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城
林竹站起身來，然後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小了許多，褲子同樣短了一大截。
明玉功第九重之後，他的身體開始以極快的速度發育，差不多發育到了目前能發育的極限。
低頭看著地面，他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應該是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
雙腿筆直修長，原本到腳踝的褲腳現在到了膝蓋，身高差不多全加到了腿上。
這衣服絕對是不能穿了。
在房內的桌上留下一錠五兩重的金子，林竹離開了這個小鎮。
離開前，他順便順走了房東家的一套衣服。
走到江邊，看到江面的倒影，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完全不能多看，生怕會愛上自己。
「唉，頂著這個模樣進姑蘇城，旁人不定以為我這是女扮男裝。」
他心中頗為苦惱。
「既然如此，那我男扮女裝？」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他按住了，『女裝只有一次和無數次，趕緊將這個想法給打出去。』
晃了晃腦袋，林竹清醒了過來。
「算了，管他呢？以我現在的實力，還需太過在意旁人的看法？」
腳下一動，輕輕點地，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十丈開外。
他雖然不會輕功，但天山折梅手有步法啊，算是自帶輕功。
加上九重明玉功強大的功力，即便不會輕功，速度也非尋常高手可比。
耳旁風聲呼嘯而過，極致的速度帶給他極致的體驗。
他伸手抓了抓風，「嗯，有D。」
清晨，姑蘇城門大開。
守城士兵就感覺一陣風刮過，但什麼都沒看見。
士兵老郭道：「這一大早上的，怎麼就來了這麼一股怪風？」
老於接過話頭，「可不是，這風來得夠奇怪的。」
風聲過後，林竹已經出現在姑蘇城內。
正值清晨，早市已開。
他第一時間來到一家成衣店，開口就道：「老闆，來一套我能穿的衣服。」
老闆是個大娘子，見林竹這個裝扮，這個模樣，愣了許久許久。
「大娘子，大娘子！」林竹叫了幾聲。
大娘子驚醒，心思百轉之後很有眼力見地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可有喜歡的顏色和款式？」
心中則是默默想著，『這又是哪裡來的女俠，個子夠高的啊！就是面相稚嫩了些，不過當真是人間絕色，即便是糙漢子的粗衣麻布穿在身上，卻也清艷絕俗。』
林竹可聽不到大娘子的心聲，想了想道：「簡單點的青色長衫即可。」
「好嘞，我幫您挑一挑。」大娘子上下地打量了一下林竹，『身材纖細，沒胸；雙腿修長，雙腳玲瓏有致，有了。』
她強忍著移開了視線，拿起手中長桿，挑下一件成衣，「公子換上試試。」
「好。」林竹拿著青衫來到裡間換上。
唉，古代的衣服穿起來就是麻煩，不像短袖，套上就行。
林竹花了一點功夫，這才整理好出來。
大娘子上上下下地又看了一遍，好久後點了點頭道：「公子，這套衣服與你十分合身呢！您請這邊看。」
一塊三尺長，一尺寬的銅鏡架設在遠處，將林竹的身形完全照了進去。
看著鏡中自己的形象，他迅速轉過了頭。
不是不滿意，而是太滿意了，滿意到可怕的地步。
「行，就要這件了，再給我來一套相同款式的把白色長衫用於換洗。」
到底是生意重要，大娘子回過神來，立馬又幫林竹選了一套衣服。
都是絲綢絲綢制的，每一套衣服價值要十兩銀子，兩套便是二十兩。
她這小店，幾天下來都不見得能賣出去一套。
今天一早就開張了，還來了這麼一個豪客，一下子就買了兩套。
至於買不買得起？
看這臉嫩得能掐出水來，又如此白皙，定是富家千金，豪門小姐，不怕付不起錢。
正如她期待的那樣，林竹問道：「大娘子，兩套衣服多少銀子？」
「公子給二十兩銀子就行。」
林竹取出一百兩銀票，歌舞大家給的。
「麻煩大娘子幫忙找開。」
作為一家綢緞成衣店的老闆，她自然是有現金流的，「公子是要銀子還是銀票？要銀票的話是要花家的，沈家的還是萬家的？」
花家、沈家和萬家分別代表三個錢莊。
其中萬家佔據北方，花家和沈家平分南方，銀票也都是全大周通用，相互之間也可兌換。
一般來說，不會有人介意用哪家。
但也有個別例外。
所以，秉承著謹慎的原則，大娘子特意問了問，她絕不是為了多看林竹一眼。
林竹淡淡道：「給我換五十兩的銀票一張，碎銀子三十兩即可。」
「好，您稍等。」大娘子來到櫃檯，取出碎銀，稱重后交給林竹。
這個時候，商人還是講誠信的，斷不敢在銀子上缺斤少兩。
不然壞了名聲，那可就不用做生意了。
商業競爭激烈，同行會擠兌死你。
因此，才有無尖不商一說，後面商人失去了初心，則演變成了無奸不商。
就好比江南沈家，若是出現一件不講誠信的商業行為來，無論花家、萬家還是漕運安家，糧商江家，都會像蒼蠅聞到屎味一般齊齊而來。
抓住痛腳就是不放，爭取把沈家按死在地上，然後將其肢解，吃掉。
商場如戰場，這可不是說得玩的。
當然，一般不會栽樁嫁禍，江湖水太深，栽樁嫁禍這種事情總有痕迹。
因而，只能放在明面上。
「公子慢走。」在大娘子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林竹徑直離開。
一路上，不少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但很快就撤去。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天的生計最為重要，幹活都來不及。
而對於有江湖經驗也就是社會經驗的人來說，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林竹一看就不簡單。
走過吳門橋，來到姑蘇的鬧市。
這裡的早市更加熱鬧，道路兩旁早餐攤販隨處可見。
賣包子的，賣餛飩的，賣陽春麵的，賣生煎饅頭的……
一幅幅熱鬧的景象加上撲面而來的香味構成了這一縷縷人間煙火。
「老闆，來一碗陽春麵。」
「客官，您稍等。」麵攤老闆男的，卻也說著吳儂軟語，一邊煮麵一邊問道：：「客官是北面的吧，不像我們南面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