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敷衍面試

不久前才搬過家，這次搬家就輕車熟路。

兩套房子之間距離不到一千米，就是需要繞路，這個小區的北門出去要繞到那邊西門進入。

倆人將東西提前打包準備好，路上找了輛計程車，講好價格，分三次將東西搬到新家。

路上的時間不長，這邊打包和收拾，到那邊再重新布置就比較費功夫了，又花費一天的時間。

新房子三室二廳的布局，傢具家電都是前房東準備的全套進口，全新的床單被褥都有好幾套，還都是高檔貨。

曾凡的最麻煩的設備不是他的幾套電腦，而是他自己定製的可以拆卸的加長電腦桌，當初也是為了搬家方便，自己設計請老家的一個木匠做的。

電腦桌重新組裝，電腦重新安裝調試，聯繫運營商開通寬頻，採購一些必需品，新房子大掃除......

忙忙碌碌就到了下午，在新居開伙吃飯，炒菜什麼的太麻煩，煮了兩袋速凍餃子。

「有錢人，你以後還上不上班？」李虹調侃道。

「這幾年為了掙錢還債，確實工作挺累的，是想休息一段時間，想想以後要做什麼。至少不用再為五斗米折腰了。」曾凡對李虹的調侃已經習慣了，這稱呼已經喊了一天。

「咱倆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怎麼樣？世界這麼大，咱們也去看看！」

「說起來可憐，我在燕京工作十幾年，故宮沒去過，長城沒爬過呢！」

曾凡不甘心的鼓動著，眼淚彷彿就要下來。

「哎呦看把娃委屈的，不哭不哭！」李虹哄孩子一樣摸摸曾凡的頭。

「你能走得了嗎，不是還答應你那個前女友去面試。」

「不是前女友，是普通同事！」

「好好，是普通同事！普通！同事！」

「我明天去王小雨那個公司面試，然後去辭職，反正都是走個過場。」

曾凡下定決心。

「先說好，我可不會辭職啊，我不想當你的金絲雀，你想一起旅遊我正好把年假休了，有十幾天呢，可以去好幾個地方了。」李虹繼續人間清醒。

第二天一早不到八點，李虹就去上班了。

科技公司一般九點十點才上班，曾凡慢騰騰的刷牙洗臉，然後又刷了一會手機，才去面試走過場。

王小雨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和他們的小區隔著一條馬路，走過過街天橋，步行向西幾百米就到了。

因為來之前給她打電話聯繫過，王小雨正在樓下等著。

「我們公司全稱是大腦波動股份有限公司，老闆叫劉一凡，一二三四的一，和你一樣平凡的凡，今天他親自面試你。」

在電梯裡面，王小雨不忘介紹，到了七樓，把曾凡領到一間十幾平米的會議室就走了。

站在會議室門口，外面就是幾百平米空蕩蕩的大廳，一個個的格子間，零零星星的十幾個人。

等了十幾分鐘，王小雨領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過來，文質彬彬的樣子，穿著一身米黃色西裝，脖子上系著一條棕色領帶，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臉型和孫紅雷有幾分相似。

「你好你好，久等了，曾凡是吧，我是劉一凡！請坐！」劉一凡熱情的和他握手打招呼。

「你們最近開發的那款遊戲很火啊，聽說最近同時在線已經過百萬了，恭喜啊！」

「一般般吧，全國我們這樣的公司太多了，每天不知道多少公司開張，多少公司倒閉呢。」

「你的守夜犬小程序我研究過，水平很高啊，實現同樣的功能不難，演算法很巧妙！我們公司正缺乏你這樣的編程高手！」

「不知道你對腦波遊戲了解不了解？」

「有所了解，沒玩過。」

「其實腦波檢測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很多公司都有量產的設備，區分水平高低的還是腦波的解析，在這方面我有一些獨到的技術，不謙虛的說，領先全世界其他同類型公司至少十年。」

談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劉一凡明顯情緒激昂許多。

「市面上能買到的所有量產設備我們都研究過，說實話體驗都很差，延遲大，錯誤率高，有可玩性的一般都是簡單的操縱類遊戲......」

「我希望開發一款原生態的在線的腦波遊戲，能像玩魔獸世界一樣在線遊戲，完全的沉浸式體驗，顛覆目前市面上所有遊戲.......」

「那樣的一套遊戲裝具應該很貴吧。」

曾凡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

「額~~，現在各種元器件成本已經降低了很多，只要遊戲體驗做好了，銷量能攤平成本，這是開創性的東西，前景無限廣大。」

「劉總，我能體驗下你們的設備嗎？」

「別叫劉總，叫我一凡！」

公司有一個比會議室還大的房間專門擺放遊戲設備。

遊戲設備確實很顛覆，是一個U型架支撐超過兩米長度的橢圓形全封閉遊戲倉，科技感十足，遊戲倉中間和U型架連接，可以360度轉動，可以體驗平躺直立。

「這是我們特別定做的概念機，也是昨天剛剛到，一共只做了三套，以後還會不斷的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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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凡不無驕傲的介紹道。

「設備昨天才到，只組裝調試了一台，我們要多人共用，你先到那邊更衣室換一套遊戲服，你放心，都是全新沒拆封的，很乾凈。」

遊戲服有點類似蜘蛛俠的戰袍，全身彈性的連體衣，只是沒有頭套，白色沒有花紋，手和腳全部包裹，手指可以分開，相當於把手套和衣服連在一起。

進入遊戲倉后，整個身體全部被固定住了，並不是全貼合，而是設計了充氣的裝置，可以適應不同體型的人。

頭頸部，後腦和額頭也被固定住，眼前有一點空間有一個環繞顯示屏，口鼻有一個類似的氧氣面罩的裝置用於呼吸。

遊戲倉蓋關閉，眼前一片漆黑。

不僅沒有光線，聲音也完全隔絕了。

重力也突然消失，整個人彷彿懸浮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之中。

全身被束縛，一動不能動。

等待有幾分鐘的時間。

曾凡卻覺得彷彿只有一剎那。

眼前有了了一點點的光線，耳邊有了微弱的風的聲音。

雙腳也重新踩在了實地上，腳底清晰的觸感，好像柔軟的草地。

光線突然加強，曾凡不得不閉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從模糊到逐漸清晰。

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藍天碧草，身處其間，彷彿聞到了青草和野花的味道。

暖暖的微風拂面，讓人感覺無比的舒適。

「嘎~~」

一聲清脆的鳥鳴傳入耳中。

曾凡抬頭，蔚藍的天空飄著幾片淡淡的白雲，一隻雄鷹正在烈日下翱翔盤旋。

抬起手遮擋一下眼前刺眼的陽光，只見那隻鷹盤旋之中越飛越低。

突然收起雙翅向著曾凡側後面十幾米處一個俯衝，緊接著迅速振翅而起。

曾凡轉身，只見蒼鷹雙爪已經捕捉到了一隻灰色的野兔，越飛越遠。

順著鷹飛走的方向，可以看到極遠處的方向，有隱隱的起伏群山。

這時候曾凡才想起，自己正在遊戲倉裡面。

好神奇的體驗，太真實了。

耳中傳來極其微弱的流水的聲音，曾凡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一條幾米寬的小河出現在眼前。

借著河水的倒影，曾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面容身材和現實中都差不多，頭髮也是極短的寸頭，上身穿著一件獸皮的馬甲，下身一件獸皮的圍裙，胯間涼颼颼的感覺，像極了在掛空擋。

瞬間有一種驚悚的感覺湧來，曾凡緩緩轉頭，發現自己的側後方十幾米處一頭雄獅正在緩緩站起，做好了捕食的準備。

趕忙掉頭就跑。

曾凡從來沒覺得自己能跑這麼快，幾個呼吸間就跑出了幾十米。

光著腳踩在草地上的感覺，許久沒有體會到了。

曾凡奔跑中回頭瞄了一眼，身後的獅子在加速，距離逐漸接近中。

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三頭獅子，一公二母。

『媽媽咪呀，這是一家子要會餐的節奏么！』

無比真實的體驗讓他模糊了現實和遊戲的區別，只知道拚命的奔跑。

此時此刻，劉一凡的震撼比曾凡更大。

遊戲倉的對面放著一排五台電腦，用來監控遊戲倉的數據，中間一個32寸曲面屏顯示器正顯示著遊戲里的畫面。

畫面和曾凡看到的第一視角不同，是監控攝像機一樣的高空視角，但是又可以切換角度，放大縮小。

左側一個顯示屏顯示著實時監控的曾凡腦波信息，右側顯示器顯示心率，血壓，體溫等等生命體徵信息，再右側還有兩個顯示器顯示著遊戲後台的運行數據。

這間遊戲體驗室還有幾個人，都是劉一凡的創業夥伴，定製遊戲倉昨天下午才送到，他們也才剛剛體驗了一輪。

說實話，每個人的體驗都很糟糕，只有劉一凡作為發明者，了解最深，在遊戲裡面表現的最好。

別人也只限於活動下手腳，轉動下頭部，每個動作都是無比沉重，艱難。

劉一凡在遊戲里走到小河邊，用了一個小時，還沒有觸發獅子的劇情，就被系統強制退出了。

正是因為幾個人都體驗過，才知道玩這個遊戲的艱難。

可是看到曾凡的表現，幾個人都碎了一地的眼鏡片。

他們可都是進的同一個遊戲倉啊。

人與人的差別要不要這麼大？

我們還沒有學會走路，他已經奔跑如風了。

此刻遊戲里的曾凡也面臨著選擇。

『這也太他喵的真實了，跑了十幾分鐘還在追，啥時候是個頭啊。』

已經開始感覺到疲累了，難不成真要被獅子吃掉嗎？

『算了，拼一把吧！』

曾凡猛地停步，轉身。

這時候追的最快的獅子已經到了他身後，見他停下，毫不猶豫的撲了上來。

血盆大口朝著曾凡的脖子咬上去。

「快看他的腦波頻率！」幾個人都緊張的注視著遊戲畫面，劉一凡的一個同事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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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左側顯示器上面曾凡的腦波曲線瞬間上揚，突破了上限，消失不見。

右側顯示器上面的心率明顯加速，各項指標卻還在合理的範圍內，否則將會強行退出遊戲。

遊戲畫面上曾凡膝蓋瞬間彎曲，身子一低躲過了公獅子的鎖喉，雙手閃電伸出，抓住了獅子的兩個前腿，順著獅子前撲的衝擊力轉身就勢一個過肩摔。

曾凡並沒有鬆手，而是隨著倒地的獅子一起摔了出去，落地的瞬間右手手肘重擊在獅子的脖子上，感覺到了獅子喉骨的碎裂。

「這哥們真猛！」

遊戲外面觀戰的幾個人緊張的咽著唾沫。

百獸之王也不過如此嘛，曾凡信心大增，站起身盯著追上來的其餘兩頭母獅子。

倒地的公獅，體形最大，後面追上來的兩頭母獅，雖然體形略小，但是身長體重也比曾凡大很多。

兩隻母獅離著他三四米遠，圍著他開始緩慢轉圈，嘴裡發出震懾的吼聲。

曾凡不打算坐以待斃，猛的往前撲，就地一滾，就到了一頭體形偏小的母獅腳下。

母獅朝他的胳膊咬去，此刻的曾凡是後背著地，身體蜷縮一團，雙臂前屈護住頭部和頸部，雙腿前屈護住胸腹。

這頭母獅的嘴還沒咬到，曾凡的右腿已經飛速彈出，迅猛踢中了它的脖子。

巨大的力量讓母獅飛出去倒在地上，嘴角吐血，四腿抽搐，眼見是不活了。

另一頭母獅反應機敏，迅速轉身，幾個起落，跑沒影了。

曾凡站起身來，眼前一黑，向後仰面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