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沒有信用
黑斗篷面上表情不變，聲音染上笑意，「好了，算你厲害，打通十層鬼蜮成功出來。」
「那肯定的，我可是天才小黎。」
「好好好，天才小黎……」
黎初雪眼睛咕嚕亂轉一陣，「你怎麼知道我從第十層出來的？你不會就在觀賽場地看著呢吧？」
黑斗篷換了個姿勢，「想套話？我不告訴你。」
「小氣鬼，喝涼水。」
「哈哈哈哈。」黑斗篷張開僵硬的嘴發出笑聲。
這笑聲是一個一個音節發出的，別提多怪異了。
笑了一陣黑斗篷平復了下雙手抱臂，「你這小沒信用的，說好不將我說出去，轉頭就把我賣了。」
黎初雪攤手，「沒辦法啊，我天性不會撒謊。」
「哼，是嗎？」
「那肯定的。」黎初雪眼睛亮起，「你是不是一直在附近觀察我們呢？」
黑斗篷聞言下頜發出「咯咯咯」的機械聲，「誰、誰觀察你們！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這點動作瞞不過我。」
「嗯嗯嗯，對對對。」
黎初雪明顯不信，隨口敷衍幾聲，黑斗篷說完也覺得自己反應太大，頓了下再次開口。
「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你把白夕瑤弄死在鬼蜮，她要變招了，小心。」
「魔族殘魂？」
這次黑斗篷沉默很久，「昂，魔族……殘魂。」
他從地上站起來，「我走了。」
說完就轉身向後走去，身上開始溢出白色蒸汽，上次他就是這麼消失的。
黎初雪突然出聲，「覓音，有空回聽雲宗看看唄，梵星說他想你。」
黑斗篷動作沒有停頓，但周身白色蒸汽輕微波動了下，「覓音是誰？梵星不是你師叔嗎？怎可直呼大名。」
黎初雪抱臂哼哼兩聲，「那你別管，你就說回不回去吧，不說我出去就把剛才咱倆說過的話告訴他。」
黑斗篷的白色蒸汽波動更加劇烈了，這回徹底裝不下去高人風範，轉過頭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指著黎初雪。
「你你你！沒有信用！」
「我我我，就沒有信用。」
黑斗篷情緒起伏一陣接著胳膊頹然垂下，「我真的要走了，不知道多久，我還有事情要做，不要告訴他徒增煩惱，我不是覓音，你只當我是一個沒有惡意的殘魂就好了。」
黎初雪剛剛勾起的嘴角逐漸放平。
「很重要？」
「嗯。」
下一刻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你路過雲點坊的時候嘗嘗新出的乳糖球，改配方了很好吃。」
「嘗嘗嗎……」
黑斗篷全身被蒸汽籠罩，接著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中傳來。
「好！」
話落人影直接消失，這次一件衣服都沒有留下。
沉默良久的二號冷哼出聲，「一具傀儡，真給他玩出花來了。」
黎初雪轉頭看著她，「什麼意思？」
「沒意思。」
「說說唄，以後咱倆和諧相處。」
「哈，你跟我，和諧相處？」二號冰冷的臉上流露齣戲謔。
「嗯嗯，說說，等以後讓你時不時出來玩玩，但你不能傷人。」
二號眼睛微微睜大，「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那就是個已死之人，脫離天道掌控，不在六道之內，說他是殘魂都抬舉了，孤魂野鬼還差不多，也不對，孤魂野鬼好歹還算個鬼，他什麼東西都不是了。」
黎初雪聞言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再次沉寂下去，怪不得他不願回去。
一代天驕居然落得這種下場，為什麼呢？
想不明白。
二號看著她沉思的面龐嘴角勾起弧度哼了聲，而後再次恢復那副撲克臉。
「沒事就滾吧，看你就煩。」
黎初雪抬頭，「這是我的識海，要滾也是你滾。」
「那你倒是放我出去。」
「放不了一點，死心吧。」
「呵。」
「不過我什麼時候能醒呢？」黎初雪苦惱地撓撓頭。
二號斜睨著她，「強開領域，還敢共感，等著吧你最少還得再睡一年多，出去還有你受得。」
黎初雪一聽就炸了，「我不共感開得開領域嗎？你又不幫我！」
「哦。」
兩人在識海中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著話，反正說著說著就沒什麼好話。
……
外面的時間過了十天，裡面已經將近三年。
期間蒼嵐不間斷地保持著百倍流速，琉月與神霄輪流為他渡去靈氣。
第十天的時候黎初雪在塔里的身體突然光速伸了個懶腰。
百倍流速下那懶腰都快出殘影了。
蒼嵐注意到后連忙切斷靈氣輸送，「琉月，初雪醒了！」
一旁打坐的琉月唰地睜開眼睛奔向塔里。
黎初雪睜開眼睛想摸摸頭，又看到自己滿手血污，果斷放下。
她坐起身觀察了下四周，下一瞬就嚷嚷起來，「誰他媽給我關鎖妖塔里了？」
「什麼鎖妖塔，這是我的無量塔！」
蒼嵐嗔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琉月先一步飛奔而來扶住她，「怎麼樣初雪，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黎初雪搖頭，「沒有了師父，身上的傷都好利索了。」
「那就行、那就行。」
神霄沒敢進來，他在無量塔窗戶那露出個腦袋觀察裡面。
黎初雪餘光看到個腦袋時魂差點都嚇飛了，「神霄宗主你怎麼在那站著？」
神霄輕咳一聲緩緩消失在窗戶里，而後從門口邁步進入。
站到她身前時語氣還有些生硬，「這次的事我要和你說對不起，是我沒有提前審查好秘境內容才將你害成這樣。」
黎初雪眨巴眨巴眼，「沒事啊，我這不是活過來了嗎？」
「但是危險是因為我的疏忽，我會辭去宗主之位彌補過錯，以求徵得你的原諒。」
他說完轉身就想走。
黎初雪連忙開口，「神霄宗主，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也不用辭去宗主之位。」
她伸手拍拍胸脯，「我這不是活蹦亂跳著呢嗎，別這麼嚴肅嘛。」
蒼嵐跟著幫腔，「初雪剛醒，你別這麼上綱上線的，這事回來再議。」
琉月一邊給黎初雪喂靈泉水一邊淡淡的「嗯」了一聲。
神霄這才把身子轉回來，神情依舊嚴肅。
「凈世雷和殺戮道，都是你吧？」