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選擇
第二天，沈棠溪醒過來的時候霍韶霆就不在床上了。
房間里也是空無一人。
沈棠溪沒有去管，自顧地去給聶老爺子打早餐，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人送飯菜來了。
是孟景瀾的人。
「沈小姐，孟先生說以後你們的飯菜都讓我們送來，你們就不用麻煩了。」
沈棠溪接了過去：「謝謝。」
保鏢一絲不苟地說：「要是不合口味，沈小姐儘管說，我們會讓廚師改進。」
沈棠溪點頭。
走到病房裡，聶老爺子已經醒了，他翻著書本，仔細看，居然是沈棠溪父母留下來的日記本，他老人家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外公，吃飯。」
聶老爺子快速將日記本藏好，尷尬地說：「溪溪，你怎麼起來得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這邊有人照顧，用不到你。」
「我想多陪陪外公。」
聶老爺子虎著臉，故作威脅地說：「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了，肯定要多休息，別跟以前一樣累著自己。」
似乎是想到什麼，聶老爺子疑惑地說：「以前還看你去公司，怎麼現在都沒看你去了，是準備放棄了？」
沈棠溪臉色一僵。
她是騙外公說自己懷孕了，後面則是霍韶霆不讓她去公司，這兩件事讓外公知道真相的話，都會受刺激。
得好好地圓謊。
「沒有放棄，只是這段時間想多陪陪外公，僅此而已。」沈棠溪頓了頓，「更何況醫生說我還不夠穩定，前三個月最好休息。」
「所以我就將工作帶到家裡來了，在家辦公。」
聶老爺子一聽驚了，不肯再讓沈棠溪待在這裡陪自己：「吃過飯你就回去好好睡上一覺，醫生都交代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聽話。」
「好，我聽外公的。」
見矇混過去，沈棠溪默默地鬆了口氣，在心底不斷道歉，她只希望聶老爺子身體好起來，可不想騙他。
吃過飯後，孟景瀾來了。
他只是來探望，並沒有說什麼，最後看著聶老爺子氣色紅潤不少就離開了病房。
兩人站在走廊上，孟景瀾的臉色愈發凝重。
「沈小姐，藥引子既然找不到，我們研究所就打算換另外一種研究方式，只不過很有可能這輩子都研製不出解藥。」
沈棠溪沉默了會，問：「你們的人，或者說我外公、霍韶霆還能堅持多久？」
「時間不多了，但我們會盡自己所能。」孟景瀾那張一直平淡的臉色，此時多了抹急切，讓人看得心中發慌。
沈棠溪默默地點了下頭。
孟景瀾又說：「當然，我們不會放棄藥引子這條線索，既然幕後之人都出手了，我們就會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指不定就會得到我們想要的。」
「好。」
說完話，孟景瀾再次和聶老爺子打招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院。
倒是沈棠溪在下午的時候，接到了來自霍桑榆的電話，她說要來看望自己，人到了檀宮，但沒看到她。
沈棠溪只好將新地址告訴了霍桑榆。
霍桑榆是在半小時后出現在醫院門口的，到了這層樓就被保鏢攔下了，死活沒讓進，沈棠溪就跟著她出去，到了一樓。
「剛才那些人都是孟景瀾的人？」霍桑榆詫異地問。
沈棠溪點頭：「是，我外公暫時住在這。」
霍桑榆嘖嘖稱奇：「我哥居然會答應，看來出了我不知道的事，嫂子，方不方便告訴我，我保證不說出去。」
「沒什麼大事。」沈棠溪不想說。
在她看來越少人知道越好，而霍桑榆比較單純，告訴她還會給她帶來麻煩，不如不說。
霍桑榆撇撇嘴，沉重地問：「是不是關於病毒的事？」
「你從哪裡知道的？」沈棠溪沒有否認。
霍桑榆輕微咳嗽了下：「這你別問，反正我知道我哥身上有病毒，沒有研製出特效藥他會死的，嫂子，說起來我就只有這麼一個親哥，我不想他死。」
這話聽得沈棠溪越來越糊塗，但她發現霍桑榆的氣質變了，和之前不太一樣，此時更為深沉，讓人覺得心裡發顫。
「嫂子，你能幫我嗎？」
沈棠溪手指微微攥緊，一直在防備著霍桑榆別突然發難：「你要我怎麼幫你？」
霍桑榆扭過頭說：「找出藥引子的下落，研製出解藥。」
「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沈棠溪不解。
這件事並沒有對外公布，甚至還處於保密狀態，知道的就只有那麼幾個人，霍桑榆從頭到尾都沒摻和進來。
今天怎麼會如此突然？
不合常理！
霍桑榆搖了搖頭，緊迫地說：「嫂子，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我就問你答不答應？」
看沈棠溪不說話。
霍桑榆著急不已，開始上手抓住沈棠溪的肩膀，質問：「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哥死嗎？他可是你男人，你不會這麼心狠對不對？」
沈棠溪掰開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這件事我幫不了，我也不知道藥引子在哪。」
「你外公知道。」霍桑榆斬釘截鐵，眼睛都紅了，「只要你外公說出來，我哥就有救了，對不對？你將你外公轉移到這裡，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沈棠溪死死地皺起眉頭。
看來霍桑榆知道的還不少，只是，誰跟她說的這些。
第一時間，沈棠溪想到了霍韶霆。
但又覺得不可能。
難道是姜明月？
「姜明月告訴你的？」
霍桑榆搖了搖頭說：「他只是給我寄了封信，至於是誰，我也不清楚，本來我還不相信的，但看嫂子的反應，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哥身上的確有病毒，他在生死邊緣徘徊。」
話落，霍桑榆滿臉誠懇地說：「嫂子，就當我求你，一定救救我哥，行嗎？」
沈棠溪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她別過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冰冷：「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
「可是他是你外公，你的話他不可能不聽。」
沈棠溪猛地站起身，沒什麼感情地說：「桑榆，要是你只想說這些，就請回吧。」
「嫂子，你和我哥到底怎麼了，居然讓你連他的命都不顧。」霍桑榆眼眶緋紅，憤憤不平地盯著沈棠溪。
要是兩人鬧得分崩離析的地步，讓她選擇一個人，那肯定選霍韶霆，因為他是她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