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只要有母親，死又何妨
李靖不顧妻子被抽的皮開肉綻的後背，用鞭子指向哪吒：「你這逆子今日又去哪禍害別人去了？」
「父親！」哪吒的眼神雖然吃驚，但是並沒有多意外。
這樣的事兒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孩兒想讓父親高興就如此艱難嗎？」
「老爺！哪吒他是你的孩子，你怎能如此對他！」殷夫人不顧背部火辣辣的疼痛，目光灼灼望向李靖。
「他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懷胎三年未出生，一出生就為非作歹的畜生。」
…………
哪吒被五花大綁扔進了柴房，李靖不允許人為其療傷，也不允許任何人給他送吃的，似乎想讓他死在柴房。
顧辰的身影出現在柴房外。
從窗戶的夾縫之中扔進去一個粗面饃饃，哪吒恰好可以吃到。
哪吒吃著饃饃，顧辰皺眉望向一片陰霧的天空。
沒想到哪吒的意識深處竟有如此嚴重的心魔。
心魔經劉馨夢的幻陣干擾，居然滔滔不絕的對哪吒進行反噬。
若是不加干預，心魔吞噬哪吒之後，他就會變成一個沒有絲毫理智、瘋魔的怪物。
哪吒意識世界的故事進程很快。
畫面一轉就來到了水淹陳塘關一事。
龍王以及一眾蝦兵蟹將踩在浪花上與李靖和殷夫人對峙。
「哪吒殺我三子敖丙，打死一眾蝦兵蟹將，今日若不將哪吒交出，休怪我讓整個陳塘關為我的孩子陪葬。」
殷夫人跪在地上，面朝龍族以及自己的丈夫。
「老爺，求你不要交出哪吒……」
李靖沒有理會自己的夫人，扭頭看向身後的家僕：
「沒聽見我說的嗎？把哪吒從柴房中帶過來。」
「不必了！」哪吒腳踩風火輪飛了過來。
「我殺了敖丙，我願意將我的性命奉上，只求你不要為難陳塘關的百姓和我的父母。」哪吒望著龍王，眼神堅定。
龍王哼了一聲：「只要你死了，我便不再追究陳塘關。」
「好，今日我便割肉還母，剔骨還父。為敖丙償命，還父母的生育，養育之恩。」
說罷，哪吒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劍……
…………
哪吒割肉還母，剔骨還父之後，靈魂沒了棲身之所，殷夫人為讓其重生，為其打造廟宇，供奉香火牌位。
但李靖發現之後，卻是趕盡殺絕，砸了廟宇，使得哪吒沒了生還的可能。
……
此時，天空中的陰霾濃郁的彷彿隨時都能因為過於沉重而砸下來。
若是再不想辦法讓哪吒走出心魔，恐怕他的意識再也不能醒過來了。
可顧辰卻還是找不出什麼突破口。
直接將他帶出去的話，心魔還在，完全治標不治本。
雖說自己跟哪吒並不算熟，而且就其前期來看，確實是個魔王。可他也是個可憐的人，能救的話，顧辰還是很樂意搭把手的。
畫面轉變了幾次。
哪吒在太乙真人的幫助下，以蓮藕為身重新復活。
可是天空中的陰霾卻是沒有因為他的復活而消減半分。
復活后的哪吒，拿著武器正準備去找李靖復仇。
顧辰突然出現在哪吒的必經之路上，給他嚇了一跳。
「你……看起來有些眼熟。」哪吒望著顧辰，捏著武器的手緊了緊，一臉的警惕。
「我是顧辰。你是時候該醒一醒了。」說罷顧辰用精神力凝聚出一團記憶朝哪吒扔去。
這些記憶都是關於自己跟哪吒的，雖然沒多少，但是足夠將哪吒喚醒了。
過了幾秒，哪吒的表情變了些許。
天空中的陰霾也淡了些。
治標不治本。
「即便是在幻境，我也要將他殺了。我已經割肉還母，剔骨還父。現在我的靈魂是母親給找回的，身體是師父給的，體內的血液是母親的精血。我不欠他李靖什麼。如今他是托塔天王，手擁天兵，百年前為了所謂的大局，眼睜睜的看著我母親死在他面前而不出手相救。他有玲瓏寶塔我殺不了現實中的他，可在幻境之中，我一定要殺了他。」
顧辰點點頭：「這是作用於你意識的幻境，在這裡，你就是老大，那些個阻攔你的人如今無法對你造成任何阻礙。去吧。」
哪吒扭過頭，很快飛到了陳塘關手刃李靖。
等顧辰來到陳塘關。
李靖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
哪吒一臉麻木的站在旁邊，殷夫人則一臉麻木的蹲坐在李靖的屍體旁，淚水止不住的流。
「沒有任何人阻攔，你成功的復仇了。」
哪吒緩緩轉過腦袋望向顧辰：「可這只是幻境，我沒有真正復仇。活著的是他，死了的是母親。」
說著，哪吒望向殷夫人，滿臉痛苦。
「走吧，跟我出去。離開這個幻境。」
「不！」哪吒喊著，變為了三頭六臂的狀態。
各式武器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有母親！我不可能跟你離開。」
「別激動，這在你的幻境，我可不是你的對手。」
「那就快離開，否則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你難道想在這個幻境中一直待下去，直到元神消散？」
「這有我的母親，有母親在的地方，即便元神消散那又何妨？」
「可她終歸只是你的記憶所化。若是不改變故事線，她就會按著故事線中的劇本行動。一旦你改變了原有的故事線，她就會像現在這般滯機，按照你所想象的劇本去演戲，你想要這樣的母親？可別忘了，真正的李靖還在外面逍遙快活的當他的托塔天王呢。」
哪吒崩潰大叫：「我自然知道。但我又能如何？母親死了，再也不會回來。而他，憑藉著一個玲瓏寶塔，我就得繼續若無其事的當他的三太子。」
顧辰見時機差不多了，從兜里拿出一張圖紙。
「上次你讓我破解玲瓏寶塔的陣法，看這是什麼？」
顧辰將圖紙扔了過去。
哪吒接過之後開始觀看，表情由不屑逐漸轉變為認真，最後變成震驚。
哪吒按照顧辰的思路在腦海中演練了一遍玲瓏寶塔陣法的運作，發現竟真能夠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