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矛盾升級，一起過年

第二天一早，兩人洗漱完畢后，便一起出門去了。

林梓墨想讓蘇晴在家待著，他一個人去就行，畢竟這事總是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蘇晴沒同意，還理直氣壯地說有苦一起受。

林梓墨無奈，只好心裡默默祈禱小老頭能保佑一下他這個還未過門的孫媳婦。

他們來到附近的一家雜貨店，買了一些紙錢和香燭。

只是沒想到公園內暫時不讓進。

只好到附近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找了個地方，林梓墨發現有幾處火燒過的淡淡痕迹，不會也有人來燒的吧？他心裡猜測了一下，又或許是她的家人？

林梓墨點燃了紙錢，看著火焰升起，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你能安息，來世投個好的人家。」

蘇晴則在一旁靜靜地陪著他，雙手合十，也在為他祈禱。

林梓墨轉過頭看著她一副虔誠的樣子，心裡充滿感動，真幸運自己能遇到她。

「晴寶，謝謝，嘶~」

「都說了不要跟我說謝謝了。」蘇晴咬著他的鼻子「惡狠狠」道。

林梓墨摟著她笑了起來，然後拉著她去吃了早餐。

吃完飯後，又拉著她帶著行李走向車站。

……

「要記得想我。」檢票前，蘇晴摟著林梓墨囑咐道。

「你也是。」林梓墨揉了揉她的腦袋。

「哼哼，我才不要想你，你有什麼好想的？」

「呵呵。」

「嘻嘻。」

蘇晴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一下，拖著行李箱過了檢票閘，向他揮了揮手上了車，頭也沒回，明明過幾天又能見到了，但是她就是捨不得。

林梓墨等了一會，也檢了票上車。

沒過一會，「mua」一聲響動。

我家小貓：「寶，我想你了。哭jpg.」

林梓墨看著她發來的消息，嘴角輕揚，打了幾個字過去。

「mua」

我家先生：「哪裡想了？」

蘇晴看著他發來的消息，皺了皺鼻子，可惡的寶都被自己帶壞了，哈哈哈。

我家小貓：「過幾天你不就知道了。澀澀jpg.」

我家小貓：圖片.（誘惑圖）

我家先生：可以現在下車下午再走嗎？親親jpg.

蘇晴看著他發的消息，又笑了起來，嘖，防禦真低。

林梓墨同樣在暗罵自己，都在一起挺久的了，怎麼還會被她隨便一張美腿圖整破防。

還有楊昭這龜兒子怎麼也不回個消息？

……

在離姑蘇站不遠的一家賓館內楊昭正坐在床邊，手上轉著一根簽字筆。

想到昨天到了姑蘇，給他爸打了個電話后，他爸先是驚喜了一番，然後讓他先在車站邊住一晚，明天過來接他，他就覺得荒唐。

現在他正在思考，他到底要不要去姑蘇的家中。

他知道他爸說這話的意思，之前楊爸爸向他保證過，下次他來一定不會讓他看到他小姨，再結合楊爸爸說的話中含有一絲抱怨的語氣，責怪他怎麼不提前說要過來。

呵，他從沒想過「回家」竟然還要報備。

「小楊昭忍一忍好不好，實在受不了了，就回來。」柳文穎聽著楊昭平淡的話語，很是心疼。

她其實不想勸楊昭了，她覺得他爸媽好像並不重視他，她不理解，一個成績好長得也帥的獨生子竟然在家裡不受重視。

她都有種想讓他回來，直接去她家當上門女婿得了的衝動。

「嗯。」

「就算沒和好也沒關係的，你要一直記得你是有退路的，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謝謝你文穎，我先掛了，我爸來接我了，有時間了我找你。」

「嗯，一定要記得先不要紅著臉爭吵，要是他們說你，你再隨意發揮吧。」柳文穎也不好意思說什麼重話，只好這樣叮囑他。

「噗，好。」楊昭被她逗笑了，心裡暖暖的，他掛了電話，深呼一口氣，然後背著書包下了樓。

「兒子，這次出去玩的開心嗎？」楊爸爸站在酒店門口，眼神中帶著關切與期待，看到兒子出了酒店，他連忙快走幾步，伸手為兒子開了車門，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似乎想通過這個小小的舉動拉近與兒子的距離，「來，兒子，坐前面吧。」

楊昭彷彿沒有聽到父親的話，也沒有看到父親的舉動一般，徑直從父親身邊走過，毫不猶豫地進了後座。

楊爸爸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他輕輕地把前門關上，然後默默地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往家的方向行駛。

一路上，他幾次想開口問兒子話，想和他聊聊天，打破這令人壓抑的沉默。

可是，每當他看到兒子那冷漠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就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方向盤。

二十多分鐘后，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家門口。

楊昭一言不發地開了車門，徑直上了樓，走進家門。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媽媽竟然中午也在家。

以往每次他中午到姑蘇的時候，他爸媽一般只有晚上才會從飯館回來，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等他？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不知是驚喜還是疑惑。

楊媽媽似乎感覺到了兒子的目光，她轉過頭來，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溫柔的笑容，帶著一絲討好和小心翼翼：「小昭，你回來啦，先把東西放下，飯馬上就好了。」

楊昭微微點了點頭，動作很輕，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回應。

他背著書包默默地去了自己房間，只是剛一進門，他又愣住了。

房間里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床單被套也換成了夏季的款式，嶄新而整潔。

他把書包放到書桌上，緩緩地坐在椅子上，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難道真的是會鬧的孩子有糖吃？

以前他來姑蘇的時候，毫不誇張地說，房間里他之前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回來的時候就還是什麼樣。

他爸媽也不會管他有沒有飯吃，就跟他說餓了下點麵條，或者點份外賣吃。

真特么可笑，他去林梓墨家，林梓墨還會提前給他鋪好床，整理好房間，所以這只是待客之道？

那他有時候還真想被當做一個客人對待，待遇還真挺好。

連跟著老墨去他家，玉美姨都會提前問自己想吃什麼，他卻從來沒從自己媽媽口中聽過這話。

其實這也沒什麼，畢竟他知道他們每天要忙著飯館的事，沒時間照顧他，他也習慣了。

如果不是和那個女的做對比的話。

那個所謂的小姨每次從他那所謂的外公外婆家回來的時候，他老媽都會給她鋪好床。

只要她說想吃啥，她都會帶，從來沒有問過他這個兒子想吃啥，給他帶。

呵呵，看著整潔的房間還有隱約聽到的廚房裡的翻炒聲，楊昭突然覺得人真是可笑的生物。

「小昭，可以吃飯了。」就在他思緒飄飛的時候，聽到了他媽媽的聲音。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走出了房間……

飯桌上，氣氛有些沉悶。楊爸楊媽試圖打破僵局，不停地找話題和楊昭聊天。但楊昭只是簡單地回應著，態度依然冷淡。

楊媽一陣落寞，她看著兒子，眼中滿是心疼，她給楊昭不停夾著菜說道：「小昭，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楊昭看著碗里的菜，心中微微一動，輕聲說了句：「謝謝。」

「你這孩子，跟老媽客氣啥，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多吃點。」楊媽被他這生疏的語氣弄得心裡很難受，手都輕微抖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和兒子之間好像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牆。

「兒子你們成績出來了吧？這次考多少？」楊爸笑著問道，試圖從兒子的學習成績上找到一些共同話題，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楊昭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說道：「635。」

楊媽一聽，眼睛都睜大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這麼高？那是不是可以……」

「我不會來這邊上學的。」楊昭打斷了她要說的話，語氣堅定而決絕。

楊媽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有些慘然地笑了一下：「老媽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小昭是不是可以上很好的學校了，比你那些表哥表姐上的學校更好。」

她偷偷抹了下眼角，她知道她娘家那邊的人每次都拿她那些外甥外甥女和他兒子做比較，貶低她兒子。

她以前想兒子上這邊學校也是因為她那些外甥在這所學校上學，她想證明她兒子也可以的。

楊昭也頓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成績一直挺好的，不出意外本來就會比他們強，只是你們沒關心過而已。」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失落。

「那你以前怎麼不說啊？」楊爸開口問道，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

他倆也只是知道他們兒子成績好，具體好到什麼程度他們也不了解，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剛建沒多久的私立中學實力還是有限的。

他們當時想讓兒子去一中上學的，卻被他一句：「你們誰回來照顧我？」給堵了回去。

「呵。」楊昭突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說什麼？說傻叉不要在我面前嗶嗶了？」

「小昭！那是你……」楊媽想訓斥著他一句，看到他冷漠的表情又頓住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兒子這突如其來的憤怒。

「媽你想說什麼？那是我什麼？我外公？我外婆？我舅舅？是我親人？所以我就可以任他們嘲諷我嘲諷我爸？

所以我只有成績好才配做他們的外孫，外甥？他們也配？」楊昭突然大聲說道，他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好好談？

好好談個屁，一想到那虛偽的一家人，動不動明裡暗裡地看不起他們父子倆，哦，可能也看不起他媽，他們只是想吸他老媽的血而已，才會偶爾釋放些關懷。

「嗚嗚嗚~」楊媽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哭聲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那是媽媽的親人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啊？」

「砰~」楊昭突然把碗摔了，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滿是憤怒和失望。

「陳智華女士，他們是你親人，我和我爸就不是你親人了是吧？就可以放任他們欺負了是吧？

既然你這麼護著他們，就不要再有事沒事找我，說想我，我今天就把話說這了，以後看到他們我會客氣地稱呼他們一聲，但是想讓我尊敬他們，抱歉我做不到。

你想和我斷絕關係也行，我一點不在乎，反正這麼多年來，我也沒有感受過你們的關心，我不稀罕。」

他一個踉蹌靠在牆上，大口喘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傷心。

「小昭，沒事吧。」楊爸看到他這個樣子趕緊起身扶住他，一臉心疼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擔憂和關切。

他兒子一番話其實說到了他心裡，只是他卻不能說出口，畢竟他要考慮的更多。

「爸……幫我……訂票吧，我要回去，我不想在……這了，我以後也不會……來了。」楊昭捂著臉抽泣道，聲音中帶著絕望和無奈，他根本沒法和他媽好好溝通交流，

他真懷疑他外公一家是不是給她下了什麼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都看不出。

「小昭，小昭，媽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媽媽求你了。」楊媽跑過來抱著他哭道，臉上滿是淚水和悔恨。

「你放開，我不需要你道歉，你沒錯，是我錯了，一次又一次心軟來這邊找氣受。」楊昭掙脫她，扶著牆，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失望。

「小昭，別這麼生你媽媽的氣了，你外公外婆畢竟是生她養她的人，你媽媽她……」

「你不是爺爺奶奶生的養的？」楊昭轉過頭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你們知不知道，爺爺奶奶過年的時候在家吃的什麼？

鹹菜饅頭。如果不是我回去，他們一個年就喝著粥吃著鹹菜就過去了，連件新衣服都沒有，就因為什麼？

他們家是沒人？非要求著你們留在這。

呵呵，不就是想讓你們準備年貨嗎？

知道他們每年給我的紅包有多少嗎？

一百。

我去我朋友家他爸媽還給我五百的紅包呢，你們給他們多少，一個裡面就一千，可真大方。」楊昭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他對父母的不滿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楊媽這下真愣住了，這次也沒哭了，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發著呆，眼神空洞，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和自責之中。

楊昭閉了閉眼，又看向同樣失神無主的楊爸，繼續說道：「我回去的時候偷偷看了下，爺爺奶奶特地幫你們的那個小房間打掃乾淨換了新被子，就期盼著你們能回去過年？

你們呢？親人都在這邊是吧？家裡沒人是吧？」

「啪啪啪啪啪啪。」楊爸突然對著自己的臉狂抽起來，臉上滿是痛苦和悔恨，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兒子的指責，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這些年來對父母和兒子的虧欠。

「行了，不要在我面前整這出，我不想看。」

他收拾了下心情，收拾起了碗筷。

「對不起文穎，對不起兄弟們，我真沒法做到好好跟他們交流。」他心裡默默道歉著，有點愧疚辜負了他們的一番好意。

其實，林梓墨和柳文穎完全能猜到這場景，他們光聽他簡單地敘述就能對他爸媽產生不滿，更不要說這麼多年親身經歷的楊昭了。

楊昭把碗筷收拾好后，也沒有看他爸媽，而是直接回到房間躺了下來，睡了過去……

睡了會，他起床看了下才一點多，走出房間發現他爸媽已經不在客廳了，心裡瞭然知道他們去了哪。

剛想要重新回房間，卻又停了腳步，暗罵自己一聲賤骨頭后出了家門，往餐館方向走去……

走進餐館果然發現他爸媽在收拾東西，他以前總是說餐館也不算太小，為什麼不招個服務員之類的。

他家這餐館除了招了一個廚師后，其他職位都是他老媽親自做的。

以前也招過一個服務員吧，只是那個服務員很粗心洗菜隨便糊弄，差點給餐館整倒閉了。

所以從那之後，菜都是他媽親自來洗。

「小昭，你怎麼來了？回家休息啊。」楊媽看到他，問道，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中好像之前什麼事也發生過。

楊昭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幫著一塊整理碗筷，搬菜去洗。

楊媽看著忙碌的兒子，沉默了一會，又抹了抹眼角，她每次讓兒子過來，是想讓他來這邊玩玩休息。

只是自己和丈夫一直沒什麼時間陪他，他也毫無怨言還樂呵地過來幫他們的忙。

再想到她那個妹妹，每次太忙的時候想讓她過來搭把手，都是一臉不情願，老是說這不舒服那疼的。

「小昭，今年我們一家還一起過年好不好？」楊媽洗著菜突然開口道，「和爺爺奶奶一起。」她又補充道。

楊昭的手頓了一下，輕聲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