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喬茵這才想起,自己忙得連生日都忘記了。
她停滯了一下腳步,然後就快步離開了。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時間來考慮這些。
第二天,她依然來到喬氏集團總部。
這次收到的壞消息更多。
有的項目已經因為資金不夠,已經開始停歇了。
喬茵讓財務部經理過來,清點一下公司賬上資金餘額。
現在能用的資金只有幾百萬,先期投入的現在沒有那麼快回本。
關鍵是一些業務還存在問題,像蘇氏集團的那些項目,本來就問題很多,現在還沒全部解決。
喬茵這才意識到,哥哥在齊可心的事情上,真的用掉了太多的時間和成本。
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母親又打來了電話。
顯然喬媽媽也知道了一些情況,她問起喬保宴,也問起子煜的事情。
喬茵只能是極力安撫著母親。
中午,她在辦公室默默坐著。
張梓宇要去吃飯,「姐,您不吃飯嗎,我去給您打一份?」
喬茵搖搖手,「不用了,你去吃吧。」
她在思考,該怎麼辦。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現在集團人心浮動,有的人甚至是藉機準備渾水摸魚。
喬茵知道歸根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必須先把資金的問題解決了,其他問題才有可能化解。
可是那麼多的項目,突然需要這麼大一筆錢,她去找誰好呢?
就算是黎瑞的黎氏集團,還有餘香成家族,恐怕都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出來。
喬茵又想到了陸一函。
難道這就是命運冥冥之中定格好的安排嗎?
昨天他們在父親的墓前相遇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
他邀請她,去那個她最不想回去的地方。
喬茵繼續呆坐了一會兒。
然後她起身來到樓下。
她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回沿江路。
回到別墅裡頭,看到之前砸掉的房間門已經修好了。
「李姨,我哥呢?」
李姨告訴她,喬保宴昨晚出去喝酒,徹夜未歸,早上才找到的。
這會他依然倒在房間里,爛醉如泥。
喬茵打開房門,來到他身邊看了看。
她輕嘆一聲,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準備好衣服,然後去洗了個澡。
花傘噴出來的熱水,沖洗著她一絲不掛的身體。
她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然後換上了一身簡約樸素的衣服。
這身衣服並不是新的,而是她在陸府的時候就已經穿過的。
她對著化妝鏡,做了簡單精緻的打扮。
然後她交代了李姨,讓李姨照顧好自己的哥哥。
她自己要出門了,要去那個最不想去的地方。
海邊,夏風撲面,陽光溫暖。
喬茵沒有讓司機送自己,她自己打了個車,來到陸一函的海濱莊園門口。
陸一函像是知道她一定會來一樣,提前安排了秦娥卿在門口迎接。
「太太,您回來了?」
秦娥卿穿著正裝,在別墅大門口候著。
喬茵看著她站太陽底下。
「外面太曬了,一塊進去吧。」
秦娥卿陪著喬茵進去。
喬茵看著別墅大院裡面的草地,依然維持著之前的樣子。
她曾經推著父親的輪椅,在這裡曬太陽。
來到別墅裡面,秦娥卿對她說道:「太太,陸少在二樓等您,您就上去吧,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喬茵就自己走向了樓梯口。
看到眼前的樓梯,往事就歷歷在目。
她就是在這裡,被白憐花撞下樓的,一對雙胞胎寶寶就這樣沒了。
父親也是在這裡,為了救她,而提前走了。
喬茵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往上走。
樓梯並不是特別長,但她走了好一會,才來到二樓。
樓上很安靜,沒看到僕人,張媽也不在。
喬茵知道陸一函會在哪裡。
她徑自走向了自己曾經睡過的那個海景房間。
果然,陸一函就在房間裡面。
他沒有再坐在輪椅上,而是坐在喬茵睡過的床邊沿上。
房間裡面的布局,依然保持著喬茵離開時的樣子。
就連被子枕頭拖鞋這些,都按著原來的樣子擺放著。
時間彷彿被定格住了。
他在默默地看著海景。
喬茵來到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
陸一函轉過頭。
「來了?」
喬茵走進了房間。
「是,我來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來。
在個人情感和家族利益之間,她總得做出選擇。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來了,也做好了再次求他的準備。
為了喬家,她打算放下一切。
陸一函卻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
他慢慢站了起來。
他連手杖都沒有使用。
喬茵看著他的腿腳。
「不能勉強,就別勉強了。」
陸一函也在看著她。
他注意到了她的穿搭。
她身上的衣服,還是他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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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還在陸府的時候。
他抖了抖腿,證明自己行動還利索。
然後他就走兩步,來到喬茵面前。
他發現眼前的女人,有些憔悴。
這陣子的壓力,已經把喬茵壓得快要崩潰了。
但她沒有把那些難過和脆弱表現出來。
即使如此,陸一函也能夠看得出,她現在壓力很大。
他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
喬茵沒有躲閃。
他厚實粗糙的大手,從她精緻的臉蛋上摩擦而過。
「你遇到困難了?」
他溫和地詢問著。
喬茵低下了頭,「是,我遇到了麻煩。」
男人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身衣服,還是我買給你的,難得你還留著。」
喬茵瞄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這些舊衣服,我穿著還好看嗎?」
陸一函臉上洋溢著笑容,「好看,當然好看。」
他不由得感慨了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喬茵來到窗戶旁邊,看著外面海天一線的景色。
藍色的海,和藍色的天空融為一體。
天上的白雲,海里的帆。
她在想怎麼和他開口。
男人卻主動迎了上來,從背後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他那略帶鬍子渣的英俊臉龐,再一次附著在她耳後。
她軟糯的耳根子,被他的鬍子渣扎得生疼。
但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他那雙修長而粗糙的大手,已經開始理所當然地到處亂摸。
她感到抵觸。
可是她卻放棄了拒絕。
沒有辦法,誰讓她現在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