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為你正名

第244章 為你正名

若水仙君目光銳利地盯著玄青,冷冷地發問:「凌雲君與你一同涉險深入炎爐山腹地,為何這九極紫炎最終卻為你一人獨佔?」

在場眾人聞此言語,皆是一怔,原本輕鬆愉快的氣氛霎時變得凝重起來。

玄青則是眉頭微蹙,心中暗自嘀咕,果然是逃不過,這若水仙君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嘲諷自己的機會。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畢竟她自己也不清楚王安之為何會將如此強大的力量讓給她。沉默了片刻后,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我也不知王少主為何會將此機遇讓與我,我絕非有意獨佔。」

若水仙君那如琉璃般璀璨的眼眸微微眯起,猶如一道狹長的縫隙,閃爍著令人難以捉摸的光:「凌雲君向來謙遜,自然不會與你相爭。倒是你,竟然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

玄青微微低下了頭,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尷尬得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以躲避那些無處不在的灼灼目光。她努力保持鎮定,冷冷地回擊:「若水仙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已經說過,我不知其中緣由,也並非刻意霸佔這九極紫炎。」

若水仙君卻是冷笑一聲:「既是如此,那你便將這九極紫炎交予凌雲君吧。」

玄青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王安之。

王安之凝視著玄青,語氣平靜地開口:「她並無獨佔之意,是我自願相讓。」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修士不禁發出慨嘆,言語間滿是敬佩:「凌雲君子的慷慨,實在令人欽佩,竟將如此強大的力量拱手相讓,真乃當之無愧之君子也!」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修士們的共鳴,他們紛紛點頭,對王安之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王安之卻依舊神情自若,像是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九極紫炎乃世間至純陽炎,有此炎護體,便可無懼寒魔侵襲。我生來便不懼寒,此炎於我而言,並無甚大用。」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淡然,彷彿這一切於他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玄青卻是心頭猛地一震,她怔怔地望著王安之,眸中滿是茫然之色。難道他將九極紫炎讓與我,僅僅是因為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嗎?只是為了讓我不再畏懼寒冷?這便是他唯一的考量嗎?他就這樣輕易地捨棄了獲取如此強大力量的機會?為了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他便將如此珍貴的力量毫不在意地讓給了我?不,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他究竟有何目的?

王安之察覺到了玄青那迷茫而又帶著探索意味的目光,他毫不退縮地迎上了她的目光。兩人在無聲中對視著,似乎都在試圖透過對方的眼眸洞悉彼此的心思,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

柳繁生則以複雜的眼神凝視著玄青,眉頭緊緊皺起。

藍嫣然先是輕瞥了一眼玄青,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滿之情。隨後,她將目光投向了王安之,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懣:「哥哥,你為何還要處處維護她?她根本不會領你的情,你難道不知道她一直在污衊你,聲稱你要取她性命嗎?」她話音一頓,目光冷冽地直視玄青,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要將她射穿一般:「我哥哥可是譽滿天下的凌雲君子,整個中州,誰人不知曉他的美名?又有誰不對他尊崇有加?唯獨你,玄青,成天在背後污衊他,毀壞他的聲譽!玄青,倘若你尚存一絲良知,就趁此機會,當著眾人的面,還我哥哥一個清白。我哥哥何曾說過要取你性命?又何曾傷你分毫?」

她的話語落下,在場的眾人都不禁一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玄青。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似乎都想聽聽玄青會如何回應藍嫣然的質問。

面對藍嫣然的指責,玄青一時竟無言以對。的確,王安之從未真正傷害過她,反而多次出手相救。她心中不禁生起愧意,微微低下頭,輕聲回應:「未曾……」

藍嫣然卻似乎並不滿足於此。她輕哼一聲,繼續說道:「我哥哥不僅傳授你取靈術,還賜予你疾風之力,甚至你所修習的石系術法和火系術法,都是我哥哥煞費苦心找人傳授於你。更不必說他多次救你於危難之中,助你獲得六脈之力,此次更是將九極紫炎慷慨相讓。他對你可謂恩重如山,而你,非但毫無感恩之心,反而屢屢出手打傷我哥哥。明明是你忘恩負義,你卻還妄圖污衊我哥哥.......」

藍嫣然的話還未說完,王安之便打斷了她:「嫣然,夠了!她絕非忘恩負義之人,她之所以出手傷我,皆是事出有因。是我對她失禮在先,她才略施懲戒,對此我心悅誠服,毫無怨言。」

聽到王安之的話,玄青臉色不禁一紅,她神色複雜地望著王安之,似乎有些驚訝於他的坦誠,又似有些懼怕他的坦誠。

「王安之,你......」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恰當的言辭,話語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王安之卻毫不迴避地回應:「你無需為我遮掩,既是我所為,我自當坦然承認,豈能讓你因我而背負忘恩負義之名。」他停頓了一下,從容不迫地說:「你既為我辯白,那麼,我也藉此機會為你正名。」他轉向在場的眾人,緩緩地開口:「玄青從未對我有過任何欺瞞,自始至終,她皆堅稱自己為玄青,是我自己不願信她。我傳授她術法,贈予她疾風之力,皆為我心甘情願、自願之舉。」

王安之的聲音平和而低沉,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畔。他的語氣堅定而有力,彷彿在訴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然而,他的話語卻似巨石投入湖中般,激起了千層浪,令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

他將目光轉回玄青身上,眸光深邃而平靜,似乎還帶著一絲釋然。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一切障礙,直抵玄青的內心深處。在這一瞬,玄青感覺自己彷彿被王安之徹底看穿,所有的偽裝與掩飾都變得毫無意義。

玄青的目光始終緊緊地鎖定在王安之身上,她試圖從他那平靜如水的面容中解讀出更多的情感與思緒。王安之俊美的臉龐卻始終沒有絲毫的波動,好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玄青驀然察覺,她竟然又在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了那不易察覺的溫柔。那溫柔猶如一縷無形的絲線,悄然纏繞在她的心頭,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畏懼。仿若那溫柔是一種無形的束縛,讓她難以掙脫,無力抗拒。

柳繁奕的神色顯得異常複雜,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玄青,然後緩緩地將目光移向王安之。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冷哼,聲音中充滿了不屑:「你在此惺惺作態,講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有什麼用?倘若你真有誠意,不如趁此良機在此立誓,從今往後絕不再糾纏於她,這樣自然不會再有人對她產生誤解。」

王安之聞言,只是微微蹙起眉頭,並未回應他的挑釁。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玄青身上,眸中的溫柔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藍嫣然卻立刻反駁:「何來糾纏之說,男未婚女未嫁,為何不可自由交往?」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釁,目光堅定地與柳繁奕對峙,毫無退縮之意。

柳繁奕眉頭緊鎖,語氣嚴厲:「什麼男未婚女未嫁?玄青與我哥哥可是有婚約在身!這是眾所周知之事,你在此佯裝不知是何意?」

藍嫣然卻顯得不屑一顧,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什麼婚約?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如此婚約豈能作數!太蕪院不是素來最重禮法嗎?怎麼你哥哥身為掌門,卻如此漠視規矩?難道你們太蕪院的門規只是擺設不成?」

她的話音剛落,柳繁奕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他語氣中帶著憤怒:「藍嫣然,你究竟有何居心?為何一再阻撓我哥哥的婚事?你已為人婦,為何還如此在意我哥哥的婚事?」

藍嫣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別自以為是了,我不過是看不慣他橫刀奪愛罷了。若非他從中作梗,玄青與我哥哥本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原本會順理成章地發展下去,卻因你哥哥的介入而被生生拆散。」

柳繁奕聽后也是冷冷一笑:「你倒是很喜歡揣摩你哥哥的心意,那你何不直接去問問你哥哥,他究竟是想要玄青,還是想要玄顏。」

「問便問!」藍嫣然隨即轉向王安之,大聲說道:「哥哥,你為何不直接坦誠你的心意?你哪一點比不上柳繁生?難道還能爭不過他不成?」

玄青打斷道:「夠了,我當年上招搖山時,便已斷絕塵緣,又何來父母之說?更遑論所謂的媒妁之言,那簡直是荒謬至極。我自己的婚事,難道我自己說了不算,反倒要任由那些不相干的人來定奪嗎?藍嫣然,你為何定要將我和你哥哥置於如此難堪的境地?他在瀾冰堡時,已當眾澄清過,他對我並無男女之情,你當時不是也在場嗎?難道你沒聽見嗎?請你以後不要再妄自揣測他的心思了。至於他對我的恩情,我從未否認,我此生必會報答。」

若水仙君冷言道:「你當真是六親不認,全然不顧禮法綱常。」

玄青也是冷冷地回應:「何謂六親?我只知道誰真心待我,誰便是我至親之人。以血緣定親疏,本就可笑至極。世間無故傷害親人者,比比皆是,不勝枚舉。難道僅憑那虛無縹緲、肉眼難辨的所謂血緣關係,就要不分黑白是非、不明事理地盲目親近嗎?我玄青絕無可能那般自輕自賤!至於禮法,合理之法,我自當遵循。無理之法,我又為何要遵從?禮法不過是人為所定,難道所有禮法就一定都是正確的嗎?若水仙君,你若當真重視禮法,為何不先問問自己,是否真正做到了以禮待人?你一再對我如此刻薄,當年在石夷山時甚至不惜對我和柳繁奕施以幻術。敢問仙君,你如此仗勢欺人,究竟遵循的是哪門子的禮法?」

若水仙君聽完這番話,臉色驟然陰沉無比,一時竟無言以對,難以反駁。

玄青則轉身大步而去,不願再有一刻停留。她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該來此吃飯,為何每次與這些人聚在一起,都會鬧到如此難以收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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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我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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