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是你的
時隔十年,時封再次踏上靈神島。
「少主!」看到他,靈龜一族無比激動。
「當日匆匆一別,如今少主終於安然無恙歸來。」大長老也感慨萬千,為少主的回歸,也為這幾年發生的事。
這大陸……已經變天了。
「大長老,大巫,別來無恙。」時封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看著他們臉上毫不遮掩的喜悅,心中也生出一絲歡喜。
被人真正惦念的感覺總歸是不錯的。
「小師弟,你終於回來了。」
大長老他們過後,是時封的師姐、師兄,這些都是他的家人。
「嗯,我回來了。」時封上前挨個擁抱,眼裡滿是笑意。
而他的身後,是一道道或專註或溫柔的目光。
這一次,阿封有了家人,有了除他以往的牽挂。
憶歡的目光不經意掃過三人,心中咯噔一下,總感覺接下來的日子會很精彩啊。
究竟是三選一,還是全都要?嘖,小師弟的桃花可真多。
關於君晏辭三人的真正關係,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在世人眼中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
「對了,師父呢?」時封沒忘記自己的師父。
歡樂的氣氛停頓了一瞬,清瀾幾人沉默了。
見幾人不說話,時封皺眉。
「師父他……外出了。」看他臉色不對,還是清瀾這個做大師姐的寬慰他:「小七你也不必擔憂,以師父的修為,少有修士能傷他。」
「師父離開多久了?」
「從我們到靈神島,師父便離開了,什麼口信都沒有留下。」清瀾輕嘆,她不知道師父到底去了哪裡,但她相信師父一定有不辭而別的理由。
對此,時封也沒有再多問,正如大師姐所言,以師父的修為少有修士是其對手。
晚上依舊是盛大的宴會,美其名曰歡迎少主回歸。
宴會上,時封也看到了因他而降生的靈龜幼崽,小小一個,正是四五歲孩童的模樣。
靈族不比人族,他們的生長速度緩慢,甚至要藉助修為靈力才能長大。
不過這也正常,光成年的年齡段,人族就無法和靈族比。
靈族動不動就是百年、幾百年、千年才算成年,而人族頂多十八至二十便算成年。
靈龜幼崽叫阿童,此時正用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首座上的少年,聽阿爹和阿娘說那便是他們靈龜一族的少主,而他能出生也多虧了少主。
可是少主看著好小哦,比阿童也大不了多少。
對於幼崽阿童而言,少主時封絕對是最面嫩的那一個。
說到年齡,時封又要心梗了,他這是光漲年齡卻不漲修為,不漲修為就算了,他還要頂著這十七八歲的臉,很有裝嫩的嫌疑啊!
一場宴會,在場的人心情都愉悅,時封還趁機和自己的愛寵好好聯絡了一番感情。
至於他的愛寵是誰?當然是他的契約獸了,不過小黑不能擼,小金死要面子,最好擼的還是雪球。
毛茸茸的,小小一隻,現在都有九條尾巴了。
看著被養的極好的小狐狸,時封不禁心生感嘆,難不成顧朝寒比他更會養獸?要不然也不會讓雪球十年間便進化成九尾。
不管是不是天賦異稟,用心這一點毋庸置疑。
顧朝寒他……是真的把雪球當成自己的契約獸在養。
月亮高升,宴會才散去。
時封剛沐浴出來,頭髮上的水汽都尚未烘乾,便被一高大的身影牢牢控住。
微不可察的輕嘆,時封沒有推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顧朝寒的氣息沒有丁點防備,輕易便能被他近身。
「大晚上不睡覺,你跑我房裡做什麼?」沒有質問,只是一聲平淡的疑問。
想到顧朝寒的由來,時封還是心軟了,這個人是背負了一切陰暗和痛苦來到這個世上。
對此,時封也無法去責怪君晏辭什麼,他所做一切是為了他自己的道,因果輪迴,生出這諸多事端。
低沉的輕笑自耳邊響起,下一秒時封便察覺自己的耳垂被溫濕所包裹。
「……!」時封瞪大雙眼,這傢伙又不講武德!
顧朝寒掐準時間,在他冒火時鬆開了他。
他的手指纏著那濕潤的髮絲,靈力自指尖遊走,不一會帶著水氣的頭髮便飄逸的垂下。
時封斜眼瞪他,別以為幫他吹乾頭髮,剛剛的事就能當作沒發生。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出去。」想了想,時封到底是沒發作。
「為何要出去?這裡也是我的房間。」顧朝寒倒是端的淡然。
「……?」
「你的?」靈神島已經這麼窮了嗎?少主還要和人合住?時封的念頭歪了歪。
「自然,世人皆知我是你的。」顧朝寒從背後擁住他,頭擱在少年的肩上,這個姿勢要低著頭並不怎麼舒服,可顧朝寒卻是難的放鬆,眉宇間都平和了幾分。
這些年他一直在不停的殺戮,從他決定走這條路開始,就註定手上沾滿鮮血,不是他們死,就是他死。
所以,他不能停下。
但時封的存在是他一開始沒算到的,這個人是他的,從始至終都是。
「你是……我的?」時封怔了一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顧朝寒到底都做了什麼?
時封扶額,頭疼。
「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想想被養的極好的契約獸,時封不計較他造自己的謠,總歸他已經回來了,時間能澄清一切。
這其中當然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作祟,時封也許發現了,又或者是沒發現。
成年人的世界總不能太剝繭抽絲的探究到底,該糊塗的時候糊塗一些不也挺好。
「這裡面有幾分真我們心知肚明……分房吧。」反正睡一起是不可能的,時封自覺已經退讓了許多。
漆黑的房間里,時封的眼皮睜了又睜,閉了又閉,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顧朝寒!你不睡覺坐我屋裡當雕像嗎?」時封低聲怒罵。
這個顧朝寒的確沒有硬來,但他也沒有去睡覺修鍊,反而坐在一旁一直看著他,這還讓人怎麼睡!
那樣熱烈直白的注視,他就是想忽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