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本體
鄭茜：「還未審。」
瞳孔逐漸聚焦的寧徹看著滿屋子的人懵得好像喪失語言系統。張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以元帥為首，身後跟著兩排人。要麼身著筆挺軍裝，要麼全黑作戰服，皆垂眸而視。
這撲面而來強大的壓迫感，讓他這幾天在舞台上的那點光鮮亮麗灰飛煙滅。
雖然他還穿著昂貴的衣衫，但這些人面前，他似乎又變回那個家境糟糕，每日濕漉漉，朝不保夕的可憐蟲。
他頹廢自卑的蜷縮在那裡，不敢抬眼，試圖以最小的幅度把自己藏起來。
在元帥的示意下，鄭茜開口：「寧徹，你是否知道和韓潔飛醫生失蹤的任何線索。」
韓潔飛醫生？寧徹不知道誰是韓潔飛醫生。但看到鄭茜星腦上的影像，腦子裡閃過一些片段。
他好像是在這裡見到過這樣一個女人。
她，在碎片記憶里，她匆匆而來，直衝著一個人去。面色焦急，嘴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麼。
而他無論怎麼調整角度，記憶碎片中都看不見對面人的樣子。
她失蹤？那怎麼離開的呢？他在腦海里拚命地找一個又一個碎片。她似乎在和人撕扯，還摔倒在地，但那個人是誰？
寧徹的大腦里雜亂無章，碎片翻得越多，他頭越痛，整個人不住的抖動，額頭的細汗出了一層。
「她，她被人抓走了。我，我看不到是誰。」寧徹抱著腦袋哆嗦著、顫抖著說不利索。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鄭茜繼續問。
「我，我為什麼會在這……」是啊，他為什麼會在這？
他拚命的回想，他是如何出現在這裡。
寧徹突然抬頭，元帥！是的，他出現在元帥的包廂，然後突然被打飛出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在會場後面的宿舍里。
「是何沬！」他想起來了。
「他說，他認識一位很厲害的醫生，人很好。只要我願意，他可以幫忙引薦……」
他傷得好重，經理把他拖回來就扔在宿舍的床上自生自滅。
混亂當中何沫還帶著妝容來看他。何沫是他們當中最好看，天賦最特別的，經理都要對他好臉色。
後來何沫就偷偷帶著他上了一架沒有任何標誌的飛行器，出現在這裡。
但是那雙手，黝黑粗大不是何沫的。
「那架飛行器是韓醫生自己的，現在報廢在龍角區的山下。裡面沒有人，暫時沒有官方記錄附近有飛船起飛。附近山區已經在展開搜查。」鄭茜彙報的已經是半小時前他們的行動。
天酒腦子裡開始浮想聯翩了。
什麼叫做如果願意，他可以幫忙「引薦」？幹什麼的引薦，不會是她理解的「那種」引薦吧。
天酒疑惑又複雜的小眼神看看周圍的人，元帥大人只給她個後背，啥也看不見。
但是韓城、池州他們的果然又無奈的表情，已經說了太多。
黎諾在心裡連連嘆氣也沒辦法。
老韓她這點情·趣，他們都知道。但多數就是外面玩玩，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她家啊。這個何沫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可以讓她派自己的飛行器去接。
「何沫，雲柔星，少神族人。」
鄭茜將何沫的信息發給眾人。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元帥大人轉身走過來，扣住天酒的眼睛，不讓她看。
「啊啊啊，我要看，我也要看！」天酒被扣在元帥的腹部，除了能聞到他衣服乾淨的味道和一點點信息素，啥也看不見。
「還有這樣的種族？」練景天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元序他們也只是知道名字。這個族群的人太少了，幾乎滅絕，大多都是傳聞。
「這個劉明有點能耐。」白家就和他現在的狀態一樣，在帝國處於半隱的超然狀態。走到台前的幾乎看不見白家人，但龐大的世界里哪裡都有白家的觸手。
劉家也漸漸有這樣發展的趨勢。只是底蘊還不夠。
「我要看！」所有人都看了，就自己沒看見，她心裡痒痒啊。
「少神族，天賦可以千人千面，滿足對方的幻想。重點是，皮膚在自然光下會發出寶石般的光澤。」
還得是練景天啊，天酒看不見，他就讀給她聽。
「會發光！！！」那不就是行走的鑽石。
「這是劉明的本屆的王牌。但不知是何原因，節目很早就被取消了。後面因為咳血症很多節目也都沒有出現。但是少神族的本體……」
為什麼何沫的節目被取消，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知道的啊。
不就是劉明想介紹給元帥大人嗎！
天酒：「這個種族還有本體？什麼樣子？」
這麼說的話，那不就是現實版妖怪嗎！
「即刻派人去雲柔星。」這個種族雖然不好滅絕它，但既然出現了就要在帝國的控制之下。
元序不希望再出現這種可以迷惑人心智的妖孽出現。
「你對這個何沫了解多少？」
寧徹深陷在鄭茜的問題中。他此刻也恢復了些許清明。
「他，他永遠都那麼精緻漂亮高貴，善解人意。他會鼓勵我，要我自信，要展現自己的特長，要抓住機會。」
寧徹面色陶醉，眼神迷離，好像陷入到了無盡的溫柔中。
顯然，他不正常了。
鄭茜又給了他一針，他再次清醒。剛才的沉醉和失控，讓他更加慚愧。
這個少神族果然會迷惑人心。人不在眼前，但只要回憶起來，都還能發作。
「他和韓醫生之間，你知道多少？」
「我，我不知道。」
「案發時你就在現場，看見什麼了？」
他，他看見什麼了。他看見的是何沫嗎？
「我就看見有一個人和一位女士撕扯。我沒看見他的臉。他……」寧徹閉著眼睛，仔細地觀察記憶碎片的每一個細節，但越看，記憶越模糊。再不看就要沒了。
「他應該很高，那位女士要仰著頭和他說話。他的手很黑很粗糙很大，抓著她的肩膀，後來女士跌倒在地。」
「也許是另有其人，是跟著何沫一起來的。也許……」
元序：「也許那就是何沫的本體。」
「少神族的本體到底什麼樣？」天酒好奇，難道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怪獸。
元序放開天酒拍拍她的小腦袋，轉而看向地上那個已經像個抹布一樣的寧徹。
「為什麼你能看見他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