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師徒談判
大千萬界。
許多神魔雕像都崩碎。
香火斷絕。
因為三教大戰的緣故，失去信仰的世界，道教已經不再有神跡顯化。
但龍氣卻開始取代仙神。
似乎這些世界開始誕生了新的思想。
這二十年間，一位女子在各界出現過。
此女子金衣，黑白龍燼花不斷圍繞周身飄蕩。
樣貌毫無瑕疵。
大道金蓮在其身上不斷瀰漫，女子佛魔神三道皆行。
正是大千界盤龍界自我毀滅所化，以龍種，竊取道教，魔教，西方教，三家大道思想成為生命的龍燼。
踐行著自己的誓言。
終生之志，蕩平神魔。
許多大千界失去信仰后第一時間被其鳩佔鵲巢。
失去信仰的生靈爆發內戰。
仙神信仰迅速被別的仙神取代。
猶如星星之火，在許多大千界迅速蔓延。
道教因為在三十六天域內戰自顧不暇，許多大千界信仰淪陷，失了香火，根本沒精力應對。
這也給了龍燼鑽空子的機會。
祂開始吞併這些大千界信仰，強大自己的勢力。
這等機會不是隨時都有，這龍燼吃的也不是獨食。
每一個轉變信仰的大千界，依舊是道教的神仙。
只不過這神仙樣貌變成了披著蓑衣挑著無鉤魚線的船翁形象。
顯然龍燼敢明著觸碰道教利益撿漏，有內部合作者。
道教三十六重天大羅天萬星涯垂釣者，封神榜持有者，姜太虛。
確保不會有三教天兵降臨，完成收割。
時機把握的極好，龍燼負責在神像崩碎的世界挑起爭端，權力改變。
姜太虛負責平息爭端，接收界域。
大千萬界是新神教派神魔的根基。
生靈界域越多，便代表這神魔勢力越強。
姜太虛的野心不止於此，祖地真界成為忘川無我舊神，在新神教派之中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虛界更是要成為更強大的混元教主。
大羅天。
萬星涯，垂釣萬界隱藏在蓑衣下的姜太虛面無表情，似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道教教主們爆發內戰也與自己無關，不管是闡教，截教，人教，不管哪一尊有界域的神仙隕落，都會迅速給龍燼傳遞坐標。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在其身後出現。
一身白衣，無法分辨男女。
樣貌與觀自在大仕一般，聖潔，神秘，但其腰間掛劍，眼目凌厲。
顯然是道教神仙，而不是西方教。
「子牙師弟，你此番已經得到這麼多了，還不收手？」
姜太虛眼角一瞥，似乎知道身後是誰，沙啞道；「願者這麼多，如何收手？慈航道人，不必稱我師弟，我已自立門戶。」
「師尊對你的做法很不滿…」
「三教大戰，莫非師兄是要在道教的屍體上自立門戶？」
「屍體？你也知道道教分裂，已經是龐大的屍體了，既如此，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例如西方教，浸泡在我道教身體里發芽，成長到如此高度。」
「已經分裂，就不要怪教主們收割。」
「你暗地裡也在做同樣的事不是嗎？」
「闡教人教截教，已經老了。」
慈航道人緩緩走上前，在萬星涯涯邊坐下，看著星河。
「虛界亂成這樣子，天庭也會成為空架子，師尊不想看到我們分裂道教，誕生更多教意只會讓虛界陷入無盡爭端。」
姜太虛似笑非笑，冷笑一聲；「你不必做這傳聲筒，師尊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開門見山？」
只見星河突然出現諸天慶雲。
元始天尊腳踏祥雲。
落下萬星涯。
本尊直接降臨。
姿態有了明顯的改變，不再高高在上。
慈航道人起身抱拳作揖禮；「師尊。」
闡教教主元始天尊淡淡應了聲，便看向依舊坐著垂釣，沒有起身打算的姜太虛。
「師徒禮儀可不顧，但師徒利益不可不顧。」元始天尊聲音有些冷淡；「別忘記你是我闡教出來的，如今我受傷無法隨意出手，截教對我闡教出手不留情面。」
「你應該出手了，哪怕是敲打，也可保證我闡教利益。」
「看來闡教在三教中損失最大。」姜太虛笑了笑；「師尊是要我對通天教主出手？」
「是，我闡教十二仙，頂不住了，哪怕是廣成子道場，也損失慘重。」
「我可不是十二仙，出手就要拿出我想要的利益。」
「那麼師尊準備給我什麼呢？」
「你想要什麼？」
「三個條件。」
「其一，我欠太乙情份，闡教不許再對哪吒動手，任何理由都不行。」
「可。」
「其二，我吃下去的，都是我的，哪怕是闡教庇佑的界域。」
「自然。」
元始天尊似乎並未覺得這條件有絲毫為難之處，與闡教如今的損失相比，算不得什麼。
「其三，我要你一方慶雲世界。」
元始天尊目光一寒，這才是真正的條件。
是要元始天尊直接退場，沒法短時間恢復元氣的條件。
諸天慶雲是元始天尊成就混元極道的本命神通，三千大界渾圓天成，是闡教立足之基本。
少了一方世界，祂就要花大把時間尋找根基更雄厚的生靈界補缺。
「這條件何意？」此條件顯然觸及元始天尊底線。
「要一個基本保障罷了，我怎知與通天教主大戰自己有幾分勝算，會不會負傷，既然要我出手，便是要我重創祂，不是么？若師尊不願付出代價，另尋出路便是。」
「我並不相信你，師尊，這也是我的底線。」
「好。」
只見元始天尊手一翻，一朵慶雲飄蕩而出。
姜太虛放下魚桿；「既然師尊也成了願者，我自然替師尊完成願望。」
接過慶雲，感知雄厚的大道生命氣息撲面而來，覆手收了起來。
「慈航，我們走。」
「是，師尊。」
慈航道人一直沒有插話，很懂規矩，深深看了眼姜太虛。
跟隨元始天尊離去。
姜太虛收起魚桿，轉身看著星河消失的背影，眼光平靜；「師尊，天煞出手后，你太虛弱了，與我談判，已經暴露了自己黔驢技窮。」
「三教祖師都離隕落不遠了…」
龍燼花飄蕩在姜太虛那褶皺眼角前，傳出聲音；「要我出手嗎？」
「不必，繼續穩固打下的大千界域，通天教主，奈何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