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明信片

德拉科坐在溫暖的房間里看著書，他今天穿的很正式，帶著哥特風的雪白的襯衫，領巾中間則是一顆與他眼睛顏色相似的寶石，修身的白色褲子和長靴，讓他整個人看著一塵不染，精緻的外貌配合窗邊臨近黃昏而灑下的溫柔餘暉，讓他看著像一個無意墜入凡間小天使。

男孩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好奇的看到爸爸媽媽帶著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子走進來。【65，這人是誰啊，好眼熟哦，但是想不起來。】他沒注意到男子的腳步一頓，而一直觀察著的盧修斯和納西莎卻是注意到了，夫妻倆對視一眼瞬間做出決定。

納西莎快步走向前，俯身親了親自家寶貝的臉頰，「我的小王子，今天你可是主角呢，和媽媽下去認識認識一些小朋友吧，說不定你們會一起上學哦。」隨後她又向德拉科介紹道，「這是你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小龍很小的時候見過還記得嗎？」

【他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當代最年輕的魔葯大師，也是你的教父哎小龍。】65很是驚奇，畢竟他來到主人身邊兩年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很不好惹的樣子。】

德拉科乖乖跟著納西莎起身，禮貌的對斯內普行了一個貴族禮，「很高興見到你，教父。」【我覺得還好吧，難怪我總覺得他很親切的感覺。】西弗勒斯僵硬的點點頭，他剛剛沒看見德拉科動嘴，是心聲？那另一個聲音是什麼？

「來吧，德拉科，讓你的父親和教父去隔壁單獨談談話，你準備好了嗎？我們下去吧。」納西莎不動聲色地拉著德拉科往外走，兩位男士緊隨其後，站在門口目送母子走遠，又轉身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斯內普就盯著盧修斯，想起進門前盧修斯語焉不詳的話，哪裡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他張了張口，發現想問心聲的事情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好像規則一樣。

盧修斯倒是悠然的泡了壺茶，眼神示意斯內普坐下，「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要說，或者換個方式。」他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果然和西茜預料的一樣，斯內普可以聽見。

那麼斯內普有什麼特殊的嗎？目前為止只有他聽見了，是身份嗎？可是他也邀請過一些原本是食死徒的貴族，也沒有人能聽見...看來，和西茜猜想的差不多...

「這是很危險的盧修斯。」斯內普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但他的警惕非常重，機遇往往伴隨著風險。

「不要緊張西弗勒斯，是梅林的恩賜哦，而且就算有危險你覺得誰能反抗呢？」盧修斯不想說太多，這半年他潛移默化的影響誘導著德拉科，讓他思考時儘可能地深入思考。

他和西茜發現心聲只會出現一些淺層心聲，例如吃瓜的時候或者德拉科一閃而過的小念頭，而德拉科深入思考的時候反而聽不見他在想什麼了。

能聽到心聲的肯定不止他們夫妻倆，如果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聽到，會不會對小龍造成傷害呢。他和西茜不讓德拉科出門也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

盧修斯避重就輕地和西弗勒斯說去年德拉科生日發生的一系列如夢如幻的事情，省略了德拉科和65說的一些關於世界的事情，他毫無保留地將一些吃瓜得來的消息與斯內普共享。

哦當然包括了老蜜蜂和一代黑魔王的事情。他們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他早已把西弗勒斯當作家人。沒錯他就是在賭，他現在的實力有這個自信去賭。

他和西茜隱隱有些察覺到了西弗勒斯身上的秘密，很容易不是嗎，西弗當年有個叫莉莉的麻瓜出生的朋友...

盧修斯伸出左手擼起袖子，那裡光潔一片。

斯內普只覺得聽到的一切十分不真實，直到看到盧修斯的手臂，那裡應該有一個記號，和他左手手臂上面的一樣，而現在卻什麼也沒有，盧修斯也沒有變得虛弱。

他抬頭看著他的這個朋友，在他眼底只看見了平靜，沒有往日的自傲，也沒有提到黑魔王的恐懼厭惡。

他忽然覺得有點陌生和無所適從，短短一年真的能讓人改變這麼多嗎？他能隱隱感覺到自己這位朋友不僅是心態上，就連周身的氣場都有變化。

「黑魔王把自己製作成了魂器，你知道的有你家的日記本和萊斯特蘭奇金庫里的金杯？小巴蒂被巴蒂克勞奇囚禁在家？你確定嗎？」斯內普喉嚨發緊。

「你想讓我做什麼呢？盧修斯。」他不願相信盧修斯信任他把他當成家人摯友，他不知怎麼面對坦誠的好友，他寧可盧修斯只是對他有所圖謀。

「沒有，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我和西茜一直把你當作家人。黑魔王還沒死，你我最清楚不過，我不會讓他有傷害到我的小龍，我的家人好友的機會的。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哪邊的？西弗。」盧修斯雖然有所猜想，但他希望是由西弗勒斯親口告訴他。

西弗勒斯斯內普沉默了很久，「實在無法想象這段時間你都經歷了什麼。但你這麼問，應該是有所猜測。嚴格來說，我只是想要守護莉莉的孩子，這是我的罪，如果不是我，我想莉莉不會死。」他頹然地坐在沙發里，艱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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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不容易，他不想去剖析自己，但他有種預感，如果他選擇隱瞞，可能就會失去唯一的朋友了。或許是內心的疲憊讓他選擇和盤托出，連一貫的毒舌都維持不了。

他真的太累了，周旋在兩方之間，被兩方都不信任。支撐著他走下去的就是守護莉莉的孩子的念頭。能收穫馬爾福的友誼是意料之外，現在，在一切和盤托出后，他像是等待宣判的低著頭。

斯內普能感受到好友踱步而來的聲音，在他的對面坐下，感受到盧修斯用魔杖指著自己，斯內普自嘲地笑了笑。

「Holylightdispels（聖光碟機散）」盧修斯輕聲念出咒語。

斯內普只覺得渾身像沐浴在陽光中，長久研究黑魔法而堆積在心頭的負面情緒都煙消雲散，他伸出左手，看著手上的黑魔印記慢慢消融扭曲，有什麼纏繞著他靈魂的東西也隨之散去，再也沒有時不時會感覺到的透徹骨髓的涼意和疼痛。

盧修斯坐在對面欣賞著好友難得一見的失態，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會感到憤怒和背叛感，不是因為什麼效忠黑魔王這種傻B理由，而是因為西弗勒斯是他的好友，他心裡的家人。

但是現在他也懂得去體諒別人，當然僅限親近的人。一切都和納西莎預料的一模一樣。難道說基因修復還能提高智力？盧修斯神遊天外又迅速回神。

他把一疊明信片和一管藥劑放在斯內普面前。

「這是什麼？」斯內普心知肚明這是盧修斯不計前嫌的意思，他拿起藥劑看了看。

「基因修復液。喝了可以開發你的身體潛能，修復暗傷。」他看著雖然一臉嚴肅但是眼睛亮晶晶的某人，帶著一點警告，「你最好是把它喝下去別留一滴，或許你該知道，小龍養了只雷鳥。」

他太了解某人的德行了，他不說的話，估計會留一半下來做研究。「不該關注一下你手邊這堆明信片么？親愛的西弗勒斯。」

斯內普拿起這個明信片，不管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很樸素的明信片，非常不符合馬爾福家的審美「這是什麼？馬爾福家終於破產了？一點不像是你的審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個全名叫寄給亡者的明信片。」盧修斯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斯內普變臉。「不得不說，今天是我看過你的表情最豐富的一天。西弗。」

斯內普卻顧不上好友的調笑，「是我想的那個...亡者么？」他聲音嘶啞的不像話，難得失態的問道。他緊緊拿著那堆明信片，又怕弄皺似的放輕了力道。如果是真的話...如果是真的話，他有好多想和莉莉說的，他想道歉，為那句泥巴種...

盧修斯何嘗不知道斯內普在想什麼，他站起身走到斯內普邊上，「是的沒錯。我想你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他指了指書桌。

「我想你有一整個宴會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當然，我相信你會願意在宴會結束后見見你親愛的教子，你會喜歡他的，沒人會不喜歡小龍的。」他拍拍斯內普的肩，轉身準備下樓去應付那些無聊的貴族，炫耀自己優秀的小龍，順便宣布馬爾福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他走到門邊，打開門正準備出去，聽到身後低不可聞的道謝聲，他勾了勾嘴角，轉身把空間留給這個彆扭的好友。

「謝謝...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