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煌的心事
「老顧,你這不行啊,整這麼點就迷糊,養魚呀!」
飯館里,我跟顧少宇流月,喝的昏天黑地,滿桌子的空啤酒罐,52°的白酒,一人四兩。
初春三月的北京還是很冷,但比東北強多了,翡翠在小院等了我們半個多月,解決完東北的事情,老唐跟思奇回了杭州休養,我跟流月一路吃吃喝喝回了北京。
至於那隻女妖,老唐跟她聊了幾句,沒想到她居然釋然了,真是佩服老唐,那天,我看到雪域妖姬的臉上掛滿了溫柔的笑容,之後,灰飛煙滅。
「不行了,阿嬌,我最近不得勁,過年幾天喝多了,實在不行了。」
顧少宇舌頭都捋不直,臉上泛著紅暈,眼睛眯成一條縫,嘴上說著喝不下去,手裡的酒杯卻始終不放下。
流月今天也喝了不少,現在已經趴在桌上不動彈,反正有翡翠開車接我們,他自己在家打遊戲,正好家裡離得近,這條街午夜后沒有警察巡邏,他完全有能力開車過來。
「喂?翡翠,接我們一趟。」
「又喝的醉醺醺,酒有什麼好喝的?」
「別廢話,快點兒來。」
二十分鐘后,翡翠穩穩噹噹的把我們仨接回家,一個個的安排好在屋子裡。
這傢伙長得很帥,跟清音一個風格,走陰柔美路線,但絕對不是娘炮,而是眉目清秀又唇紅齒白的硬漢風格,我可不想承認在家時候偷看他洗澡的事情,不然流月會掐死我。
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就是說的翡翠。
剛才接我們,我看到隔壁幾桌的女性頻頻側目,捂嘴偷笑。
我的小翡翠,眨眼間,長成了這麼個大帥哥,想想真是心情複雜。
第二天中午,我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門,門口停著一輛粉色保時捷,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挑,穿著得體的妙齡美女,正是許久不見的陶安安。
「輕予,我想死你了,哈哈哈,快上車!」
她衝過來給了我一個擁抱。
「可以呀,你從法國回來,這一身裝扮,比大學時候低調很多嗷。」
「我現在進修的是時尚路線,前些日子參加了米蘭時裝周,這身可是那場秀最火的搭配,怎麼樣,送你一套,我和那位設計師很熟的。」
「我可能hold不住這個風格,哈哈。」
一騎絕塵,直奔市區某高檔飯店。
陳煌已經提前到了,靜靜的在包廂等待。
許久不見,她那副眼鏡鏡片看樣子更厚了,碩博直讀,未來妥妥的教授。
作為學霸,想必是學業很重,她的眼底有著濃重的黑眼圈,眼睛里有很多血絲,見我們過來,強打起精神開口道:
「你們過來了,可惜阿雯沒法來,她去陝西搞兵馬俑的報道,離京兩個月都沒回來了,估計4月才能見面。」
「一會兒給她打視頻,吃好吃的饞饞她!姐妹們,今天隨便點,我請客。」
哇塞,有錢人就是豪橫,這家飯館我知道,是上了榜單的高奢餐廳,有人請客,造吧!
安安熱情開朗的給我們介紹這一年來的經歷,國外的風土人情,我也避重就輕的給大家講述自己的經歷,聽的她們是震驚不已,吃著吃著飯,陳煌突然蹦出一句:
「輕予,你最近忙嗎?我有事想找你,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一聽這話,我看向她的臉,那是在陳煌的臉上從未出現過的驚恐,不知所以。
「你方便說說情況嗎?」
安安家經歷過靈異事件,她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同我一樣放下筷子,認真的聽著陳煌娓娓道來。
「我的碩博導師叫做白芳之,是我研究的這塊學術領域,走在最前端,也最年輕的一位教授,他今年46歲。因為大學的時候,我親眼見證過奇怪靈異的事件,所以考入A大學后,我進了一個學長組織的超自然事件研究組,這裡專門研究古代到現代發生過的靈異事件,也就是超自然事件,最經典的就是碟仙,筆仙之流,風靡學生之間的通靈遊戲,也有人奔走在全國各地調查充滿靈異的物品,我的導師也喜歡探索這些,上個月他陪同妻子去西藏旅遊,偶然間獲得一枚嘎烏盒,也就是護身符。本來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頂多算是裝飾品,西藏隨處都賣,他也很喜歡那盒子造型,店家說這個賣出過很多次,但都被退了回來,買家一個個的,總是神色驚慌,害怕不已,一聽這話,白老師更想擁有它,他本來對靈異事件就感興趣,只是從來沒遇到過,如果店家說的是真的,這嘎烏盒他是非買不可了,見他如此執著,店家最後賣給他並囑咐,天黑后最好不要佩戴,如果做不到,那晚上睡覺前也必須摘下,不能佩戴入睡。在西藏的幾天玩兒的太累,老師根本沒想著這件事,也把那東西塞在包里沒拿出來,回來后也就忘記了這回事,上周六下午,我們團體有活動,是一位同學分享在某一處村子偷拍的招魂儀式,老師想起自己的嘎烏盒,便戴上來到了學校,天黑后大家定了外賣就呆在學校吃,老師本來正繪聲繪色的跟我們講這嘎烏盒的故事,突然間,他臉色變得獃滯,緊接著渾身顫抖的倒在地上,我們幾個同學嚇壞了,趕忙將他送到醫務室,可是一到醫務室他就恢復過來了,說是自己的老毛病犯了,他拒絕了我們的問候,自己一個人回辦公室休息,一夜沒有回家。」
我問了一句:「他那個時候有什麼不同嗎?」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白老師的性格像個大小孩兒,跟同學們相處的十分融洽,像朋友一樣,但那天從醫務室出來,他的一言一行,每一個神態,都給我的感覺像是變了個人。」
陳煌是個心細如塵的姑娘,我相信她的判斷。
「周一上課我又見到了白老師,他竟然在課堂上罵哭一個男同學,連帶著幾個女生,也被他罵的邊哭邊跑出教室,他完全變了,我不敢相信那些惡毒的話居然出自他的口。下午我聽說他和同辦公室的老師打了一架,把人家頭打破了,也就看在他是教授,榮譽多,等級高,學校給了他一個警告處分,不然早就。。。但是事情還沒完,星期四的早晨又是白老師的課,才兩天不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顴骨都突出來了,他陰沉著臉走進教室,眾目睽睽之下,從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一下就扎進自己的肚子,我坐在第一排,那滑膩膩的腸子混著鮮血流了一地,所有同學都吐了。」
說到這裡,陳煌的面色慘白,眼睛空洞的盯著桌子,我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別怕。
「學校那天就安排停課了,昨天一早,學校就傳開了白老師殺了自己妻子的事,他用最殘忍的辦法,殺了最愛的妻子,那女人被活著剝下皮,身體被大卸八塊,一整顆腦袋被白老師用精湛的解剖技術,做到了骨肉分離,很奇怪,他又不是醫生。」
嘔。。。
安安實在聽不下去,抓過垃圾桶吐了起來。
「很噁心吧,聽說,收屍的警察和法醫都忍受不了那滿屋子的血腥,整個卧室就是個屠宰場,屍塊被擺放成了很詭異的樣子。」
「白老師現在怎麼樣了?還有,你為什麼確定是那個嘎烏盒的問題?而不是別的什麼?」
聽我詢問,陳煌慘然一笑:
「白老師在醫院,被警察控制起來了,那個嘎烏盒在我這兒。」
一聽這話,我瞬間毛骨悚然,安安直接嚇得坐地上。
「不是,怎麼會在你這兒?」
「我說了,那天我坐在第一排,白老師自殺之前,對著大家笑,突然,他的臉看向我,瞬間丟出那個嘎烏盒,準確的將它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就自殺了。我真的很奇怪,為什麼距離那麼遠,都能投的如此準確,我不敢佩戴那東西,當天就給扔了,可是回到宿舍,它居然就那麼安靜的躺在我的書桌上,我扔過不下十次,還用火燒過,每次都是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的桌子上。」
說到這裡,安安已經被嚇得大哭,我連忙過去抱住她安慰,陳煌繼續無力的訴說這恐怖的經歷。
「已經過去兩晚了,我不敢睡覺,一閉眼我就看到一個眉目兇惡的和尚在沖我發脾氣,他很憤怒,很暴躁,他不喜歡我反覆丟掉那個盒子,他希望我戴上它,成為他的人。輕予,你能幫幫我嗎?我好害怕,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那東西現在在哪兒?」
「它怕被我再扔掉,白天已經找不到了,但是天一黑,就會立刻出現在我的書桌上,我跑回家裡,但是它居然跟著我回了家,沒辦法,我現在只能在學校待著。」
「安安結賬,你先回家,我陪著陳煌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