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朝白髮
外界，一直守在蘇命身旁的扶搖忽然眉頭一皺。
因為他忽然發現，蘇命身上的氣息正在迅速變化，而後，他那原本漆黑的長發，突然快速化作雪白。
「發生了什麼？」
扶搖驚呼，瞬息白頭，蘇命的氣息也在此刻變得不穩。
她完全不明白，蘇命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異變。
「噗！」
下一刻，一口鮮血噴濺而出，蘇命醒來，直接虛弱到癱軟在地。
「你怎麼了？」扶搖快速上前將蘇命攙扶起來。
朝著蘇命體內感應而去，扶搖的眉頭驟然皺在了一起。
「氣血乾枯，壽元幾乎耗盡，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沉聲低語，臉上寫滿了震驚。這一刻的蘇命，就彷彿是一個幾近油盡燈枯的老者。
扶搖大致估算了一下，蘇命最多也就數年的壽命了。
「我……我沒事……」蘇命輕輕搖頭，試圖站起身。
但體內一陣虛弱，直接讓他差點摔回地面。
好在扶搖眼疾手快，再度將蘇命攬入懷中。
「難道是之前你召喚那隻黑狗的反噬？」扶搖低語，她想起了之前蘇命為了對付天牛大尊召喚出的黑狗。
那黑狗雖然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是有著極為可怕的力量。至少都比肩聖人。
她預料到了蘇命要召喚這樣的存在肯定要付出代價，卻沒想到這代價居然如此之大。
「這一切都是我自找，與它無關！」蘇命再度搖頭。
「行了，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有多糟嗎，若是你境界遲遲不突破，恐怕就只有幾年的壽命了。」扶搖冷語，從懷中摸出一顆紅色的丹藥遞給蘇命。
「這是九轉丹，能幫你先暫時恢復身體。先服下它再說。」
面對扶搖的好意，這一次蘇命並未猶豫，直接接過丹藥服下。
閉目調息，在九轉丹的丹藥藥性之下，蘇命的氣息逐漸復原，最終，他身體的傷勢和虛弱的狀態得到了緩解。
可他的壽元依舊是僅剩數年，就連他的頭髮，也依舊是那花白的模樣。
雖然如此，但這一頭的白髮，卻是給蘇命賦予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
就彷彿一個飽經滄桑的男子，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是褪去了稚嫩。
緩緩睜眼，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情況，蘇命苦澀一笑，神色卻是極為平淡。
「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知道，這件事肯定和天牛大尊的異變脫不開關係。說起來，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扶搖低語，沉聲道：「而且不瞞你說，我已被新的聖地九天門收入門下。你跟我走，我或許可以想辦法讓你重新恢復到巔峰。」
「不用了！」蘇命起身，仰望天空輕輕搖頭道：「除卻天道果，什麼東西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扶搖輕聲問道。
「我打算去一個地方，或許，只有那裡，才有天道果的消息。」蘇命輕語，他想到了域外海，想到了域外海后那片被霧氣縈繞后的世界。
或許只有那裡的存在，才能知道一絲天道果的消息。
「既然如此，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感受到蘇命身上那前所未有的認真，扶搖低語，出奇地沒有和蘇命開半句玩笑。
而後兩人急速騰空，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雷山島，伴隨著祭壇神光流轉，蘇命和扶搖的身形在此地緩緩顯化。
「妖女，終於是等到你了！」而就在下一刻，一道冷冽的聲音卻是猛地傳來。
回過神朝虛空望去，扶搖和蘇命這才發現，他們二人早已是被一眾九州帝國之人包圍。
他們人太多了，足足有數百人。
其中最弱的都有神皇境界，而最強的五人，居然直接是尊者級別的強者。
「等等，你是蘇命？」忽然，其中一名尊者忽然看向蘇命，而後哈哈大笑道：「本來本座只是助九州帝國的大人剷除妖孽，卻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你小子。」
「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命，我乃倭國尊者，九田出生。今日見到我，算你倒霉。」
那人身著倭國服飾，望著蘇命的目光之中滿是冷意。
「你認識他？」九田出生旁，一個九州帝國的老者低聲問道。
「這小子當初曾追殺我倭國天驕至倭國邊境，還殺了我倭國一尊頂級強者，要不是老夫當時正在復甦的關鍵時刻，豈能容他如此囂張？」
「端木森大人，此子與我倭國有大仇，您若是不介意，不妨將他們二人交給我，讓我將其拿下。」
面對九田出生的請求，端木森淡淡點頭：「也罷，既然有這些淵源，那便交給你。不過本座還急著回帝國復命，你的速度可要快些。」
「放心！區區一個神皇，老夫翻手便可將其擒拿。」九田出生冷笑，一步踏出。
同時在他身上，一股浩蕩的尊者氣息驟然爆發。
「我來對付這些人，你先走！」扶搖見狀一步上前，擋在了蘇命身前。
「不用！倭國的畜生，我親手來殺！」蘇命說話間輕輕將扶搖護在了身後。
經歷了白玄清的事情，蘇命的心態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他不希望自己面臨危險之時，再是由任何一個人來護他周全。
「哼！」看到這一幕的九田出生冷哼一聲：「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尊者，你以為你突破到神皇，就可以與我為敵嗎，簡直是可……」
笑字還沒出口，九田出生忽然感受到扶搖面前的蘇命消失了。
再出現時，一柄鮮紅的長劍已經是刺破虛空，帶著恐怖無邊的威勢朝著他殺來。
此刻的蘇命心情極度不佳，遭遇挑釁之後，渾身之上的殺意頓時如潮水一般迸發而出。
「面對尊者還敢主動出手，你當真是不知死活！」
九田出生大喝，同時一掌朝著蘇命拍出。
「嗖！」
「噗嗤！」
劍光破空的聲音幾乎是和一道血花同時飛濺而起。
等到眾人回神之時，這才發現，身為尊者的九田出生，居然是被蘇命一劍斬斷了手掌。
手持帶血的寂滅劍，蘇命傲然立在虛空，那一頭白髮，在微風中靜靜飄蕩。
「今日我心情不好，因此，賜你們所有人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