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毛料

曾凡不想自找麻煩，對他來說發現有翡翠的毛料不難，都不用拿起來看就能做到，但是順利的取出其中的翡翠，不被某些心懷叵測的人惦記上，也需要有所考量。

這裡的店鋪很多，老闆之間大都互相認識，誰家賣出的石頭能開出極品翡翠，也有很大的廣告效應。

他也沒打算買了石頭拿回燕京去，就準備弄出來在這裡找人幫忙加工成好，在誰家的店鋪裡面買，那就要有些講究了。

人品好、講誠信的老闆才是曾凡的合作目標，他沒想著靠賭石賺多少錢，但是以後也可能繼續合作，在他看來，選人比選石頭更重要。

有的店鋪也同時經營成品的翡翠首飾，主要是各式手鐲和吊墜，擺在玻璃櫃檯裡面，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漂亮。

不過這些成品也是真假都有，火燒的、酸洗的、注膠的、染色的都算還好，還有很多就是純純的化學原料，外形看上去一樣晶瑩剔透，普通人的眼睛很難分辨真偽，標的價格一點也不便宜，都當成真的在賣。

一邊賣翡翠原石，一邊賣成品，會給人心理暗示，以為這些都是自己開出來，自己加工製作的，當然都是真貨，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就有很多人願意相信。

又繼續逛了幾家店鋪后，曾凡在一家比較大的店鋪門前停住了，問身邊的楚妍：「你喜歡什麼樣的翡翠？」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楚妍拉著他胳膊說道。

「哈哈，口不對心啊，不過我就當真了！」曾凡笑著進了店鋪裡面。

「你問的就不懷好意，我喜歡的當然是越貴越好了，那樣說不是顯得太庸俗嘛！」楚妍跟在他邊上反駁道。

「庸俗怎麼了，誰還不是個俗人？不過呢，你想要戴在身上，還是大眾一些最合適，太貴了就顯假，再說那些極品的翡翠也是可遇不可求！店鋪裡面的成品我買不起，也不想當那個冤大頭！」曾凡一邊瀏覽店鋪展示的賭石，一邊說道。

這家店鋪專營來自帕敢的全賭毛料，按照重量大小分成一堆一堆的，有的石頭上直接標明價格，多少錢一塊，沒有寫價格的需要跟老闆詢價。

「我知道你最了解我，所以我才說你送的我都喜歡啊，怎麼就口不對心了？」楚妍晃著他的胳膊，理直氣壯的反擊。

「你說得對，算我說錯了！」跟她拌嘴的同時，也沒影響曾凡感應店裡的石頭。

老闆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有一張紅彤彤的臉龐，坐在店鋪櫃檯後面一把紅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電視，手裡端著一把暗紅色紫砂壺，時不時的品口茶，並沒有起身招呼他們的意思。

「什麼叫算你錯了，本來就是你錯了！」楚妍得理不饒人。

曾凡沒有再和她磨牙，蹲在地上，前面是一堆椰子大小的不規則毛料，什麼形狀都有，以黑色為主，也有表皮黃色，棕色，還有的表面掛一些苔蘚般的綠色，這一堆石頭上面都沒有寫價格。

裝模作樣的拿起幾塊挑選一陣后，曾凡才向老闆詢問：「老闆，這一堆怎麼賣？」

「每公斤三百塊！」紅臉的老闆慢悠悠的回答。

「可以幫解石嗎？」

「超過一千塊的石頭，可以免費幫你切一刀，完全解出來，要根據情況另外算價格！」紅臉老闆站起身，將手裡的紫砂壺放在櫃檯上，然後慢悠悠的走到曾凡身邊。

「如果切漲了你這裡收購嗎，有沒有代加工的服務？」曾凡想先問清楚。

「為免糾纏不清，本店只賣不收，也沒有代加工服務，外面加工的店鋪很多，也有很多收購的店鋪，只要出玉無論多少，你不用擔心賣不出去，只是漲還是垮的問題，我這裡的毛料都來自帕敢場口，見了綠基本上就不會賠，當然遇上狗屎料只能怪自己運氣不行了！」紅臉老闆耐心的解釋道。

曾凡前面的石頭大部分都三四公斤以上，按照老闆的報價，都可以免費切一刀，能省去不少麻煩。

從經營策略也能看出來，這個店鋪老闆很有頭腦，人家只賣石頭，開的出來開不出來與他無關。

幾百塊一公斤的石頭，他的進貨成本應該不會太高，一天賣出去幾塊就不少賺，更何況來這裡賭石的很少只買一塊，幾百塊一公斤的還算便宜，店鋪里更貴的還有很多，怪不得這裡經營賭石的這麼多，只要老闆自己不賭，有穩定的進貨渠道，幾乎是穩賺不賠。

「咱倆一人挑一塊，比比運氣怎麼樣？」曾凡問楚妍。

「那我要先選！」楚妍明白他的意思，不想太引人注意，隨便一塊都能出翡翠，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只能在這一堆裡面選！」

他們面前的一堆毛料擺在地上，大概有三四十塊，大的長度超過三四十厘米，小的也有也有十幾厘米見方，有的稜角分明，有的像是水流沖刷過，看上去完全沒有稜角。

楚妍裝模做樣的挑一遍，選了一塊中間細兩頭大的棕黃色毛料，曾凡則是挑了很大的一塊半黑半黃、表面粗糙的毛料，讓老闆一起過秤算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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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稱出來后，楚妍那塊七點五公斤，曾凡這塊十三公斤多，紅臉老闆很爽快：「給你們去掉零頭，算六千塊，每塊料子可以免費幫你們切一刀，要在這裡切嗎？」

「是不是得先付錢？」曾凡問道。

「我們只刷卡，不收現金！」紅臉老闆指了指櫃檯上的pos機，還有貼有黑底白字的提示語。

店門口右側就有解石機器，實際就是個直徑一米的輪鋸，邊上還有個固定的砂輪機，既方便讓人圍觀，這也是一種廣告方式，哪裡都不缺喜歡看熱鬧的人。

刷卡付款后，老闆拿出一個數碼相機，讓他們拿著石頭拍照留證，然後開始解石。

這種照片主要是為了避免以後出現矛盾說不清楚，顧客可以露全身，也可以只拍手，重要的是石頭。

翡翠毛料從哪裡切開也很有講究，一刀剛好切在玉石邊緣，又不毀壞整體形狀，很考驗解石師傅功底。

一般不懂的都是請懂行的幫忙劃線，曾凡讓紅臉老闆先切自己挑選的那塊大的，也是讓老闆幫忙劃線，讓他看著切。

紅臉老闆經營賭石超過十年，也算經驗豐富的行家了，他賣的石頭當然要先過一手，那些把握比較大的可以自己解開，既然擺在那裡賣，當然是看不準的石頭，所謂的劃線很大程度也是瞎蒙。

即便他這個從業十多年的老手，自己最有把握的毛料，也是十賭九垮，翡翠原石如果那麼容易猜，也不會叫做賭石了。

滋啦啦的雜訊中，一刀切開了，兩邊都是白花花的石頭，一點玉都不見，楚妍有點著急，四千多塊的石頭這就沒了？

這可是相當於她原先兩三個月的工資呢！

「豎著切一刀呢？」楚妍出主意，這塊石頭形狀粗長，老闆切的靠邊，大部分石頭內部沒切到。

「我只免費切一刀，再切就要你們自己劃線，一刀一百塊，切什麼樣後果都你們自己承擔！」紅臉老闆先講明他的規矩。

如果真能出玉，即便切出來是人家的，讓他白乾也願意。根據他的經驗，這塊石頭再切也那個樣了，九成都是浪費時間，為了防止顧客難纏，他才定下這個規矩。

「這塊算了，切她選的那塊毛料，我來劃線您幫忙切！」曾凡把切開的兩半石頭搬到一邊，將楚妍選的那塊原石中間攔腰劃了一條線，讓老闆幫忙切。

「小夥子，你確定這麼切？」紅臉老闆確認道。

這塊石頭有點像啞鈴的形狀，中間細兩頭大，曾凡畫在中間位置，在老闆看來十足的外行表現，如果兩頭有玉中間距離太遠，完全切不到，要是中間細的地方有玉，正好一刀兩斷，價值大為降低，最好的下刀之處，應該是一側靠邊才對。

「先切一刀看看吧！」曾凡點頭表示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