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猛烈地葯勁

「大小姐就是這樣，不太喜歡過多的言語」，林清玄一邊往外走，一邊繼續說道：

「大小姐呢，覺得與這世間人沒有太多共同的話題」。

「所以她覺得，與其浪費時間與人說話，倒不如自己看些詩書，來的舒適」。

「不過儘管如此，大小姐也要求我們需要與人為善」。

「只要不是什麼奸惡之人，能幫則幫，能助則助」。

「而她的丫鬟呢，也是很聽大小姐的話」。

「只是有的時候，偶爾在遊盪之間，發現那些曾經幫助過的人，在不幹正事，為非作歹」。

「她便會經常出手打斷他們的手腳，看著他們痛苦掙扎，還不讓別人去救」。

「不然的話，也會出手打上一頓的」。

「因此，倒是也沒少得罪那些地痞流氓」。

說到此處，林清玄看了看四周，無奈的說道：

「原本的時候，我們這裡屬於鎮子之中」。

「但因為這些事，沒少惹人鬧騰」。

「後來，大小姐的丫鬟便發話，讓眾人往一側移去」。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這邊便不讓人進來了」。

「具體的界限，就是遠處的小屋」。

來到院落之外，林清玄伸手指了指，笑著說道：

「好了，你在家等著，我去給你抓藥去」。

說完之後，他便裹上了自己的圍巾，往遠處而去。

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老人身影，冷若雨抱了抱拳，目送著他消失在了遠方的風雪之中。

過了許久，他這才收回手，四處打量了一眼。

仔細看去，門口除了一片空地與一些柵欄之外，倒是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了。

如此看了一圈之後，他笑了笑，便要往院落之中行去。

不過就在抬腳之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隨即，他便抬頭往大門之上看去。

「冰」，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顯得很是秀氣，似乎有一種行雲流水之感，又有一種冷漠的寒意。

盯著那匾額看了好一會兒，冷若雨這才轉身進入到了院落之中，將大門給關了上去。

緊接著，他便來到了水悅之亭，在此等候著。

風雪很冷，他伸手撐著腦袋，靜靜的看著水園之中那白雪皚皚，發著呆。

心中的思緒，一切的線索，逐漸匯聚而出。

可是到了最後，他只感覺頭疼欲裂，難以再繼續思索。

起身，回到院落之中，找到了小的木桶，隨後便一瘸一拐的將那藥液給送出了大門之外。

踩著地面之上的積雪，走了大概數百丈，便見到了一個下坡的地方，這才將藥液倒了下去。

清水，是由一口不大的水井之中而來。

將一切都做完之後，他晃了晃略顯酸疼的身子，便又回到了水悅之亭之中。

靈心訣，第一層依託於經絡與丹田。

但是現在，自己的丹田之中也好，經絡之中也罷，根本就不能汲取一絲的天地靈力。

就算是偶爾的幸運之下，汲取到了一些，也是要不了幾息的時間，就會煙消雲散。

內視，由於靈魂的受創與靈魂之力的消失，他也是無法做到的。

現在的他，只能憑藉感覺猜測，自己一瘸一拐，應該是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並沒有被完全祛除的緣故。

而一切的根源，或許在這股力量被完全祛除之後，就可以尋到了。

雖然看不見寒日，但是卻明顯可以感覺到，天色已經昏沉。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大門「吱呀」一聲，便被打開了。

看到進來的老人，冷若雨慌忙起身，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來，先吃些東西」，見到冷若雨前來，林清玄笑著將一個大包裹遞給了他。

見此，冷若雨抱了抱拳，這才將包裹給接了過來。

而後，兩人便前往了灶房。

就是林清玄院落之中的另一間屋子。

清水，葯香，苦澀的味道，混合著酒食的香味，在不停的飄蕩著。

看著最後一桶綠油油的藥液，冷若雨起身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將藥水添入之後，他便又將自己埋入其中。

如此，一眨眼，便已經去了兩個月。

聽林清玄所言，整個冬天已經過去了大半。

看著那離開的背影，他照舊將那些已經黑漆漆的藥液，倒了出去。

待到晚間，林清玄回來之後，兩人這才又聚在了灶火之前。

「聽大小姐說，這次的藥效會比之前大的多，你得小心一些，若是受不住，直接出來就是」。林清玄一邊添著柴，一邊叮囑了一句。

「好」，冷若雨點了點頭，在地上寫了一個字。

見此，林清玄笑呵呵的將碗中酒給喝了下去。

房間之中，冷若雨看著那火紅色的藥液，對於院落主人的醫術，越來越感覺到佩服。

若是凡人的病症，他覺得應該早就治癒了才是。

伸手觸摸著那溫度略高的藥液，他緩緩的將自己埋了進去。

溫熱，火辣辣的感覺，很快便從身體之上傳了過來。

感受著這一點點起來的疼痛，他笑了笑，覺得也不過如此。

略顯銀白，但是又灰暗的夜色之中，一點點的水聲緩緩擴大，伴隨著痛苦的呻吟。

水悅之亭之中，林青玄聽著那小院之中傳來的痛苦聲音，有些擔憂的看向了斜對面的閣樓之上。

晨曦微露，帶來了小小的風雪。

而林清玄也終於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屋子之內。

冷若雨看著面前已經漆黑如墨的藥液，看著那緩緩消散的一絲詭異之力，他的心中儘是駭然。

他似乎猜到了，這其中的一味葯，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前後思索間，想起了月姐姐曾經說過的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力量雖然只是被拔出來了一絲絲，但是也足夠讓他感覺到欣喜了。

平復下了心中的思緒，他緩緩起身，推開了院落之門。

看著那不知何時已經等待的林清玄，冷若雨抱了抱拳，略表歉意。

「有效果就行，我繼續給你去抓藥」，見此，林清玄上下打量了一眼，這才笑著離開了家門。

火紅色的藥液，持續了八日的時間。

而直到第九日，藥方又變了。

房間之中，看著那紫色的藥液，冷若雨笑了笑，心道：

「這葯的顏色，看起來就不太對」。

不過心中所想歸心中所想，他可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沉入其中，宛如鋼刀割裂一般的疼痛，剎那襲來。

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額頭之上的冷汗瞬間便冒了出來。

似乎沒有了靈力，自身脆弱的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不對」，猛然之間，他察覺到了一些詭異的東西，宛若一根根絲線一般，不要命的往自己的體內扎去。

緊咬牙關，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皮膚一點點崩裂，鮮血剎那便流了出來。

紫色的藥液，匯聚著鮮血，不停的翻湧了起來。

無法忍受的劇痛，自靈魂之中忽然傳來，陣陣的眩暈，剎那將軀體狠狠的按在了藥液之中，再也沒有了一絲動靜。

窗外，凜冽的寒風呼呼的吹著，又飄起了鵝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