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找到了12
「既然罪在天道,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這裡的天道究竟是什麼。」許鹿冷哼一聲,她瞧不上厲家軍這拙劣的自欺欺人的借口。
田雨身居高處,靜靜看著腳下的變化。
隨著爆炸響起,厲家軍因為先前的情緒波動,一時間竟有片刻的停滯,但是還沒完,隨著軍營內的火燒起來,最先變了神色的是厲將軍。
他終於從地上站起。
厲家軍除了他,還不乏別的天境高手,其中就包括當初她闖入厲家軍軍營時遇見的幾位,此時最靠近軍營的高手已經察覺到了其中的異變。
田雨勾唇一笑,想看看這戲如何演下去,當場景重演,那些將士會認為是天災還是人禍呢?
有了田雨獻出自己儲存神力的加持,這場火燒得極快,不消片刻就朝著軍營之外席捲而來。
站起身的厲將軍,終於站在了這座城無辜之人的前面,只見他手中出現耀目的光芒,竟是先前被他所吸收的天道之力,緊接著,自軍營門口開始,地面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奇特紋路。
「不管用啊......」田雨感受著軍營中的神力開始被地面的紋理所吸納,那火油燃起的火也開始逐漸熄滅。
「A計劃失敗,準備B計劃。」田雨說。
在看見厲將軍跪在軍營門口那一刻起,田雨就猜測,這座大陣的針眼或許就是他本人,許鹿摧毀了一個節點也無法毀壞這陣,而她放的這把火,這只是一個試探。
不過,她的目的也達到了部分。
這場火燒得太快,以至於靠近軍營的不少人看得清清楚楚,厲將軍身後,一名與他年紀相仿的中年男子臉色微變。
他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若是說渝城的災禍有誰知道真相,他恐怕也是其中一員,田雨也認得他,當初擄走厲天合,此人的焦急可不像是作假。
「這是誰?」圖像傳到了守在自己的點位上的莫之處。
莫之看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還是說出了對方的身份:「厲將軍的三弟,在厲家軍中擁有不少的話語權。」
田雨眯起了眼睛,這厲家,倒是意外的同心協力。
厲將軍阻止了火勢的蔓延後不見絲毫的慌亂,反而是回頭看向自己身後之人,他與最為信任的幾人對視一眼,隨即一則消息在軍中傳開——
「厲將軍此次回到渝城,便是要消除此處的天道枷鎖,而這裡的天道,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是厲家軍為違反天道之人。」
如此拙劣的謊言,但是田雨知道,他們會信的,即使知道可能不是真相,他們也會相信。
這則消息傳開的同時,田雨感覺到一股意識在城中蕩漾開來,厲將軍在找他們!
田雨、柚子和許鹿自然是不擔心,但危險的是織令和莫之,兩人可沒有行之有效的隱蔽手段。
「別慌,他還沒成功。」田雨安撫著眾人的情緒。
剛才厲將軍分明是在吸收著天道結界的力量,但是由於眾人的打斷,也擾亂了那些情緒激動的將士。
田雨很清楚田雷想要做什麼,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和厲將軍是否一致?
時間回到厲家軍到來的前夜,只有許鹿和田雨兩人——
「我有一個問題。」在前往與眾人會合的途中,田雨忽然問。
「你作為代行者,究竟是在做什麼,那些任務的根本目的是什麼?你可以感知到你的神明嗎?」
許鹿沒有說話,而是在地上撿起了一根碳化的木棍。
有的話她永遠不能說出口,之前也並不准備說出口,但是看見田宇的魔法陣成功后,她心中和田雨有了一樣的猜測。
寥寥幾筆線條,畫得很是隨意,似乎只是在不經意之間揮舞了幾下。
田雨看了一眼她,站在了線條之上,許鹿站到了她的對面,隨後,她前進了一步。
田雨笑了笑點點頭,兩人繼續朝城門樓走去。
她想自己明白了許鹿的意思,那地上的幾筆,應當是一副棋盤。
「我想代行者,就是棋盤上的博弈看,許鹿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抹殺這裡的英才,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想是為了阻擋某些神明不願看見的情況誕生。
我腦海中的棋盤,代表著博弈的眾神,祂們是棋子,但是這些棋子手中,還有各自的棋在衝鋒陷陣,眾神以代行者為媒介,去搶奪著某種資源或者力量,灰暗的棋子,代表著那個世界的神明隕落,再也不具備繼續遊戲的資格。
這個世界的特殊之處在於,不存在神明,天道枷鎖或許真的是鎖,不僅鎖住這裡的人,也鎖住神明的窺探,田雷之所以在這個世界覺醒,或許是因為神明無法注視。
那麼他布置下這這裡陣法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渝城上下對厲將軍的崇拜,以及汲取儀式的生效讓我意識到,這裡或許是他選中的造神之地。
目的呢?究竟對他有什麼好處?
還有一件事,我始終耿耿於懷,甚至算是一切的起因,穿神訣究竟在哪裡?」
田雨看著自己下方的厲將軍,或許答案就在那裡。
一道人影,自高處緩緩落下,站在了厲將軍面前。
「好久不見。」田雨笑著對面前之人打招呼。
厲將軍身後之人在看見田雨的瞬間便想要動手,卻被厲將軍攔了下來。
他朝著田雨走去,而田雨的對面,是數量龐大的厲家軍。
一道結界在兩人周圍展開,隔絕了所有的窺探。
田雨看著這道結界,腦中一團迷霧忽然破開。
「那天,是你?」她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厲將軍。
「許久未見。」厲將軍說。
田雨仍然記得,自己初到這個世界那天,一道結界,隔絕開了王村與外界,織令曾經說過這是她的手筆,但是現在感受著這股相同的力量,田雨知道,她說了謊,一個不致命,但是可以隱瞞許多真相的謊言。
「你的手伸得夠長的。」田雨笑了笑。
遠處,織令忽然癱坐在地,這場遊戲,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