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祖母重病

葉晚晴回到家，便開始著手準備新的吃食。她先將買來的花生米洗凈晾乾，放入鍋中后加入水，花椒，八角、桂皮、香葉，辣椒段浸泡，等浸泡好后撈出控干，最後用乾淨的沙子炒干。

隨著鍋中溫度的升高，一股濃郁的香味逐漸瀰漫開來，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嫂嫂，什麼好吃的呢？好香啊」輝哥兒萍姐兒見到葉晚晴從廚房出來立刻飛奔過去。

「是五香花生米，小心燙。」葉晚晴將溫熱的五香花生米分裝在兩個小碟子里，遞給兩個孩子，「慢點吃，別噎著。」

「嗯嗯！」輝哥兒和萍姐兒開心地吃了起來，還不忘給顧雲霆塞幾顆。

顧鄭氏和顧曉晨也聞著香味走了出來，「這是什麼？真香！」

「是五香花生米，娘，您嘗嘗。」葉晚晴笑著遞給顧鄭氏一碟。

顧鄭氏嘗了一顆，讚歎道：「酥脆咸香，晴兒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顧曉晨也連連點頭，「好吃，比街上賣的好吃多了！」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顧雲霆也說道：「的確不錯。」

葉晚晴見大家都喜歡，心裡也高興，「我做了許多，等會兒給陳老爺和李嬸子也送些過去。」

顧鄭氏正要開口，卻突然頓住，神色複雜地看了葉晚晴一眼。葉晚晴心中一動，「娘，怎麼了？」

顧鄭氏嘆了口氣，「晴兒，你有所不知……你姨祖母……哎……」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你姨祖母，她……在鄭家突發重病。」

「什麼？」葉晚晴驚呼出聲，「姨祖母在鄭家患重病？這怎麼行！」

顧鄭氏苦笑道：「怎麼不行？咱們現在是罪臣家眷，自身都難保，哪還能顧得上別人？」

「可是……」葉晚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顧鄭氏打斷。

「晴兒，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也要量力而行。姨祖母的事，咱們以後再說，好嗎？」顧鄭氏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滿是無奈。

葉晚晴沉默了。她明白顧鄭氏的意思，也知道現在的處境。可一想到姨祖母一把年紀還要受這樣的苦，心裡就一陣難受。

「娘，我有一個主意……」葉晚晴突然靈機一動，眼睛一亮，轉頭看向顧雲霆，像是尋求支持一般。

顧雲霆感受到葉晚晴的目光，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屋內的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向葉晚晴，想知道她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姨祖母。

「我的想法是……」

葉晚晴湊近顧雲霆，壓低了聲音，將自己心中醞釀的計劃娓娓道來。

「你的計劃的確大膽，但並非不可行。」顧雲霆聽完后，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讚賞，「只是，我們需要從長計議，確保萬無一失。」

「嗯，你說得對。」葉晚晴贊同地點了點頭，「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大哥，嫂嫂，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顧曉晨好奇地湊過來，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我們在商量如何救出姨祖母。」葉晚晴笑著摸了摸顧曉晨的頭，「不過這件事需要保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放心吧，嫂嫂，我嘴巴最嚴了！」顧曉晨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也想早點見到姨祖母，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隨後，葉晚晴將計劃的細節詳細地告訴了顧鄭氏。她聽完后，臉上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晴兒，你的計劃的確周密，可萬一……」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擔憂，「萬一鄭家人起了疑心，我們該如何是好？姨祖母她……」

「娘，我知道您擔心什麼，葉晚晴反握住顧鄭氏的手，眼神堅定，「我已經考慮過各種可能性了。鄭嘉怡一心想離開鄭家，只要我們拋出誘餌，她一定會上鉤。至於鄭家其他人，我會想辦法拖住他們，絕不會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計劃。」葉晚晴頓了頓，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娘，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姨祖母被困在鄭家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險。只有放手一搏，我們才能將她救出來，才能一家團聚！」

看著葉晚晴自信的眼神，顧鄭氏心中的擔憂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希望：「好，晴兒，娘相信你！」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開始準備吧。」顧雲霆起身說道。

夜色漸深，顧雲霆從葯廬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的瓷瓶，瓶口用細密的油紙封住。他將瓷瓶遞給顧鄭氏，低聲說道：「這是我根據古方配置的假病膏藥，塗抹在皮膚上可以造成紅疹潰爛的假象，但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我已經加入了特殊的香料，即使鄭家人請大夫來檢查，也難以察覺。」

顧鄭氏接過瓷瓶，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感激地看向顧雲霆：「雲霆，謝謝你。」

「你是我娘，不必言謝。」顧雲霆輕輕拍了拍顧鄭氏的手背，溫聲說道，「一切小心，我在家中等平安歸來。」

第二日清晨，顧鄭氏帶著「病膏」和禮物來到鄭家大宅，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按住內心忐忑，在丫鬟的引領下，穿過雕樑畫棟的長廊和精緻卻毫無生氣的園林，來到柳姨娘居住的小院。

還未進屋，一股濃重的藥味便鑽入鼻腔，顧鄭氏心中一緊，快步走進去。只見柳姨娘面色蒼白，躺在床上，床邊坐著一位老嬤嬤，正低聲說著什麼。

「姨娘！」顧鄭氏快步上前，握住柳姨娘的手，眼眶泛紅，「您怎麼樣了？這病怎的……」

柳姨娘虛弱地搖搖頭，想要說話，卻被顧鄭氏打斷，「姨娘，您先別說話，好好休息。」說著，她轉頭看向老嬤嬤，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位嬤嬤，煩請您去沏壺熱茶來，我與姨娘說說話。」

老嬤嬤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前王妃的話，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待老嬤嬤走遠，顧鄭氏迅速從袖中掏出帕子，假意為柳姨娘擦拭眼淚，實則將藏在帕子里的瓷瓶塞到她手中，低聲說道：「姨娘，這是晴兒特意為您配製的藥膏，您找機會……」

柳姨娘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將瓷瓶藏入被褥深處。

「姨娘，您放心，晴兒已經計劃好了，我們很快就能……」

「你們在說什麼計劃？」

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顧鄭氏和柳姨娘皆是一驚，抬頭看去，只見鄭嘉怡站在門口，一臉的刻薄和嘲諷。

「呦，這不是前王妃嗎？怎麼有空到這破落院子來了？」鄭嘉怡走進來，眼神輕蔑地在顧鄭氏和柳姨娘之間掃過，「怎麼，又在密謀什麼逃跑大計？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裡可是鄭家，插翅難飛！」

顧鄭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臉上浮現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悲傷，「嘉怡，你誤會了，我只是來探望你姨祖母，順便……」

「順便什麼？給姨祖母送終嗎？」鄭嘉怡尖刻地打斷她，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柳姨娘，「怎麼，病得快死了？那可真是太好了，省得我再費心思了！」

「嘉怡！」顧鄭氏猛地站起身，厲聲呵斥道，「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她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如此……」

「長輩？」鄭嘉怡冷笑一聲，「我可沒有這樣的長輩！要不是她，我娘……」

她突然頓住，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換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你們慢慢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說完，轉身離去，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柳姨娘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顧鄭氏看著鄭嘉怡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她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姨娘，您一定要……」

顧鄭氏回到小院時，正值午後，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欞灑入屋內，為簡陋的房間增添了一絲暖意。葉晚晴正帶著顧曉晨在廚房裡忙碌，案板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材，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氣。

「娘，您回來了！」顧曉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鄭氏，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去。

顧鄭氏笑著點點頭，目光掃過案板上擺放整齊的炸丸子、麻花、饊子等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晴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娘，快過年了，我在準備年貨呢！」葉晚晴笑著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從前在家裡過年時常做的小食，雖然比不得王府的精緻，但勝在新鮮有趣，娘和夫君嘗嘗，看看合不合口味。」

顧鄭氏欣慰地看著葉晚晴，心中感慨萬千。自從來到這苦寒之地，她們的生活雖然艱苦，但因為有了葉晚晴，她們才沒有被苦難壓垮，反而在逆境中找到了新的希望。

「娘，您快來嘗嘗這個炸丸子，外酥里嫩，可好吃了！」顧曉晨拿起一個炸的金黃酥脆的丸子遞到顧鄭氏嘴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顧鄭氏輕輕咬了一口，一股鮮香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她忍不住讚歎道：「好吃！晴兒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好吃就多吃點，我炸了很多呢！」葉晚晴笑著說道，將一盤炸好的丸子端到桌上，「娘，您先坐著歇會兒。」

顧鄭氏拉住葉晚晴的手，低聲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葉晚晴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娘，您放心，一切順利。」

顧鄭氏這才放下心來，和顧曉晨一起品嘗著美味的炸貨，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入夜，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氣氛溫馨而融洽。顧雲霆從外面回來，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夫君，你回來了！快來吃飯吧！」顧曉晨看到顧雲霆，連忙起身為他盛了一碗飯。

顧雲霆接過飯碗，目光落在顧鄭氏身上，「娘，您今日去鄭府，可還順利？」

顧鄭氏點點頭，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顧雲霆沉吟片刻，說道，「只是，我們還需想辦法將柳姨娘安全地接出來才行。」

「夫君放心，我已經有計劃了……」葉晚晴放下碗筷，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顧鄭氏和顧曉晨都好奇地看向葉晚晴，急切地想知道她的計劃是什麼。葉晚晴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笑著說：「娘，夫君，計劃的事情，等過了年再說也不遲。」

顧鄭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就會弔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