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長是件小事

莫爺爺在我家住了1個月，期間我和方流月玩兒的不亦樂乎，因為他的功課由師傅教導，不用進學校學死知識，所以有很多見識世面的機會，也讀了很多書，我可真是羨慕他，奈何我爺爺沒那麼博學多才。

不過我因為年齡小，學校放學早，每天也有很多時間跟他瘋跑，哦不，學習。

他教我認識一些簡單的草藥，我給他唱歌聽，偶爾莫爺爺也參與進來。他像個大小孩，沒事就是開玩笑逗我玩兒，我的臉都快被他捏成了包子，真是可惡啊，不就是嬰兒肥嘛！

但更多時候，他都是和爺爺一起躲在屋裡嘀嘀咕咕一些事，而爺爺那幾天總是心事重重的看著我，怪我太小，沒心沒肺，只顧著玩。

短短一個月就過去了，又恢復到我和爺爺一起的生活，雖然不捨得方流月，當然還有帥氣的莫爺爺。

不過轉眼也就年底了，等到過年爸爸媽媽一回來，我就能穿上漂亮的小衣服，想想都開心，那時候的我願望是真的很簡單。

慢慢的我也長到了12歲，個子也躥了起來，褪去了兒時的嬰兒肥，鵝蛋臉隨爸爸，大眼睛隨了媽媽，長得很白凈，神經粗條一些，性格也很好，跟誰都合得來，更像男孩子。

這幾年間，莫爺爺和方流月都沒來過，但我收到過莫爺爺的新年禮物，有時我會主動打聽他們何時會來，爺爺只是敷衍我，說他們太忙搪塞過去。

而曾經的黑蟒我也沒有再見過它，不過自那天以後，我的玩伴多了起來。

每個星期天，我都會和不同的蛇群玩兒得火熱，它們會告訴我動物界的見聞，我會告訴它們人類世界的生活。

沒辦法，我就只能和蛇清晰地建立聯繫，它們的意思我聽得最明白。

當然，我也打聽過黑蟒的事，只有一條來自後山山澗的菜花蛇告訴我，它很兇悍，脾氣不好，不喜歡跟任何動物來往。偶爾它會在山澗的小河裡待著，沒有蛇知道它到底住在哪裡，也沒有任何動物敢去招惹它。

我和蛇群玩兒的事情沒有和爺爺說，村裡人都不喜歡它們，我擔心爺爺也不讓我跟它們玩。

村裡有條小荷塘，夏天男孩子們總是去那裡游泳。

這天我從山上回來，繞了路想去摘荷葉，那裡正好有同村的孩子在玩，我高高興興的過去打招呼。

那一片有活水，由山中流出的水彙集成的池塘，村裡養花的老人撒了一把荷花種子，沒想到竟然紮根生長，成了荷花池。

池塘兩邊還種著一大片柳樹，初春的時候爺爺總是帶我來摘柳芽，回家做成菜，鮮嫩好吃。

洗了把手，我讓會游泳的小胖幫我摘荷葉。

「阿嬌，林爺爺要是做荷葉飯，你給我送點唄。」

小胖的眼睛眯成了縫，笑的憨憨的，

「好啊，你媽媽做的紅燒肉可以分給我嗎？交換。」

我接過了荷葉。

小胖十分大方的回應道：

「行，沒問題，一樣換一樣，我晚上去你家找你。」

我在池塘邊坐了會，烈日高照，蟬鳴伴耳，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後背一股涼意襲來。

不經意間轉頭看去，在我左後方10米左右的距離，巨大的樹蔭下有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我來的時候根本沒看到有人在那兒。

他沒穿上衣，下身只穿了個大褲衩，蹲坐在樹下，渾身骨瘦嶙峋，背上的脊骨凸的很厲害，有很多傷痕。

由於是背對著，我只能看到那人後腦勺濕漉漉的，把整個頭埋在臂彎里。他的皮膚不似正常人的顏色，是青紫一片，彎曲的大腿隱約看著有些浮腫。

他就窩在柳樹下，一個柳葉茂密，一絲陽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我很好奇他是誰，手裡拿著荷葉隨意擺弄，眼睛不時瞟過去。岸邊休息的孩子都各自玩鬧，就連大人也沒關注那人。

不知是誰休息夠了，再次下水，其他孩子也跟著下去玩，我看那人明顯顫動了一下，他開始慢慢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