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師恩難報

因為那樣做的話，是暗殺！

這樣做的話，就說明他不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而是保持冷靜的狀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這樣一來，對玄墨的傷害會更大，而且這樣一來，他跟玄墨之間必定會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甚至反目成仇。

林川想的非常透徹，所以，綜合以上他不可能做出暗殺這樣的事情。

他要光明正大的帶走小冉的魂，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這個道貌岸然的玄觴魔皇。

只不過，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他師尊的感受。

「師尊......」

林川聲音嘶啞，雙手抱拳，對著天空走來之人，深深一拜，沒有起身，一直彎腰拜下?。

哪怕四周的玄觴族人，包括那三十六殤趁此機會要偷襲林川，他還是沒有動，還是維持拜下的姿勢。

天空上，玄墨的身影出現，他看著林川，神色悲切，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了數十歲，抬手間，對著下方的大地一揮。

這一揮，那三十六殤包括其他的玄觴族人噴出鮮血，身子倒卷，駭然中急速後退。

林川周圍如同狂風過境，不存在任何一人，除了他跟玄墨。

「玄尊，林川闖宮，殘殺玄觴族人，更是要來搶朕的魔后，如此大逆不道，枉為玄觴族人，更是愧對您的弟子之名！還請玄尊.....」

那玄觴魔皇看到玄墨出現之後，目光一閃，冷笑中上前開口。

但他的話語還沒說完，玄墨就猛地轉頭看向他，眼裡浮現出驚人的殺機。

「給本尊滾遠點！！」

那玄觴魔皇身子一顫，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他看著自己噴出的鮮血，神色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他做夢都沒想到，玄墨竟然敢傷害自己！！

正要開口的時候，但抬頭看到玄墨眼裡的陰沉殺機和壓抑極深的暴怒卻是不敢多說什麼。

「玄墨天尊....」

上一代的玄觴魔皇，那名老者對著玄墨拜下，而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此子不尊皇權，但老夫知道，身為我玄觴一脈的守護者，玄墨天尊一定會為我們玄觴一脈討回公道，畢竟此人殺了我族數萬族人，讓我玄觴一脈元氣大傷，天理難容！」

這老者比玄觴魔皇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將話語的重心扯到了玄觴一族的大義上，更是用玄墨天尊守護者的身份作為施壓。

玄墨沉默下來，他看著林川，神色滿是痛惜和哀切。

更是有著迷茫，他的容顏彷彿這一刻更加的蒼老了，從青年變成了遲暮的老年。

他看著長拜不起的弟子，嘴唇輕顫，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不等我出關？」

許久許久，玄墨沉默的這段時間，如永恆，在寂靜的皇宮中，玄墨深深嘆了口氣。

林川身子也顫抖了一下，他抬起頭，站在血流成河的地面和屍骨如山中，神色複雜。

玄墨對他的師恩，對他的養育之恩，他無以為報，他是絕對不願意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

因為這樣對不起他的師尊。

「師尊....對不起。」

林川抬手在自己胸口猛地一拍，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還未落地，被林川猛地揮手中，散開跟地面上的這些鮮血融合。

地面頓時散發出了滔天血光，在這血光中，地面上的鮮血化作無數的血絲飛舞凝聚出了一具具血色身影。

這些血色身影都是被林川殺掉的人。

那一個個血色身影陸續出現，數萬人，都是玄觴族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在他們的身軀凝聚之後，地面上的鮮血盡數消失。

林川臉色慘白，雙手驀然在身前一合，數萬的靈魂從身體內擴散，一一跟那數萬道血色身影融合。

那數萬人他的確是殺了，可他只是滅了他們的血肉之軀，魂魄卻被他收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修為太高，做出這種事情，在場之中無人能夠察覺到。

玄墨是玄觴一族的守護者，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讓玄墨無法接受的事情來。

在這數萬玄觴族人重新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甚至那玄觴魔皇也在愣神中，神色愈發的陰沉起來。

其父親，那老者倒吸一口涼氣。

他之前也沒有看出半點的端倪，此刻看向林川的目光已經從忌憚變成了驚恐。

這也就是說，林川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完全使出全力的。

隨著那些從林川身體內擴散出的魂魄歸位，這數萬玄觴族人迷茫中睜開眼睛，完全蘇醒過來。

陣陣的驚呼回蕩在廣場上，他們感覺自己得到了新生，自己本應該是死在了林川手裡才對，可現在卻如同一場幻夢一樣。

只不過，他們的修為卻並沒有恢復到之前那般，而是跌落了一個境界。

但這並不是永久的，而是暫時的虛弱，一定時間之後就會恢復過來。

這種手段，堪比神跡，堪比魔祖，讓那些人驚呼之後，看向林川的目光滿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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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還有玄墨麾下的那九人，此刻他們內心暗嘆，看向林川的目光中同樣充滿了複雜。

他們的修為比較高，所以能夠明白過來，自己這九人之所以能夠恢復新生，那是因為林川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將他們徹底滅殺！

林川臉色慘白到了極點，他雖然修為強大，但施展這樣的如同神跡一樣的秘術，對他的傷害大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可為了不讓玄墨傷心，林川之前就已經有了決斷。

若是事情還沒有解決的時候師尊就到來，他就復活所有被殺的人。

面對這堪稱逆轉時間的手段，玄墨也為之動容，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夠看出，林川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切，是因為他消耗了體內龐大的氣血之力。

更是激活了隱藏在體內最深處的十五滴魔祖古血，正因為林川的血脈中有古血的存在，才讓林川能夠做到這一點。

「五滴古血可成一族！」

這個傳聞在魔族大地上廣為流傳，此刻玄墨親眼見證，內心對於這句傳聞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相信。

「師尊.....弟子沒有殺一個玄觴族人....」

林川抬頭中，慘白的臉色使得他此刻看上去如同風中殘燭，虛弱不堪。

「他即便沒有殺人，但讓我玄觴一脈的皇權顏面掃地，更是當著其他兩個部族的面將我們玄觴一脈的臉丟的乾乾淨淨，他同樣有取死之道！」

玄觴魔皇忽然開口，死死的盯著林川，眼裡的殺機絲毫不加以掩飾！

「林川，告訴為師原因，為師為你主持公道。」

玄墨看著林川，神色柔和下來，他本來以為林川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在玄觴一脈中製造殺戮，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這讓他心痛的同時，更有失望和悲傷。

他為了林川，這個不是親生孩子，更似親生孩子的弟子，做到了一個師尊能夠做到的一切。

他為了林川提前幾千年準備修鍊所需的資源，更是為了林川不惜要跟魔陰天尊以死相拼，甚至在轉世前的一刻，想的還是為林川煉製一件帝寶。

但他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血河流程，屍橫遍野。

他守護了這麼多年的玄觴一脈被屠戮了這麼多生命，這一切都是他的弟子乾的。

這讓玄墨的心如同千刀萬剮，讓他心神顫抖，讓他失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