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頻繁偶遇
厲啟文跟見了鬼似的,差點跳起來。
鍾鹿:「……」
這是什麼大型社死現場?
想打聽當事人的八卦,卻被對方當場抓包?
驚慌失措之下,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完了完了!
她完了!
鍾鹿將手機丟在一旁,在自家客廳暴走了好幾圈。
她哪裡能想到厲競東剛剛就在厲啟文身旁?
她不但打聽他的八卦,她還說他一把年紀了!
還有,如果昨晚那個男人真的是厲競東,她還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她早晨逃走時在床頭放了200塊錢……
如果對方真的是厲競東這樣的大佬,那這200塊對厲競東來說……就是羞辱了。
許是覺得自己已經錯得無藥可救了,鍾鹿最後反而淡定了,乾脆關了電腦睡覺去了。
隔天一大早鍾鹿去了趟醫院,她的經紀人季琳這幾天闌尾炎手術住院,她去探望。
許是流年不利吧,她剛從電梯出來,迎面就看到厲競東從一間病房出來,在他身後,是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和杯碗摔碎的聲音。
那裡面八成是他最近住院的父親厲老爺子,看來父子關係確實如傳聞那般極其差勁。
想都沒想,鍾鹿掉頭就走,打算裝作沒看到厲競東。
雖然還沒確認那晚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但沖著他那些殘暴駭人的名聲,鍾鹿也只想繞路走。
「站住!」身後傳來讓她肝顫的一聲,她只好頓住了腳步。
男人邁著一雙長腿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語氣不悅:「跑什麼?」
鍾鹿總覺得他這語氣好像跟她很熟稔似的,但……他們很熟嗎?
唇角扯起禮節性的笑容,她恭恭敬敬跟他打招呼:「您好,厲先生。」
誰知厲競東也不接話,只眯眼冷冷地凝著她。
鍾鹿哪裡能承受得住這般來自權利最頂端的人的凝視?
這堪稱死亡凝視了。
於是她只好又問道:「厲先生,您喊住我,是有什麼事嗎?」
厲競東漠漠回了她一句:「這話難道不應該我問你?」
鍾鹿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昨晚不是想打聽關於我的事?現在我人在你面前了,怎麼不問了?」
厲競東拋給她這樣一句。
鍾鹿瞬間社死,明艷照人的面容飛上一抹尷尬。
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因為太無措,所以她只好別開了眼,最後視線定格在厲競東的襯衣扣子上。
許是來醫院探病,他沒系領帶,襯衣扣子也鬆散地解開了上面兩顆,跟昨晚在會所看到的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相比,此時的他多了幾分慵懶。
鍾鹿好想給他扯下下面那粒扣子,扯下后就能看清他身上有沒有紋身了。
因為太過於執念,以至於鍾鹿盯得有些忘我。
「鍾小姐。」頭頂上方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鍾鹿連忙回神。
就聽厲競東揶揄道:「這麼饞男人的身子?」
鍾鹿:「……」
他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什麼叫她饞男人的身子?
她那是太想知道他胸口到底有沒有那個紋身了!
鍾鹿欲哭無淚。
尷尬又羞窘,還有小小的氣惱。
想她鍾鹿也是伶牙俐齒從不肯吃虧的人,怎麼到了厲競東面前,竟然被他給逼得毫無招架之力?
當然,她的不滿也只限於暗暗磨牙。
這人那些駭人的名聲,讓她不敢造次,怕沒命。
「鍾鹿。」
「與其網上去看那些傳聞,不如自己親自來了解。」
男人抬手按住電梯的開門鍵,神色晦暗不明地丟給她這樣一句,便進電梯離開了。
鍾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厲競東剛剛說,不如自己來了解?
這個「來」字,就很詭異,怎麼感覺他是在邀請她去了解他呢?
可他那樣心狠手辣的男人,誰敢去了解他啊?
真了解了他,還能活著離開?
鍾鹿想想就覺得可怕,連忙搖搖頭打消了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找到季琳的病房探病去了。
鍾鹿跟厲競東的第三次見面,是在兩天後厲啟文舉辦的一個party上。
地點還是在東盛,厲競東的地盤兒。
厲啟文喝了幾杯酒之後將鍾鹿單獨叫了出來,真情告白:「鹿鹿,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自從遇見你之後,我看別的女人都沒有了味道,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其實厲啟文長得很好看,在一眾富二代里算是英俊瀟洒的。
只是鍾鹿實在是對紈絝沒好感,但也不能直說,於是也學著厲啟文的神情,掏心掏肺道:「厲少,我跟您說的也是真心話,我真的真的對談情說愛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厲啟文擺明了不信:「怎麼可能有人對談戀愛沒興趣?更何況——」
後面那句話厲啟文收斂了一下沒說出來,那就是:更何況還是跟他這樣又英俊又有錢的富二代談戀愛?
這麼多年他身邊從未缺過女人,他看上的女人最後都得到了,除了鍾鹿,但越是這種得不到的,反而愈發心癢難耐。
鍾鹿雙手合十誠懇道:「智者不入愛河,建設美麗中國。」
厲啟文:「……」
她這是什麼傻X言論?
古色古香的屏風后,喝了酒出來透氣的厲競東剛好駐足,於是就聽到了鍾鹿的這番話。
他有些想笑,小姑娘倒是花樣兒挺多,智者不入愛河,建設美麗中國?
視線落在那美艷的人兒身上,掐腰小背心愈發顯得她那腰肢盈盈一握,膚若凝脂,讓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晚極軟的腰肢……
那廂厲啟文還想說些什麼,不過被包廂出來的人給拉走了,鍾鹿總算鬆了口氣。
不過下一秒她就被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男人給嚇得杏眸圓整,紅唇微啟。
鍾鹿回過神來之後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屏風,心想她剛剛跟厲啟文的對話,厲競東不會又聽到了吧?
人都站在她面前了,她也不好再裝沒看到,於是禮貌微笑著寒暄:「厲先生。」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襯衣,捲起的袖子下露出半截線條有力的小臂,將成熟男人的魅力發揮到了極致。
以及黑襯衣讓他更有傳聞里那種撒旦六親不認的冷酷感覺了,鍾鹿覺得空氣都莫名冷了幾度。
厲競東直言:「既然不喜歡啟文,何必來參加他的聚會?」
鍾鹿有些欲言又止,她想懟回去的,她想說他這樣身在高位的人,當然不懂她這種十八線小明星的苦衷,她雖然不喜歡厲啟文,但也不能得罪徹底吧。
但想著厲競東的不好招惹,她只好婉轉了語氣:「人情世故而已。」
「人情世故?」厲競東挑了挑眉,似是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忽然開口:「這麼說,如果我邀請你來我的party,你也不敢拒絕了?」
鍾鹿:「……」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厲啟文邀請她參加party,是因為厲啟文看上她了,變著花樣找借口喊她出來追她,厲競東邀請她參加他的party做什麼?他們又不熟。
難道他也看上她了?
想到這一點,鍾鹿不由得後背一陣發涼,看向厲競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厲競東看出了她的幾分懼,故意沒理會:「周六晚上我有個私人party,邀請你來參加。」
他說完就邁著長腿進了隔壁包廂,剩下鍾鹿站在原地心情凌亂。
厲競東這到底是認真的呢?還是故意作弄她?
就因為她上回說他一把年紀了,他就這樣嚇唬她欺負她報復她?
呵呵,果然跟傳聞一樣,睚眥必報,錙銖必較。
深呼了一口氣,平復了幾分心情后鍾鹿冷靜分析,厲競東的邀請絕對是一種作弄,畢竟他那種大人物的party肯定需要邀請函,而他不過是口頭對她說了說,肯定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