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別把精神獸不當人（20）
謝歲看著屏幕里的自己，被人架著兩條胳膊，狼狽不堪的抬走。
精神力依舊注視著指揮室的澤連，他希望從這人嘴裡知道自己特殊的原因。
他們巧合到像是專職為他而來。
謝歲仔細回憶自己上船時發生的一切。無論是檢測人興奮的眼神，還是他上船后馬上關閉的艙門，還是現在被鎖定的大屏，單獨房間管控，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他們為他而來。
為什麼？
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謝歲回憶著自己普通的十六年。
嬰兒期時，他在爺爺的背上和爺爺一起撿垃圾；能走路了被爺爺牽著撿垃圾，後來年紀稍大便自己撿垃圾。
等爺爺披上斗篷終日卧床后，更是他一個人扛起了這個家。
回首十六年，他不是在撿垃圾就是在賣垃圾，實在沒有值得特殊的地方。
真要說，那就是他的爺爺被寄生，他在夢裡拜了一個老師……
但是爺爺已經消亡，老師連他自己都確認不了蹤跡，不可能是他們。
「所以是我身上的問題。」
謝歲繼續思考：「或許是我的父母異於常人？」
畢竟他記憶里就沒有這兩人，偶爾問起，爺爺也頗為坦蕩地說：「沒見過你父母，我是在撿垃圾時撿到你的。瞅你可憐又快死了就帶到身邊養著，沒想到老頭我養娃手藝不錯，給你救活了。」
我素未謀面的父母還給我留了這麼一個爛攤子？
謝歲的人生太過簡單，推測到父輩輕而易舉。
他看到了監視屏幕被另一個通訊界面佔滿。
是一串無意義的亂碼。
澤連卻站直的身體，在接通后對著屏幕行了一個軍禮：「報告大人，一切順利，我已返航。」
「哦，這麼順利就抓來了？」
「是的大人。我想任何一個垃圾星人都無法拒絕離開垃圾星的救助。」
屏幕那頭人覺得不對。但前世發生的劇情已經被修正過一部分，或許，新劇情下的謝歲就是這樣的性格。
「把那人的信息發給我。」
他還是需要再次確認。雖說皇族子嗣有自己的精神力特徵，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得先看看謝歲這張臉。
「是大人，已經發送到您的終端。」
澤連發送的正是謝歲昏迷被架起的監控截圖。
顯得謝歲這個人孱弱又無助。
屏幕那頭的人似乎陷入了沉默。他實在難以想象謝歲這張臉還能露出如此脆弱無害的模樣。
但謝歲就是謝歲，他們沒有抓錯人。
「很好，看好他，等你回都，我會親自稟明親王你的功績。」
謝歲：……
真的是他？
他現在是要被扭送到京都？他難道是親王的私生子又或者是親王政敵的遺孤？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屏幕兩頭的對話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武器和火藥準備得如何？」
澤連面露糾結回復到：「齊天的人不知道發什麼瘋，說是響應帝國的文明號召，近期都不再提供高殺傷值武器。」
「所以，距離您希望的數量還有一定差距。」
「我們自有炮彈能射多少發？」
「回大人，現在是和平時期，如同您要求的毀滅一顆衛星的導彈並沒有庫存。若是其他武器，有一支急行軍的數量。」
「罷了，為了夜長夢多，將所有的武器庫存準備好，帶著人落到小衛星上，我要你們親自引爆衛星。」
澤連不解，他作為執行人問出了心底的問題：「若只處決他一個……孩子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謝歲疑惑：解決誰，怎麼聽著像我？
我需要出動他們的所有武器庫存嗎？
我真的是個人類，而不是其他外星變異種？
屏幕那人只是幽幽嘆了口氣：「我還擔心這些不夠呢。」
「大人……」
澤連臉上有些空白：「您是對人類的體質有什麼誤解嗎？」
別說所有武器一起攻擊，光是一個空氣彈就能解決人類了。
他不由地將目光看向角落裡的一小塊畫面。畫面中謝歲頂著爆炸頭，怎麼看都是個脆弱的普通人類。
「你不懂，這是謹慎。」
屏幕那人確認了最後的指令：「你們派一個小隊將他押到小衛星上，行刑后需確認沒有生命體征，撤離后徹底引爆小衛星。」
……
澤連：真的有必要這麼複雜嗎？
謝歲：這殺的是我嗎？
可惡，就算聽到了敵人的殺害計劃，他也完全沒辦法逃脫呢。
謝歲注視著屏幕，將畫面里的人牢牢印在腦子裡。
就是你想我死是吧，你等著……
假如我活下來。
算了，先活下來再說。
謝歲收回了精神力，他要在這群人動手前，保證自己的健康程度。
聊勝於無但總比坐著等死強。
好在謝歲進到飛船前磕了一罐吉頓冉給的高級營養劑，能夠滿足十天的能量需求。
他一邊調整狀態，一邊用精神力持續探索船艙。
不是要用武器轟我嗎，小爺我提前把你們武器庫炸了，我看你怎麼轟。
既然能控制精神力的外放，那麼為什麼不能操控精神力去控制別人。
就比如那個澤連。
謝歲握了握拳頭，愈發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但機會只有一次。
他需要用其他人的腦子做實驗才行。
如果老師在就好了，她肯定會，然後教我練習。
謝歲依舊縮成一團，將自己放在牆角，猶如一個小垃圾。
他嘗試呼喚：「老師，你在嗎？」
「你再不出來，你學生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等了等，沒有回應。
謝歲擦乾了眼淚，都怪自己，當初質疑老師殺了爺爺，浪費了老師的良苦用心。
現在，只能自己嘗試了。
謝歲又一次分出精神力。
感知著無形的波動自他的大腦向外擴散。
「什麼原理呢？」
「不清楚。」
謝歲自問自答，他確實不懂得這些。但老師說過，不理解的同類東西，我們完全可以將它喊做物質。
精神力也是同樣。
不用去探查它誕生的原因。它既然存在了，就可以用精神力撥動精神力。
擾亂別人的精神力，這便是他常用的攻擊。借精神力觀察，這便是外放。
同理，干涉別人的精神力，將自己的精神力強行插入他們的腦域，並用自己的精神力引導他們下達指令，就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