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罐子不滿，半罐子晃蕩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
喬老二很有眼力勁兒的拿著一條魚，到一邊處理魚去了。
余耀祖則出門去村裡買了兩塊豆腐。
喬老三也不是個懶的，暖和了一陣就去東屋收拾了一下，把土胚往東屋搬。
累的哼哧哼哧的嘴裡冒著熱氣直喘，那憨憨還有空和喬老二說笑。
沒大會兒，余耀祖直接就拿著豆腐進了廚房做飯。
余擺擺就沒見過，有比這個姥爺話多的，從被抱到西屋開始，她姥爺就開始教余擺擺喊姥爺。
語言發育不完全的余擺擺表示:姥爺你辛苦了，我怕是要辜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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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爸做的魚頭湯成功的，把隔壁的張老婆子一家給勾引住了，饞的張老大啃餅子的嘴，都開始控制不住的一張一合，口水跟著不停分泌。
日上中天，飯菜飄香。
余爸端著一盆燉好的魚敲響了張老婆子家的門。
「嬸子，我家也沒啥好拿的出手的，我老丈人帶著我們捉了幾條魚，這不，燉好了就給你送來了些，還熱乎，給張大哥湊個菜。」
張老婆子也不推辭，只道：「行！耀祖是個懂事的，嬸子也不矯情，以後有啥事兒只管吱聲，嬸子能幫到的一定搭把手。」
說完沖著身後招手：「老大，去拿個盆來。」
拿了盆打了招呼，余耀祖就回了家。
等余耀祖回來家，喬父已經招呼兒子們把飯菜擺到了炕桌上，炕桌是喬父抽時間打的新炕桌上。
盤腿坐在炕上，屁股底下都是熱乎乎的，一點也不冷。
喬老三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唔啊！這魚湯可真好喝啊！姐夫你可真厲害！」
「喜歡喝就多喝點！冬天喝點魚湯暖身子！」余爸笑眯了眼，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廚藝被人認可更喜悅了。
喬父喝了口湯也點頭：「嗯，女婿這湯做得好！一點也不腥氣。」
「吸溜吸溜。」
這聲音，這香味，這誇獎，可把余擺擺給饞壞了，好想吃熱乎乎的魚魚，喝鮮美的魚湯湯……
一頓飯吃的一家人個個冒汗，都不敢出門，就怕晾了汗感冒。
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敢生病，因為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會把人送走，更何況起送人根本就病不起。
小病熬，大病死。
這就是窮人家的生活，悲催而又無奈。
哪怕是在現代也有很多人看不起病，更別說這醫療條件底下的這裡了。
沒有娛樂方式，就逗孩子玩唄，要不然就是睡覺。
喬父幾人很想逗孩子，可是想想一會還得去砌炕，也就紛紛選擇睡上一覺。
只余爸在喂余擺擺喝奶，余媽則在縫兔皮圍脖。
余媽的手藝一般般，僅限於縫些簡單的東西，綉個花啥的根本不可能，你想讓一個上市總裁做飯可以，繡花不行，主要是時間太長，對於余媽來說就是浪費時間。
每次余爸找余媽，余媽都會對余爸說：知道我一分鐘能掙多少錢嗎？
余媽問別的余爸可能不知道，但你要問掙多少錢，那余爸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來！
兩人也因此經常性的鬥嘴，沒想到到了這古代竟然和平的出乎意料。
幾人有了第一個炕的基礎，都十分的熟練了，速度也更快了些。
一個多小時結束，燒了三天炕好了，比西屋的還要暖和，還要精緻。
東屋比西屋更寬敞，余爸做主直接從中間分隔成兩間，裡邊隔出來一個小的洗漱間，這樣余媽想擦洗一下也不用在屋裡束手束腳。
余爸美其名曰：先湊活用，等有錢了給你整個馬桶！
余媽打擊道：把你能耐的，你上天得了。
時間過得飛快，余擺擺也長大了一些。
余擺擺的滿月酒很是冷清，有喬家父子和隔壁張家，余爸還去請了族長和村長，還有來了余家大嫂。
雖然只湊了兩桌，還稀稀拉拉的，但是桌上的飯菜很是豐盛，吃的也算是賓主盡歡。
辦完滿月酒喬家父子辭行回了家，余家老宅再次陷入冷清。
環顧四周，本來破破爛爛的桌椅，全都成了嶄新的，打磨的光滑一點也不扎手。
裂開的牆面也被補上了，甚至還加強了一些，院牆上種了一排的仙人掌。
是喬老三托朋友帶來的，一起帶來的還有一隻奶羊，也算是為余擺擺找到了口糧。
奶羊剛下了一窩，現在正是下奶的時候，主人家也就養了一年多點，要不是臨時急用錢，也不會賣了它。
最主要的是喬老三給的多，再加上他那朋友和主人家沾親帶故的，一聽是為了給小奶娃吃奶，想也不想就賣了。
余爸要給錢，喬老三死活不要。
沒辦法，余爸只好收起來，又跟余擺擺要了一瓶酒，悄悄的塞給了喬老三。
這一個月里，余爸跟著學編席子，跟著上山學打獵、下套子，學木匠活……啥都學一手，反正是只要喬父干點啥，余爸就跟在屁股後邊學。
用喬父的話來說就是，一罐子不滿，半罐子晃蕩。
小奶羊被余爸當成個寶，自從西屋的廚房改好后，老廚房就沒用了，不過也算是有牆有頂，能遮風擋雨，比一般的畜生棚子好多了。
余爸每天給它喂草，小奶羊在老廚房裡徹底落了家。
現在他們住的屋子，都被掏了個小門，東屋也好，西屋兩間也好，全都從堂屋出去，門在屋裡也省的冷。
就算把堂屋門關上，東屋到廚房，直接就能過去，等到夏天窗戶打開，那穿堂風吹的指定涼快。
這也多虧了余爸腦子活泛。
喬木現在每天中午，都會抱著余擺擺到門口晒晒太陽，隔壁張嬸子就跟在喬木身上安了定位器一樣，只要喬木抱著孩子出來，不出一分鐘就得從屋裡出來。
這不，這就被逮住了吧！
「哎呦～乖乖呦～來來來，奶奶抱！小乖乖咋就長的這麼招人稀罕呢？」張老婆子笑的臉跟個菊花似的。
喬木嘴角帶笑，自家女兒就是這麼招人稀罕！
當父母的不能在朋友圈曬娃，在門口晒晒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