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動酒井芳子芳心
天佑這人最擅長扮豬吃老虎,他已打定主意要利用這個女人進入瀋陽的日軍司令部。
「不知道那些人走了沒有?一會我出去看一下,你待在車廂等我回來。」天佑有女人緣,什麼樣的女人見到他都眼暈。
「放心吧,他們很快就得下車,火車快過山海關了,他們不敢進入滿洲國。」芳子露出輕蔑的笑容。
在狹小的空間內,兩人對視良久,從她的眼神里,天佑知道這是個強勢的女人。
對男人來說,想要征服一個強勢的女人,你只能比她更強勢。
天佑此時如果把控不住自己,事後肯定會被她一腳踢開,得不到的才是更好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酒井芳子用探究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日本男人天生矮小,根本不符合酒井芳子對男人的要求,這個男人能滿足自己對男人的一切想象。
火車很快進了山海關,有日本兵上火車來檢查證件。酒井芳子把證件拿出來,日本兵一看立馬打敬禮。天佑心想:幸好救了酒井芳子,自己連證件都沒有,不然還沒到瀋陽就被抓走了。
火車在瀋陽站停了下來,天佑和芳子一起下了火車。站台停著一輛斯蒂龐克牌的轎車,很明顯是來接酒井芳子的。
「咱們就此別過,有緣再見。」天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為酒井芳子的獵物,她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你要去哪裡,要不跟我車一起走吧?」芳子看了一眼天佑,眼神里都是期待。
「我要去白雲寺,就不跟你走了,咱們還會相見的。」天佑這欲擒故縱玩的賊溜。
「我聽說白雲寺已經被火燒沒了,你還想去那裡當和尚?」芳子捨不得天佑。
天佑知道,此刻他必須離開。「我還是得去一趟。」天佑明顯看到芳子失望的表情,又加了一句:「我會回來找你的。」
「你可以到日本在瀋陽的司令部找我。」
兩人就此別過。
天佑並沒有去白雲寺,一堆瓦礫中也是找不到什麼線索。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瀋陽的日軍司令部,寄托在酒井芳子身上。
天佑打算三天後去找酒井芳子,太早顯得急迫,再晚可能就涼了,三天剛剛好。
第四天一早,天佑就穿戴整齊去了瀋陽日軍司令部。一個軍官模樣的日本人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酒井芳子就扭動著腰肢出來了。今天她穿了一身藍色的連衣裙,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難道她算準了天佑今天會來?
這個女人不簡單!
酒井芳子並沒有帶天佑進入司令部,而是挽著天佑的胳膊走了出去。
「今天咱們去逛街吧,你陪我。」芳子像是商量卻又說的不容置疑。
「好啊,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天佑知道有些事是逃不脫的。想讓一個人完全信任你,那就和男人成為兄弟,和女人成為情侶。
他們手牽著手,穿梭在人群中,時而駐足欣賞路邊的風景,時而低聲細語,兩人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
街道兩旁的商鋪琳琅滿目,各種商品也是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天佑和芳子不時地停下腳步,挑選著心儀的小物件。
在一家精緻的飾品店前,天佑停下了腳步。他拉著芳子的手,走進了店裡。天佑在櫃檯前挑選了一款精緻的項鏈,輕輕戴在了芳子的頸間。
芳子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她輕輕地撫摸著項鏈,眼中滿是愛意之情。
此刻的酒井芳子早已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鄰家女孩。
逛累了,天佑和芳子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著咖啡的香醇與寧靜的時光。
咖啡館里有一架鋼琴,芳子問天佑想不想聽她彈奏一曲,天佑聽小小彈過鋼琴,那是德國作曲家貝多芬創作的《致愛麗絲》,天佑當時聽的入了迷。
「那就彈一曲《致愛麗絲》吧,我喜歡這個曲子。」其實天佑除了這首曲子也不知道其他曲子。
芳子移步到鋼琴旁,悠揚的曲調如涓涓細流流進天佑的心田,彷彿一股清涼的感覺到達內心深處,讓人覺得寧靜,安恬。天佑閉著眼,沉醉在悠揚的曲調中。
一陣嘈雜聲打破了這種寧靜。天佑睜開眼,看到一個青年男子站在芳子面前,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小姐鋼琴彈的真好聽,我們公子想和小姐認識一下。」說完指了指坐在臨窗的一個中年男子,戴著鴨舌帽,手裡夾著一根香煙,微笑著朝芳子擺了擺手。
「滾。」芳子被人打斷,顯得很生氣。
天佑見狀,趕忙走到芳子身邊,低聲說道:「咱們走吧,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
芳子站起身來,輕蔑的瞥了一眼那個中年男子,挽著天佑正要離開,卻被擋住了道路。
「我們公子想和小姐認識一下,怎麼沒說話就要走?你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狗腿子向來是對主子忠心耿耿的。
「兄弟,聰明的趕緊逃命,不要枉送了性命。」天佑也是好心,不希望這幾個人死在酒井芳子槍下。
但有些人想找死,你攔都攔不住。
「他媽了個巴子,你算是什麼東西,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從古至今,最囂張的永遠是狗腿子。
天佑心裡嘆了口氣,真是想找死找到了閻王門。
「讓開。」芳子厲聲說道。
「我們公子想和小姐認識一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剛落,芳子一腳踢在那人襠部,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他媽的,你們這是找死。」另一個跟班罵完就要掏槍,天佑閉上了眼睛,心想完了!
「砰砰」兩聲槍響,兩人都頭部中槍,倒在血泊中,咖啡館頓時亂成一片,門口的跟班嚇的四散逃跑。
芳子出槍太快了,天佑心想這女人殺人確實不眨眼。
芳子殺完人,若無其事的挽著天佑出了咖啡館大門,日本人在滿洲國殺人確實不是什麼大事,何況她是酒井芳子。
「不要被他們打擾了咱們的雅興,咱們去大世界看電影吧,聽說最近上映的《虞美人草》很好看。」
天佑點了點頭,對芳子殺人後如此淡定也是很吃驚。
電影是部日本影片,講述了一段發生在同父異母兄妹間的畸戀。天佑對日本這種變態的電影完全提不起興趣來,芳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不時的笑出聲來。
看完電影,剛出影院門,就有一群黑衣人沖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天佑他們開了槍,槍聲在商場內回蕩,顧客們驚恐地四處逃散,尖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天佑和芳子反應迅速,躲在一個櫃檯後面,芳子拔出了手槍,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槍戰。
子彈在商場內穿梭,擊碎了玻璃櫥窗,打穿了貨櫃。芳子憑藉著精準的槍法,不斷擊退黑衣人的進攻。然而,黑衣人數量眾多,且配合默契,他們逐漸將天佑和芳子逼到了商場的一個角落。
天佑和芳子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此刻的處境有多麼危險。他們決定分開行動,以分散特務的注意力。天佑朝一個方向跑去,而芳子則在原地繼續射擊。黑衣人也分成兩伙,一夥去追天佑,剩下的則繼續和芳子槍戰。
天佑手裡沒有武器,他躲在一個柱子後面,聽著一個黑衣人正在逼近的腳步聲,他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待黑衣人出現在視線時,一招鎖喉扭斷了他的喉嚨,順勢把他擋在自己身前,後面的黑衣人槍聲響作一團,把這人射成了馬蜂窩。
天佑算準了他們槍里的子彈,趁著黑衣人換彈夾的時機,快速出擊,飛起一腳把其中一人踢到三米開外的柱子上,口吐鮮血,跌落到地上沒有掙扎就昏死過去。另一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天佑擒住手腕,天佑手一發力,「咔喳」一聲,手腕關節被掰斷,手槍就掉落下來,天佑一把拿住尚在空中的手槍,一槍擊斃了這個黑衣人。
生死關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慈手軟是要吃大虧的。
天佑又用手槍接連擊斃了幾名黑衣人。這時芳子也向這邊趕過來,天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抬槍射向自己的胳膊,那種鑽入骨髓的疼痛感讓天佑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
芳子趕過來,看到天佑受傷,趕忙俯下身檢查傷勢,好在只是傷到了手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別擔心,沒有傷到要害。」芳子撕下一塊衣服,緊緊的綁在傷口的上方,防止天佑流血過多。
槍聲還沒有停止,還有十幾個黑衣人奔向這邊。
「芳子,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他們人多勢眾,我在這裡掩護你。」說完就強忍疼痛撿起手槍,準備戰鬥。
「你快走啊,我怕我撐不了多久。」天佑再一次喊道。
「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我怎麼會不管你。」芳子動了真情,天佑也有了些許感動,想到自己在利用她,竟產生了一絲愧疚之情。
也許死在這裡是最好的結局,天佑心裡想。
槍聲越來越近,天佑和芳子做好了拚死一搏的心理準備。
突然,幾聲尖利的警笛聲傳來,警察出現了。奇怪的是黑衣人並沒有逃走,反而和警察嘀嘀咕咕起來。
「裡面的抗日分子聽著,快放下武器出來投降,不然我們就攻進去了。」一個警察叫嚷著。
芳子氣的臉色煞白,大聲用日語嘰哩哇啦的一陣叫嚷,外邊的人登時安靜了。天佑雖然聽不懂日語,但也猜到芳子肯定是向警察表明了身份。
不一會兒,來了一群日本兵,其中有一個穿西裝的男子喊了酒井芳子的名字,芳子這才扶著天佑走了出來。
「快點叫救護車。」芳子沖著人群喊道,一個日本兵急慌慌的去打電話。
那群黑衣人此刻都蹲在地上,嚇的渾身如篩糠一般,連求饒的勇氣都喪失了,他們知道日本人的手段。
芳子朝西裝男子遞了個眼色,頓時槍聲大作,黑衣人全被日本兵槍殺了,天佑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太君息怒,太君息怒。」此刻的警察早已嚇的臉色煞白,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竟尿了褲子。
「一群支那豬。」西裝男子正要揮手槍殺了這群警察,被芳子制止了,也許是芳子不想在天佑面前顯得太過冷酷無情,天佑無意中救了這群警察。
「他們是什麼人?」芳子問領頭的那個警察。
「他們是我們警察局李副局長兒子手下的人。」這個警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能保住命真得回家好好拜拜菩薩。
芳子把西裝男子叫過來,嘀嘀咕咕交待了幾句,西裝男子就離開了。後來天佑才知道,李副局長在日本人去他辦公室抓他之前就自殺了,李府上下一十二口人全部被槍殺,包括90多歲的李老太太和她只有4歲的重孫子。
救護車趕來,芳子扶著天佑上了救護車,望著商場里一具具屍體,天佑心裡對酒井芳子的那點愧疚之心已經蕩然無存。
此刻的天佑,看著眼前因心疼自己而略顯憂傷的酒井芳子,他分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不過他明白,他已取得她完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