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荒原獵手
清晨出發，附近地處高原，往下坡走順風順水。
成白輕裝簡行，經過草原，走進樹林，向沿途的老樹精、飛翔的雲燕問路，通言秘術良好地解決了交流問題，引導知曉方位的動物幫忙指點。
「開陽聖殿在東方，離開戒律高原，經過長蛇河、歪脖子平原，穿過野馬嶺，當看到城池的時候，最大的建築就是開陽聖殿。」
成白將道路問個清楚，確定方向大步趕路，腳下生風，一往無前。
趕到長蛇河邊，天色漸晚。
瑤光聖殿位於高處，遠遠可以眺望這條延綿長河的部分，它橫跨幾千里，從高原流向東方時，分岔成兩條河流，橫亘在戒律高原與歪脖子平原之間的支流是長蛇河，轉向北方出海口的那條主流稱為長綬河。
長蛇河裡生活著不少物種，比較麻煩的有惡水鬼和綠水虎，但都是蝦兵蟹將不值一提，最強的河中霸主是九頭蛇。
說是九頭，實際上只有年長古老的純種九頭蛇才有九個頭，那樣的怪物平時罕見。
河中獨霸一方的蛇怪大多是三個頭。它們也很強了，長達數米的體格直追恐龍，實力遠勝藍面蜘蛛，一看那身彪悍橫肉，碩大體型，就知道這廝不好惹，能避開最好。
長蛇河寬闊處百餘米，狹窄處才幾十米，有些淺的河段分佈巨石，水流略顯湍急。
成白在岸邊看了又看，找到一處碩大卵石遍布的狹窄河段，估算距離和落腳點，想要跳過去。
剛落在河中巨石站穩，腳下忽然動彈起來，原來是一頭背部龜殼很像玄色巨石的老玄龜趴在石上休憩。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懂事，動不動把老人家踩在腳底下。」老玄龜氣哼哼地抱怨。
成白一聽樂了，忙問道：「這麼說近來有人從這裡經過嗎？往哪裡去了？」
老玄龜訝然道：「你聽得懂我說話？懂龜語的人可不多哇。他們往東去了。」
「是什麼樣的人？」成白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老玄龜沒好氣道：「一群歪脖子的人。」
成白詢問清楚，修正前進方向，以隨身攜帶的兩根蜘蛛腿為報酬，請老玄龜運載自己渡過長蛇河。
夜晚在河邊宿營，燒烤剛狩獵到的綠水虎。
這種野獸長得像狗又像虎，毛皮厚實，善於在水中捕食魚蟹，實力比藍面蜘蛛略高一籌。
收拾它關鍵是等待上岸，伺機暗殺。成白乾得輕車熟路，完事挑選精華肉塊取出烹調，撒上蔥蒜，澆上米酒，吃起來肉鮮味美。
綠水虎腹中也有如玉石般的小晶片，色澤青綠。嚴格來說，凝結出此類晶片的就不是普通野獸了，該屬於妖獸。
尋常野獸懼怕火光，但是強大的妖獸往往不在此類行列。
成白剛吃飽，有個昂起脖子高達4米出頭，首尾身長7米的碩大怪物邁開粗腿緩緩靠近，是被肉香吸引來的三頭蛇，流著口水朝宿營地走來。
成白起身衝鋒躍起，悶豬頭打在它三個腦袋中的一個上。
三頭蛇晃了晃腦袋，沒受什麼重創，抬頭對著成白噴吐毒霧。
成白急忙閉住呼吸避過，後退十數步回到原地，抓起剩餘的水虎骨架、內臟、熟肉，拋向三頭蛇。
那三個頭顱分別叼住食物，囫圇吞下，慢慢後退，離開了宿營地，顯然有一定智力。糾纏下去，雙方都未必討得了好，不如滿足各自需求即可。
晚上成白爬到一棵十多米高的大樹上休息，仰望星空，夜色中滿天星斗閃爍，帶給人無盡遐想。
成白想著遙遠的地球，往日的家鄉，不知不覺進入夢鄉，次日繼續往開陽聖殿進發。
歪脖子平原縱橫八百里，無需鋪道修路，就有廣闊的一馬平川，土地肥沃，草木茂盛，景色宜人，是塊繁衍生息的好地方。
平原偶見生長著一種會吹口哨的植物，乍看是低矮灌木，果實長得像山楂，當動物靠近時，突然響起的口哨會把它們嚇跑。
成白不在意它的口哨，採摘了不少哨果的果實，品嘗酸甜可口，食用讓警覺力有所提升。
平原上偶見奔跑的駁馬群，更稀有的是灰色月光鹿，它們都相當機警，察覺有人靠近就很快遠離。
成白在平原上迎來到達異界大陸后的第一場大雨，無處可避，淋成了落湯雞。
無可奈何的成白乾脆在雨中洗澡，雨後脫光衣服曬在一邊。真好，洗衣服也省了。
幸運的是有一隻灰月光鹿闖進了他的視野。這是平原區域見到的最強妖獸，相較普通鹿類更加高大魁梧，比馬大些，行動敏捷，在月光下尤為迅速。
成白曾經試圖隱身靠近暗殺它，可惜灰月光鹿伸長耳朵，抽了抽鼻子，警惕起來跑開了。
這次光溜溜的成白赤足隱身靠近，倒霉的灰月光鹿沒能及時警覺，腦門上狠狠挨了悶豬頭。
灰月光鹿晃晃悠悠還沒有倒地，成白趕忙再次進入隱身狀態補了一棒子，才撂倒這大傢伙。
燒火取暖，祛除寒氣，烘乾衣服，今天伙食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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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月光鹿毛皮漂亮美觀，成白用宮殿內收集到的小型刀具，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完整毛皮弄下來保存，指望著能做件鹿皮衣。
哨果調配鹿肉非常合適，肉質風味絕佳，比蜘蛛肉、水虎肉更鮮美，取出的晶片也大了些，色澤銀白，更為潤澤。
成白吃飽了找個安全乾凈的地方躺下，不緊不慢穿上乾燥的衣服，仰望夜空，伸展筋骨，每天一隻月光鹿的狩獵者生活逍遙愜意。
他膚色晶瑩，全身勁力收放自如，與十幾天前剛來異界大陸時有了明顯區別，美食和勤於練功，讓實力飛速增長到新的階段。
沿途狩獵往東旅行，進入平原的第四天，成白遇到一夥窮凶極惡之徒騎馬奔來，在前方一字排開。
為首的手持四尺闊劍，歪著脖子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命財。」
成白愕然道：「你們是強盜。」
「大膽，我們是歪脖子平原的郊務主管，你膽敢詆毀我們，是要吃官司的。」
旁邊一人聞言怒喝，舉起怪異的斧頭，頭部是人頭形狀，粗糙雕塑的嘴巴部位鑲嵌著斧刃，銜接處令人感覺細小易折。
成白本是頗為期待遇到此地人群交流，見狀大失所望，鄙夷道：「你們想要打著正式旗號明搶，也要有這個本事。」
為首的歪脖子劍客發號施令：「你去拿下他，剝個乾淨。」
拿人頭斧的打手聽令大喜，歪著脖子叫道：「屬下遵命。」催馬衝上前來。
胯下老駁馬不情不願，勉強哼哼兩聲，不緊不慢地小跑。
成白掄起狼牙棒，跳起來一記甩黑鍋打去。
人頭斧打手勉強抬起斧頭格擋，當場斧刃脫落，怪聲大叫跌下馬，一隻腳掛在馬鐙上掙脫不開。
老駁馬頓時歡快起來，大聲嘶鳴，拖著人頭斧打手一路狂奔而去，那人慘叫連連，馬尾后留下一地血跡，眼見不活了。
歪脖子劍客勃然大怒，吼道：「膽敢謀殺郊務主管，誅九族之罪，給我殺了他。」
十餘人拿著怪模怪樣的斧子，鞋底似的闊劍，狗腿般的闊彎刀跟著歪脖子劍客紛紛沖了過來。
成白嗤笑道：「這點本事也敢攔路打劫？」進入暗殺模式，威力倍增，揮舞狼牙棒，一悶一個準，打得強盜團伙撕心裂肺，紛紛倒地斃命，留下零散馬匹低頭吃草。
歪脖子劍客見狀不妙，忙叫道：「大人住手，有這等秘術，莫非是前方戒律高原下來的災厄軍團高人？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