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當初的記憶
「照美冥大人，他們三個人能離開嗎？這漩渦可是極難處理。」長十郎還有些擔心，他低聲問著。
隨著船兒的遠行，那座島也逐漸變小，最終化作一點消失在天際。
照美冥摸了摸下唇，「誰知道呢，可她認同的人應當擁有極強的實力，我們也該去負起責任，」她轉身對著長十郎笑著說道，「長十郎，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
「是……是，照美冥大人。」長十郎紅著臉頰低下頭，墨色的眼睛也不敢看照美冥。
這邊，緋桃三人則是找了個高地支起帳篷，「一點頭緒都沒有，雖然找到了雅本老師的家。」
「她說是一片黑色的大海，有一個漩渦，一眼望下去好像會被吸進去，上岸前我也研究過這附近的海域，不會有這樣的黑色出現，很有可能是指夜晚的大海。」鼬抬頭望著染上墨色的天空。
倒是很有道理，可周圍那麼多漩渦又是哪一個？卻又覺得不對勁，緋桃嘖了一聲，「聽照美冥的意思，冥美應該是一個溫柔有理想，身負血繼限界的強大忍者，而雅本老師卻說冥美做了很可怕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她說逃出去的是冥美，可雅本老師說她是冥雅。」
這兩人的話語有矛盾之處，自來也嘖了一聲，「雅本到底是冥美還是冥雅，還是個問題。」
第一次見到雅本，是在大蛇丸的實驗室，那孩子有些冷血，卻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後來再見到的時候，她正與玖辛奈水門組隊前往霧隱出任務，聽說她與大蛇丸決裂了，原因未知。
可緋桃不覺得雅本有問題，她願意相信雅本，一如多年前在木葉，「她或許有自己的難處，也並非故意。」
一陣沉默，而天也徹底染上墨色，今夜是新月，滿天繁星，極美。
三人在這裡兜兜轉轉好幾天也沒找到一點情報，卻見到了一個很意外的人——雅本。
她竟然來到了這座島。
那頭褐色的長發依舊溫柔地披著，臉上看上去有些疲憊，她穿著一身綉著藍櫻花的長裙，看上去像是趕了很久的路。
「雅本老師，你怎麼……」緋桃話還沒說完便被雅本打斷。
「我找回了記憶。」雅本一步步走向那棵藍櫻花樹，她將額頭上靠在這棵樹的樹榦上，似乎是在感受這棵樹的情感。
突然，她跪了下來，身體也忍不住顫抖，緋桃急忙上前卻被她伸手示意停住，「我沒事，只是記憶在逐漸恢復，需要一些時間。」
「你沒必……」
「有必要，你們離開后我又將家裡翻了個遍，終於找到了當初跟著自己的捲軸，這才是最重要的鑰匙，撬開我記憶的鑰匙，我太害怕了可我知道如果我不恢復記憶，你們便無法知道無往之境，也無法解開想知道的答案。」
「五影會談在即，木葉看管我的人也被召回，其實我也並不在意他們，只是不想再繼續當縮頭烏龜了。」
雅本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她強忍著靠在樹下，也不管泥土弄髒了她的長裙。
良久，她才說道：「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十一歲，卻已經是眾多人口中的天才忍者，因為我覺醒了家族的血繼限界，那名為『誡』的能力。」
「在『誡』的範圍中，能感知到敵人的本心，亦可以悄無聲息地改變他的認知，可『誡』無法對同一人同時施展兩種能力，看穿本心或許對情報人員有用，可對忍者來說擊潰敵人才上策，所以通常會以『誡』改變認知，即顛覆最本能的認知——生存。所以大多的結果是敵人會死於內里器官的停止，否認自己的存在。」
好可怕的能力，那不就是說沒有人可以抵抗嗎？難怪她出來的時候身上會未染半分血色，那些人都是死於心臟停止跳動，自己放棄了生存。
「我殺了全族，每一個人都死於我的刀下。」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一愣，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記憶，可緋桃卻覺得有更深的原因，「雅本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雅本現在想起來當初為什麼會對鼬有那麼大的反應便是因為如此，她也是個殺害全族的兇手，而且都是她的錯。
「我第一次見到四代目水影是在八歲那年，我正畢業，他來替我戴上忍者護額，只是覺得他有些奇怪，聽老一輩說以前的水影似乎更健談，以往也並沒有這樣奇怪的儀式。」
「我做了很多的任務，越來越對霧隱感到悲哀，也因為一個幻術任務開始懷疑四代目水影被人下了幻術，所以才會有如此轉變。」
「可我也知道『誡』是需要距離的，我沒有那樣的機會，便只能等待，直到二十五年前的冬夜，我找到了機會。」
「我對阿冥說我有事要做，等到確認了便會回來告訴她，其實也還是有些慌，便找到了姐姐，跟她說如果我死了，便讓她替代我繼續活下去。」
「姐姐阻攔我，不讓我去，說那太過危險，可我當時一意孤行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覺得能怎麼樣呢？最多便是我死在水影手上，我會做好偽裝，若是逃不掉便會利用封印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我就是這樣做好了覺悟。」
聽到這裡緋桃內心一陣翻湧，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為了得到真相確認現實竟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照美冥對雅本的評價是真實的，她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或許也真的能夠改變霧隱，卻沒有想到後面的結果竟然如此。
雅本繼續說道：「那是一個冬夜，我憑藉家中秘術遁入水之國大名招待水影的行宮，成功讓水影處在『誡』的範圍中，也感知到了水影的內心和本我，卻未曾想是悲劇的開始。」
記憶似乎也隨之回到二十五年前的冬夜，滿天的血和雪，雅本閉上眼睛，胸口的疼痛如此真切，好像有無數的人在嘶吼。
她是失去了記憶，就這樣以「宮野雅本」的身份苟活於世，即便知道失去了記憶卻仍然因為害怕而拒絕追尋，也因為一次次失去而選擇放棄，最後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些被她害死的族人啊。
風中，似乎還能嗅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可根源是宇智波一族啊。
或許是刻在心中最深處的記憶，所以雅本對宇智波一族充滿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