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看守皇陵
趙大娘子說完此話,看著面露掙扎之色的王雱,穩操勝券的笑了笑。
轉身來到趙宗晟身旁坐下,指著王雱對趙宗晟道:「官人,前些日子你愛不釋手的那本《論語解》便是此人所寫,待你上位后定要重用於他...」
見趙宗晟不回話,趙大娘子推了他一把:「你說話啊,只要你答應重用他,他定會拒絕與盛家小女兒的婚約!
到時候御兒和燕王成為連襟,你得了燕王的支持,繼位為帝就在無阻礙了!」
話音剛落,王雱突然抬頭,面色嚴肅道:「天子繼承自有天定,豈是你在此就能胡亂決定的!」
說罷,抬腳前行一步,指著趙大娘子道:「況且趙仲御已經成親,你是想讓盛家之女委身與他做妾嗎!」
趙大娘子滿臉錯愕的看著王雱,似乎有點接受不了他敢反抗。
半晌才挑眉回話道:「你怕是不知道吧,盛家的小女兒只是個庶女,是個小娘養的玩意兒,你還以為人家是嫡女啊,真的是,被騙了都不自知!」
等我官人當了皇帝,那御兒就是太子,她一個庶女給太子為妾,這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外地人不清楚,可汴梁的勛貴哪家不知道盛家的幾個女兒是怎麼回事,明明就兩個嫡女,非說是四個,嫡庶不分,還文官清流呢!
若不是想要燕王的兵權以此登上皇位,就自己現在這個身份,都不會多看那個庶女一眼!
本以為王雱會就此罷休,可誰知道王雱聽聞此話后臉上的堅定不光沒少,反而又多了幾分:「我只是個小官的子嗣,盛家伯父垂青與我已是萬幸,況且明蘭妹妹的事情盛家的衛娘子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不在乎!」
趙大娘子見王雱油鹽不進,起身喝道:「那若是我命令你呢,別忘了,官家不日就要儐天,我家官人是血脈最近之人,到時候...」
王雱瞪圓雙眼,絲毫不懼,上前一步回話道:「別說趙大人還沒當上皇帝,就算當上了皇帝,就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強搶別人的妻子嗎!」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趙大娘子咬著牙,攥緊拳頭看著王雱,對外喊道:「來人啊,把這個狂徒拉出去,狠狠的打!」
家丁聞言推門而入,這時,坐在上位的趙宗晟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對家丁道:「給我滾出去!」
此話一出,家丁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紛紛看向趙大娘子,趙宗晟見家丁不動身,指著他們喝道:「我才是家主,現在我讓你們滾出去,你們是沒聽到嗎!」
家丁惶恐行禮退出去,待到家丁退去后,趙宗晟面色陰沉的來到趙大娘子面前,眼色凌厲道:「你說完了嗎!」
趙大娘子冷哼一聲,將頭轉到一旁,趙宗晟思量片刻,在王雱身上來回打量,半晌來到門前,將門合上,轉身對王雱躬身行了一禮:「今日我家大娘子說的只是些玩笑話,還望小友莫要當真!」
王雱拂袖冷笑道:「你說這是開玩笑,想要奪在下未過門的妻子,並且將在下綁到家中,剛剛還想動用私刑!
你們家這玩笑開的有點太大了吧!」
趙宗晟面色一白,剛要回話,大門突然從外面被人踹開。
以為是家丁又進來了,趙宗晟本就一肚子氣,也不轉頭看看門口是誰,開口便罵道:「讓你們滾出去你們沒聽到嗎!」
可門外沒有回話,只有甲片的摩擦之聲,趙宗晟回頭一看,只見一位內侍冷著臉,在數十名甲士的簇擁之下站在門口。
江陵官場眾人以及院中的宗室子弟皆恭恭敬敬的站在此人身後,一旁則是被捂著嘴按在地上的自家家丁。
盛弘兩步竄到屋內,拉著王雱上下打量了起來:「孩子,你沒事吧!」
王雱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門口的內侍,疑惑道:「盛伯父,這是?」
盛弘聽聞此言,臉都要笑開了花,但是也知道此時的場合不對,強行將笑意憋下去,拉著王雱就往外走:「走,咱們回家再說!」
待到盛弘帶著王雱走出房間,那內侍對盛弘諂媚的點了點頭,目送盛弘帶著王雱離開。
待到盛弘走後,內侍臉色一冷,用手帕捂著鼻子走到房內,斜眼看了看趙宗晟,冷笑一聲,徑直坐在上位之上,夾著嗓子,尖銳道:「趙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趙宗晟看了看內侍,又回頭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官員,不解道:「這位內侍大人,您...」
話沒說完,內侍揮手制止,陰柔的聲音道:「黃河南岸道路不通,所以邸報還沒傳來...
新皇已經登基了,並且將內侍這稱呼給改了,以後稱雜家為公公!」
新皇登基,此言一出,趙宗晟滿臉錯愕,那日申相公和陳大人來后,自己雖說拒絕了,可是心裡也是有些期待。
眼下這位內侍...公公所言,看來晉王已經登基了,這官家之位是輪不到自己了。
雖說心裡有些失落,可更多的是如釋重負,但是一旁的趙大娘子卻是滿臉的驚訝,也忘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幾步走到內侍面前,喊道:「這不可能,不是說晉王已經傻了嗎,百官難道讓一個傻子當皇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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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趙大娘子話音剛落,內侍猛的一拍桌子,對門外招手道:「來人啊,將這個滿嘴噴糞的婦人拖出去,掌嘴!」
幾名甲士應聲而動,來到趙大娘子身後,拽著她的頭髮就往外拖去,趙宗晟眼睜睜的看著,也不敢阻攔。
這天下,宗室就是靠皇帝吃飯的,自家大娘子此言衝撞了官家,自己怎麼阻攔,她...該打!
頭髮被拽,趙大娘子吃痛之下,這才緩過神來,原來官人說的是真的,申相公他們說的只是戲言,皇帝這個位置哪怕是傻子坐,也輪不到我們家...
想通之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扎出甲士的掌控,來到屋內張牙舞爪道:「我是晉王的叔母,我是陛下的叔母啊,你們不能打我!」
「叔母?」內侍都聽笑了,轉頭看向趙宗晟道:「那你就是官家的叔叔咯?」
趙宗晟連忙躬身惶恐道:「不敢!」
內侍臉上的笑意陡然收斂,冷哼一聲:「量你也不敢!」
說罷,對甲士揮手道:「還不快點將這婦人拖出去!」
在趙大娘子的慘叫聲中,內侍笑著從身後的甲士手中取了封聖旨:「陛下有旨,濮安懿王之九子,趙宗晟,領濮王爵,即日起前往汴梁,替朕看守先帝的永厚陵,無詔不可出...」
念完后,內侍斜眼看向趙宗晟:「濮王殿下,接旨吧!」
趙宗晟顫抖著身體,看守皇陵,還無詔不得出...
自己是哪裡做錯了,晉王要這麼對自己!
不對,晉王不是憨傻了嗎,他怎麼會下這道旨意!
突然,趙宗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緩緩抬頭看向內侍,顫抖著聲音道:「敢問這位公公,當今官家,是晉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