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請柬
明洛跪在廳前的院子,身子挺拔,面容冷肅,明明是受罰,眼裡卻毫無怨言。
要不是他去追那個小賊,沒有留在王妃身邊看著,人也不會被他弄丟。
他非但沒有抓住那個小賊,還讓他跑了。
沒錯,樓春風在兩人的攻擊下逃了!
這是讓他最無法忍受的,他和汀蘭被對方耍得團團轉,還讓他在眼皮底下逃了。
能想到當時他們心裡有多憤怒。
「都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王爺何曾懲罰過我們。」
明月忘不了水牢那三日,現在看到明洛也被罰,更加生氣了。
那個女人是要讓他們四個人都罰一遍才甘心嗎?
「明月,慎言。」明風望了她一眼。
「不能總怪明月。」明棋插了一句進來。
「我憑什麼慎言,那個女人我不喜歡,她哪裡有一點配做王妃?」明月氣急敗壞。
她很討厭明風幫外人,尤其是幫一個她討厭的女人。
「夠了,你們別說了。」明洛聽的有些不耐煩。
這三個人圍在他身邊,一人一句,是想讓他受罰也不安生么?
「哼!你們就知道維護她吧,等哪天她會把你們害死的!」明月氣憤丟下話,轉身離去。
「我去看看她。」明棋沉默了一會,追上了明月的身影。
明風站在明洛的面前,看著他,開口道:「我記得你以前很沉得住氣的。」
為何這次如此衝動,以至於沒有做到一個暗衛該有的職責,因此弄丟了王妃。
明月以為是王爺罰的明洛,卻不知道這是他自行請罪,甘願受罰。
「我這剛來,你就罰了明洛,什麼時候我也有這麼大的排場了?」
大廳內,一襲藍衣的男子手執摺扇,笑看著對面的紫衣男子,面容俊俏,五官略顯柔和,卻不失男子氣概。
「說吧,你來做什麼?」
宴無塵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詢問他為何突然來到狳州。
「無塵不妨猜猜。」藍衣男子開始打起了啞迷。
這藍衣男子不是誰,正是原本應該待在皇都的景隨書。
他來狳州是調查五皇子的,恰巧碰見了明風,才知道宴無塵也在狳州。
便過來找他閑聊一番,畢竟以後可不常見。
此次出來,他說是遊山玩水,實則是為了辦正事。
「你是為五皇子來的。」
能讓他從皇都來到狳州,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人和事,值得他過來。
他知道狳州最近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所以應該是為了人而來。
至於為了誰,此人身份必定極高,不然他犯不著親自過來。
狳州現在身份地位極高且能引起他注意的人,除了五皇子別無他人。
答案呼之欲出。
「不愧是無塵,這都能猜到,你怎麼知道五皇子在狳州?」景隨書震驚。
他都沒有說是什麼事,怎麼一下子就被他猜中了。
不過,他怎麼知道五皇子在狳州的?
要知道,五皇子可是隱藏了身份,偷偷到了狳州,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離開了皇都。
他是去調查之前他的侍衛中毒一事,才發現五皇子悄悄離開了皇都,還與鐵礦一事牽扯到了一起。
因當年的一件隱秘之事,有過明令,嚴禁皇子和大臣以及官員私自接觸鐵礦一事。
違者輕則貶為庶民,流放千里,重則抄家滅族,死罪一條。
得知五皇子竟敢私自接觸鐵礦,景隨書震驚了許久,這可是殺頭大罪,他是不是瘋了?
「他可是派了不少暗衛殺我,你說我能不知道他在狳州嗎?」宴無塵冷笑。
景隨書沒有想到五皇子對於殺無塵這件事還不死心,還被無塵給查了出來。
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想起來他的那個王妃,又提了一嘴。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一面你那嬌滴滴的王妃。」
「跑了。」
「什麼?」
景隨書嘴裡的茶一口噴了出來,聽到他說出來的話,驚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她跑了。」宴無塵皺眉,重複了一遍。
聲音冷了下來,這人不辦正事,老是關注他的王妃做什麼?
還好他沒噴他身上,不然就算是兄弟,他也會把人丟出去。
「不是吧,無塵,你長的也不算差啊,怎麼就留不住一個王妃呢?」
景隨書無法理解,照理說,以無塵這樣的容貌,不可能沒有哪個女子見了不心動,怎麼就留不住人呢?
該不會他有什麼隱疾,被那璃國公主給發現了,接受不了就跑了?
想著,他目光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人,想知道是不是這麼多年被體內毒素影響到,患上了隱疾。
「你在看什麼?」
宴無塵本來被他的話,弄得有些煩躁,抬頭就看到對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無塵,有病就早點醫治,免得以後耽擱後半生的幸福。」
景隨書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決定勸他不要諱疾忌醫,否則容易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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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宴無塵臉色黑了下來,暴怒道:「景隨書,你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你若是沒有隱疾,你那王妃為何要跑?」
景隨書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錯了,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了。
「我並無隱疾。」宴無塵忍著怒氣,沒有衝動把對面的人拍死。
「那你王妃為何要跑?」景隨書還是那一句話,詫異道。
既然沒有隱疾,那就是他的王妃有了別人,和姘頭私奔了?
「我會把她帶回來的。」宴無塵揉了揉眉頭,從未覺得如此頭疼。
說來說去,也不說王妃為何逃跑,這樣子難免不會讓景隨書懷疑,他真的被王妃給戴了綠帽子。
「那個,無塵,人生在世,你想開點。」怕他被此事傷神到,忙安慰了一下。
「我想開點什麼?」
宴無塵已經不期望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但他那隱晦帶著同情的眼神,令他著實不悅。
「你王妃不是跟人私奔了嗎?既然你不喜歡她,就不要為了她而傷神難過。」景隨書說道。
「本王何時說過王妃跟人私奔?何時為她傷神難過?」宴無塵臉色又黑了一層,咬牙切齒道。
「那你剛才沒有說王妃為何逃跑,這不是跟人私奔難以啟齒是什麼?還有,你剛那神色不是在傷神難過?」
景隨書嘴裡每說出一句話,就讓宴無塵眉心一跳,臉色陰沉,手裡的茶杯幾乎要被他捏碎。
最後茶杯不堪重負,「嘭」的一聲,在他手裡碎成了粉末。
好在杯子里沒有了茶水,不然還得毀了一身衣服。
景隨書頓時沒聲了,驚恐地看著他,什麼情況?
「明風,把景世子送出去!」
宴無塵鬆開手,那團粉末落在桌面上,彷彿在對他說,再多說一句,這便是他的下場!
明風在外面也聽到了一些景隨書的大膽言論,不得不說,景世子是懂得怎麼作死的。
「景世子,請吧。」
「呵呵,我自己走就可以,不用你送的。」
景隨書此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看著明風,他連忙拒絕了他。
真讓他送了,他怕自己得在床上躺個一兩天。
「這可不行,王爺說讓我送你,就一定得送你。」
「啊,我不要,明風你做個人吧!」
明風攔住了欲要逃跑的人,伸手抓他的衣服,直接將人給從牆上丟了出去。
最後不管他怎麼掙扎,還是逃不脫被丟出府外的下場。
景隨書躺在外牆的地上,仰頭望天,所以他到底哪裡說錯了,惹惱了無塵那個傢伙?
靠!該不會真被他說中了,惱羞成怒讓明風將他丟了出來?
雖說這有點傷男人自尊,但他也是實話實說,有必要不顧兄弟情面將他丟出去。
若是宴無塵知道他這個想法,指不定不會那麼輕易讓明風把他丟出去,而是先打一頓,再丟出去。
雖然慕九湘沒有看完那場比武招親,但也聽人說,是郭家的獨子贏下比試。
兩家對此很滿意,看了黃道吉日,打算三日後就讓兩人成親。
當天這兩口子就給他們送來了請柬,郭傑送請柬給於星衍她還能理解,但何小姐給她送請柬是什麼意思?
這兩口子都喜歡送人請柬嗎?
還一人送一張?
在於星衍拿到那張請柬后,氣的破口大罵:「他腦子是不是有坑,何家打了我,還讓我上門去給他們隨份子錢!」
「簡直欺負人太甚!」
不知道自己已經窮的沒錢了嗎?
連自己僅剩的錢都要坑,太不是人了啊!
尤其在看到慕九湘手裡拿著的紅色請柬時,頓時一懵:「不是,你怎麼也有請柬?」
「這是對你窮追不捨的何小姐送的。」她揚了揚手裡的請柬,笑道。
「靠!他們坑一份錢不夠,還想坑兩份!」
於星衍驚得聲音都尖銳了起來,差點沒將她耳膜都給吼破。
「行了,養你的傷吧,別讓我在看到你在床上扭來扭去,真是辣眼睛。」
慕九湘對於他的少莊主形象早破滅了,想到剛見面時是個多好的青年,跟著樓春風沒幾天,就變得她不認識了。
「我這還不是那該死的樓春風害的。」於星衍氣的咬牙。
那人逼著他上去比武招親,自己卻跑了,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而他不僅賞錢沒拿著,還落了一身傷。
「你記得把你那身份玉佩的圖畫出來,我先走了。」
慕九湘不想再聽他嘮叨樓春風,丟下話就出了房間。
下了樓后,讓店小二按時給上面的某人送吃食,免得他被餓死。
多虧了明洛去追樓春風去了,讓她又逃脫了宴無塵的掌控。
接下來她只要躲著點,避開他,等他離開狳州,她就徹底自由了。
就是不知道樓春風去哪裡了,有沒有被明洛抓到?
畢竟他只有逃跑的本事,武功根本不夠看,遇到高手肯定會栽跟頭。
殊不知,此刻樓春風就在某個角落裡看著她,可惜他不能與她見面那麼快。
也不知道那妖婆弄了什麼藥粉在他身上,每次都能被她找到。
他要是跟她見面,定會連累到她。
等他找到消除那老妖婆留在身上氣味的辦法,他就能和她見面了。
不過,趁此機會,他可以先為天慕閣挑選一下人才。
看看有哪些值得他拉攏的人,可以給天慕閣增加一下實力。
至於天慕閣的地址,他已經選好了,就建在月溪山的藏木林里。
畢竟旁邊就有個好鄰居,偶爾還能讓人接濟一下他們。
聽說那什麼凌霜劍派的大弟子叛逃了,要不要過去把他也收進來?
那個雪冷微是個絕世天才,他的劍招鮮少有人能接的住,就是為人高冷,不近人情,喜歡用劍說話。
為此,他得罪了不少人。
被人算計后,眾叛親離,退出了凌霜劍派。
這件事震驚了半個江湖,說凌霜劍派放走了一個絕世天才,將來肯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