。」黎珊看著二人說道。
御前侍衛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在天子眼皮底下做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怒天威,轉眼就成了階下囚。
她去皇宮打聽,也有可能一去不回,所以只能將兩個孩子託付給顧府。
哪怕出了什麼意外,兩個孩子至少還有條活路。
姬夢璃聞言,忙道:「大嫂不必急著去皇宮,我今天在布莊才聽聞皇宮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宮門緊閉,百官不上朝。
想來陳大哥應該在宮中當值,只是暫時無法回家。
大嫂不如在家好好帶著孩子,等明日看陳大哥是否回家,再做打算。
皇宮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也不是什麼消息都能打聽到的。」
黎珊聞言稍稍鬆了口氣,如果是皇宮被封鎖了,那說明不是陳慶之犯了事情被扣下了,這種情況之前也發生過,一般最多三日就會回來。
「好,多謝夢璃提醒,那我便先回家安心待著。」黎珊感謝道,心算是放下來了。
「黎姐,安心在家待著,不會有事的。」姬夢璃寬慰道。
「行。」黎珊點頭,轉身回家。
不過這一晚,她終究還是沒能睡著,坐在床邊等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聽到門外傳來動靜,立馬起身向著門外跑去。
一開門,便看到陳慶之走了進來。
黎珊的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直直撲過去抱住了他。
「怎麼了?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陳慶之抱著她,有些慌張道。
黎珊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沒有,你一夜沒有回來,我就是擔心你。」
陳慶之聞言鬆了口氣,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沒事,宮裡出了點事,所以才換班,我回來洗個澡,帶上兩身衣服便又要入宮去了。
這次可能要待一段時間才能回家,家裡就靠你看著了。」
「發生什麼事了?」黎珊驚道。
陳慶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摟著她進了房間,將門關上后,方才湊近她低聲道:「說不得,此事你也切莫與任何人提起,若是傳了出去,有滅門之災。」
黎珊第一次在陳慶之的臉上看到如此鄭重的神色,連忙點頭道:「好,我不問,也不說。」
陳慶之低頭重重吻了她一下,笑著道:「放心,沒事的,很快就會回來了。」
「好,我伺候你洗澡,就當你出征去了。」黎珊點頭,她出身將門,對此並不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