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著魚喝兩杯
牧雲和老太爺從龍鬚河收桿往回趕的時候，牧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一看，看了來電顯示的號碼，知道是雲曦打來的。
老太爺瞥了一眼牧雲手裡的手機，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那是一部老人機，而且還被透明膠帶纏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十分破舊。
老太爺心想：這小子什麼都好，可怎麼就是這麼不講究呢？
然而，老太爺卻又覺得，這樣的牧雲別有一番風趣。
他似乎對物質沒有太多的追求，這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態度，讓人感到一種渾然天成的超脫物外的純真境界。
想到這裡，老太爺不禁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來。
他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
那時，雲曦即將嫁給牧雲，而在前一天晚上，老太爺以自己畢生所學的五行八卦之道，為牧雲卜了一卦。
那一卦，得出的結論是「龍潛於淵」。
正是因為這個卦象，老太爺決定不再過問雲曦的婚事。
牧雲可不知道老爺子此時在想著什麼，他看著老人機顯示的號碼，見是老婆雲曦的，便按下了接聽鍵。
「喂，老婆？」
「你還在爺爺那裡嗎？該回來吃飯了。吃完飯，我有事找你！」
「沒，下午我陪爺爺去釣魚了，現在正在往回趕。半個小時能到家！」
「爺爺跟你一起嗎？」
「是的！」
老太爺一聽是雲曦來電話，在一邊嚷道：「讓你爸準備點好酒，爺爺今日高興，要喝兩杯！」
雲曦掛了電話，一旁的雲從龍等人都看著她。
「怎麼樣？小牧還回來吃飯嗎？」雲夫人問。
「他和爺爺去釣魚了，說是正在趕回來。爺爺說要來喝幾杯！」雲曦如實說道。
「老爺子要來吃飯？那我得再準備幾個菜！這老爺子可有好多年沒來咱家吃飯了！」
雲夫人有些激動地說著，然後趕緊去廚房忙碌起來。
「是啊，這可是大喜事一件啊！」
雲從龍也笑逐顏開。
雲家眾人紛紛行動起來，準備迎接老太爺的到來。
「那我不得準備一瓶好酒？」
雲從龍看著雲曦，問。
「嗯，爺爺特意交代了，說他今兒高興，要喝兩杯！」
「好好好！」
雲從龍一臉高興，跑向自己的酒櫃。
牧雲和老太爺回到「青山裡」時，一眾家丁正往院子里搬來一個超大的魚缸。
這是老太爺回來的路上，電話里讓家丁準備的。
「爸，這大晚上的添這麼大的魚缸，莫非是釣到什麼好魚了？」雲從龍見到老爺子回來，趕緊迎出去。
「那你以為，你老子讓人準備這麼大的魚缸，是想在你這院子里裸泳嗎？」老爺子一句話，便懟得雲從龍噎住了。
「爺爺，這是釣到藍吉羅了？」
雲霞腰間戴著圍裙，聽到老爺子的聲音，像只蝴蝶一般飛出門來。
「對咯！還是我的乖孫女有眼光！來來來，都來看小牧帶我釣的藍吉羅！」
此時，家丁已經在院牆邊將魚缸安放好，並注滿了一缸子水。
老太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從車上搬下一個大魚桶。
雲從龍一臉好奇地看著那個魚桶，心裡暗自嘀咕著：「莫非，真讓老爺子把藍吉羅給釣回來了？」
要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當年老爺子好不容易才從一個漁民手中拿下一條藍吉羅，結果那條藍吉羅沒多久就死了，這可把老爺子鬱悶壞了，心情低落了好一陣子呢。
「爺爺，我來幫您！」
牧雲見狀，急忙想要上前幫忙，畢竟這麼大年紀了，搬東西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然而，老爺子卻擺擺手，笑著說道：「爺爺還沒老到連個魚桶都搬不動呢，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來幫忙！」
說罷，他親自將魚桶搬到了湖邊。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注視下，老爺子緩緩打開魚桶蓋子。
瞬間，幾條閃耀著藍色光芒的身影嘩啦嘩啦地翻滾起來，濺起的水花甚至濺到了老爺子身上，但老爺子似乎並不在意，反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的寶貝們啊，都別亂動，待會兒就讓你們自由自在地回到水裡去！」老爺子輕聲呢喃著。
這時，雲夏也湊上前，仔細一看，發現正在撲騰的魚兒，可不就是爺爺心心念念的水中精靈藍吉羅嗎？
而且，居然有整整五條之多！
當初雲夏知道爺爺因為那條藍吉羅死後而不高興，便四處尋找藍吉羅，甚至在網上搜索了許多有關藍吉羅的信息。
因此，當她看到這幾條大魚時，立刻認出它們正是爺爺喜愛的藍吉羅。
"爸，這些真的是您和小牧釣到的嗎?"雲從龍難以置信地問道。
儘管他不喜歡釣魚，但他也曾聽聞，這種被稱為水中精靈的藍吉羅，可是無價之寶。
據說，如今一條野生的藍吉羅價格高達上百萬。
如果這些魚真是老爺子和小牧釣到的，那就太令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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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藍吉羅價值一百萬，五條加起來豈不是要五百萬?
"菜市場買的!"老爺子聽到雲從龍如此發問，隨口回答道。
"啊?哪個菜市場會有藍吉羅出售呢?不是說藍吉羅非常珍貴嗎?"
雲從龍並未意識到老爺子正在諷刺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繼續追問。
"白痴!"
老爺子對他這個二兒子，那是一點也不客氣。
聽到他還這麼問，不禁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說完，老爺子小心翼翼地抱起一條藍吉羅，就像抱著一個珍貴的寶貝一樣，輕輕地放到魚缸里。
雲從龍一時之間有些懵，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突然對自己發脾氣。
倒是雲曦拎得清，她看到父親還想追問，趕緊一把拉住父親，對他搖搖頭，示意不要再問了。
「爸，爺爺在陰陽你呢！」
雲霞沒有那麼多心思，她直接說出了真相。
這會，雲從龍也回過神來了。
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太愚蠢了，菜市場怎麼會有藍吉羅這種稀缺貨呢。
老爺子這是嫌棄自己話多了啊。
五條藍吉羅在老爺子細心呵護下下了缸，它們那藍色的鱗片，在燈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那寬大的魚鰭，在空明的水中划動，猶如玉蝶展翅，翩翩起舞，美不勝收。
每一條藍吉羅都像是一個閃著神秘色彩的藍精靈，讓人陶醉其中。
此時，雲夫人走出廚房，溫柔地招呼大家吃飯。
「將飯菜搬出來，我要對著這藍色精靈，好好喝幾杯！」
對於老爺子的要求，眾人自然不敢違背。
很快，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就擺在了魚缸前面。
老爺子坐在中間，招呼牧雲和雲曦在自己左右兩邊坐下。
他親自給牧雲倒了一杯酒，滿臉笑容地說：「從今往後，如果誰敢再叫小牧你一聲廢物，爺爺我就撕爛他的嘴！來，爺爺先敬你一杯！」
老爺子也不顧牧雲是什麼反應，仰頭就一飲而盡。
隨後，他又給自己倒滿一杯，再次對著牧雲說道：「爺爺再敬你一杯！」
連續敬了牧雲三杯后，老爺子才放下杯子。
一桌子人都怔怔地看著老爺子，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
「怎麼不喝呢？有爺爺在這裡，你還害怕老婆嗎？」
看到牧雲還舉著酒杯，老爺子笑著問道。
牧雲只好舉杯喝下。
「你們不知道吧？今天如果不是因為牧雲，我根本就釣不上來這五條藍吉羅！」
隨即，老爺子叭叭叭就將他們釣魚的過程細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