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插翅難逃
麥田影業?王總?
還有這個宋浩。
很好。
他記住他們了。
病房內「咚」得一聲響,隨後是宋浩的慘叫聲傳來,很顯然宋浩是被人摔倒在地了。
這下換女孩子笑的得意了:「宋總,這麼愛拉皮條,不如我把你打暈送上王總的床吧?聽說他也惦記男人呢,宋總這麼沒良心,跟王總那種黑心肝兒的,可真是絕配呢。」
「鍾鹿!」宋浩又疼又氣,咬牙切齒地吼著。
厲競東這種向來不苟言笑的,也不由得抬手抵在唇邊,低聲笑了出來。
他倒是忘了,她向來不是給吃虧的主兒,把宋浩打暈送上王總床這種事,她還真能幹出來。
病房內,鍾鹿剛剛一個過肩摔將宋浩給撂倒在地后,此時正跪壓著宋浩,宋浩一個大男人半分都動彈不得。
鍾鹿身手可不一般,從小就跟著開武館的繼父周毅學武,一招一式都是周毅手把手教出來的,打趴宋浩完全不在話下。
鍾鹿目光冷冽地警告著宋浩:「宋總,你們可以打壓我讓我永遠都接不到好的角色,但在我面前的時候,嘴巴最好放乾淨一點兒。」
宋浩此時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了。
一旁的季琳將鍾鹿拉了起來,淡淡對宋浩說:「我想在財產分割這方面,我們肯定無法達成協議了,我這邊會請律師,我們法庭上見吧。」
季琳原本還想著和平離婚,但她從剛剛宋浩的話語中感受出來了,公司的藝人八成已經都被他給收買了,和平分手大概是沒可能了,既然這樣,那還不如直接走法律程序。
季琳是個乾脆利落的性子,也看透了宋浩的無情與卑劣,乾脆決絕撕破臉。
「那就法庭見!」宋浩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惡狠狠瞪了鍾鹿一眼,這才憤憤離去。
鍾鹿第一時間上前抱住搖搖欲墜的季琳,心疼地安慰著:「琳姐,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千萬別動氣。」
「這種渣男不值得!」
「我很好。」鍾鹿的關懷讓季琳心裡很是溫暖,但又歉疚極了,「只可惜要連累你了,以後宋浩肯定會各種打壓我,你的處境要更艱難了……」
鍾鹿語氣輕鬆:「無所謂,我的處境本來就已經是最低谷了,還能艱難到哪兒去?大不了我回家繼承我媽的服裝店就是了。」
鍾鹿向來這樣樂觀明朗,像個小太陽,即便身處絕境也從未自暴自棄頹廢過。
「說來我非常非常感激你,當初在林程山的打壓下都沒人敢簽我,只有你簽了我,雖然只能給我一些小角色,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琳姐,你放心,你在我沒人要的時候簽了我,我也會永遠對你不離不棄的。」
鍾鹿說完又抱了抱季琳,季琳眼圈一紅,眼淚差點落下來。
被宋浩那樣背叛傷害她都沒想過哭,卻被鍾鹿的寬慰給說紅了眼。
「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鍾鹿扶著季琳在病床上坐好,便拿了各種單據出門了。
那廂,宋浩氣沖沖地離開季琳的病房后,走了沒幾步一抬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厲競東。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表情冷峻,單手抄在褲袋裡看向這邊,宋浩莫名覺得厲競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冽的寒意。
宋浩抖了抖,但下一秒驚喜又大過了恐懼,要知道厲競東這樣的大人物,一般人根本見不到。
於是他連忙換上笑臉,諂媚地上前跟厲競東打招呼:「厲總,您好。」
「我是浩海傳媒的宋浩,前幾天在一場晚宴上我們見過。」
厲競東臉色一沉,丟給他一個字:「滾。」
宋浩:「……」
他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厲競東。
而厲競東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徑自轉身走人了,可宋浩卻覺得僅僅厲競東那個背影,就足夠蕭殺的。
鍾鹿樓上樓下一通忙活,終於給季琳辦好了出院手續。
重新回到季琳病房的那一層時,她一出電梯就遇上了厲競東。
她第一反應是轉身想逃,但又一想她要是真的逃了,那就露餡兒了。
於是她出了電梯后鎮定迎上厲競東幽深的視線,笑著打招呼:「厲總,這麼巧?」
「不巧,專門在這兒等你的。」
鍾鹿:「……」
這麼直接?他這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不待她說什麼,男人又直白開口:「昨晚怎麼跑了?烤肉都沒好好吃。」
鍾鹿睜著眼說瞎話:「哦哦,昨晚忽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就跑走了……」
誰知厲競東依舊不依不饒:「沒有別的原因?」
「沒有!」鍾鹿回得乾脆。
厲競東微微眯了眯眼。
很好!
他已經這樣逼她了,她依舊在那兒跟他裝傻充楞,這是打算不認賬?跟他裝失憶?
「厲總,我還要去接我經紀人,拜拜。」鍾鹿說完便一溜煙兒地跑進了季琳的病房。
厲競東都被氣笑了。
他去而復返在這兒等著她,就換來了她一個裝傻充愣?
沈行舟打來電話:「厲總,鍾小姐買了去象山影視城的機票,進組《藏嬌》劇組。」
「這就巧了。」厲競東再次笑了起來。
這部劇恰好是他投資的。
她迫不及待想逃,卻逃到了他的地盤裡。
這是不是就叫做……插翅難逃?
厲競東吩咐沈行舟:「給我買一張去象山的機票。」
他忽然有些期待了,期待她在劇組看到他之後的反應。
沈行舟在那端有些糾結:「厲總,最近公司里關於改革傳統醫藥的爭論甚囂塵上,您在這個時候離開,不怕他們鬧大嗎?」
厲競東如今是厲家的掌權人,但他排行老三,又名聲不好,不服他的人很多。
尤其最近厲競東殺伐決斷要改革厲氏的傳統醫藥行業,直接引起了公憤,這幾天每次開會都堪比打仗,所以沈行舟才有了這樣的擔憂。
厲競東漫不經心道:「那就讓他們鬧,誰鬧得最凶,我最後就丟誰去接手改革后的傳統醫藥部門。」
沈行舟:「……」
不得不承認,他們厲總手段就是毒。
所有人都不同意改革傳統醫藥,就是擔心改革不起來反而毀了,他到時候丟反對聲最大的那個人去管理,那人豈不是要嘔得吐血?
反對了一頓,還要去當牛做馬繼續為厲競東賣命。
這比殺了他們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